我还是有些奇怪,问老岳说,
“老岳,柳姨怎么忽然去了东庆?她在那里有朋友?”
老岳没回答我,而是用他那一只独眼看着我,反问说,
“你还记得当初你在东庆时,有一家煤炭公司要买老兵救助站的房子吗?”
我点头,
“记得,那家公司好像叫宏达煤炭公司。当时听刘四说,宏达的老板在东庆很有势力……”
老岳微微点了点头,
“对!这次柳姨去东庆,就是宏达的老板接待的。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
我有些奇怪,没想到柳姨的交际居然这么广。连东庆的煤炭大佬都和她关系这么近。可她把芸姐带到东庆,不让她回南淮又是为了什么?
老岳见我沉思不语。他又对我说,
“中宇,这次柳姨去东庆。我看她几天之内是不会离开的。所以我特意来了南淮,一是告诉你小芸的事。第二,我想要见见这个方艳。你现在人手多,帮我盯着点她。另外,我自己也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老岳来南淮是为了抓方艳。不过上次尚公子被一南公司偷袭后。他和方艳就低调许多,除了偶尔在市里露面外。而去一些偏僻的地方时,身前身后都是十多名职业保镖。
但我还是答应老岳说,
“行,你这几天就住我这里吧。有她的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谁知老岳却不同意,他站了起来,摇头说,
“不了,你这里我住不惯!”
说着,竟开门就走。我站在门口,看着老岳的背影,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岳和正常人就不一样。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然而监视方艳的行踪的确是件难事。刘四虽然把人派出去了,但因为方艳和尚公子一直住在尚家山脚下的别墅。那里戒备森严,周围几百米都设有卡哨。加上附近根本没有邻居。刘四的手下根本就接近不了。
方艳一点消息没有,老岳也像消失一样。没有任何的消息。我不知道他是回了东庆,还是一直在南淮,给他打过两个电话。但始终都是关机。
一晃十多天过去。银行委托的拍卖会马上就要进行。我和老穆再次见面,就拍卖的事情在一起议了议。
据老穆得到的消息中说,这次拍卖会感兴趣的人并不是太多。
第一,一南公司垮台,并且死了三个人。给人一种不吉利的感觉。在中国,大多数生意人都忌讳这个。所以也都不愿意去占这个便宜。
第二,就是因为我。这次和一南公司的对决中,让我在南淮的名气大增。外面的传的谣也越来越多。一些没事的百姓在茶余饭后谈论着。有人说,我只带了七八个人就把一南公司给端了。还有人说,李千秋、老变态,甚至包括赵副市长都是我杀的。并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李千秋被我一枪打死。老变态被我推下楼。而赵副市长是被我在宾馆一刀毙命。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我在一些人的眼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杀人魔头。
这些谣传,我倒是没在意。甚至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最高兴的就是老穆,因为他知道我的名气越大,给他带来的好处也就越多。其实我也清楚,这次只要尚集团不从中作梗的话,拍下一南公司的大楼应该很顺利。
拍卖会是由银行委托拍卖行进行的。老穆之前已经把押金交完。
那天一大早,我和老穆、王柯、土匪几人,一起去了拍卖行。
九点的拍卖,我们到时刚八点多一些。我们几人就站在拍卖行的楼下抽烟闲聊。
果然如老穆所说,并没见有几个人来参加这拍卖会。而土匪在一旁问我说,
“中宇,要不我叫几个兄弟往这门口一站,谁来我就给他打出去。到时候咱们不就最低价拍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点头说,
“对,我们这面最低价拍了。之后估计你也进去了……”
大家说笑着,眼看就要到九点了。正准备回身上来。忽然就见一个车队,正缓缓的朝拍卖行开来。
土匪眼尖,他一眼就看清了牌照,他马上惊讶的说,
“草,那是尚集团的车,他们不会也来参加拍卖吧?”
我也看清了这车队。心里一惊,之前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期待尚老爷子能信守承诺,让尚家别参与这次拍卖。可现在看来,尚老爷子根本就没把他的承诺当回事。尚家的人还是来了。
我们正看着,车队已经停到了停车场。前面两辆车下来七八个保镖。这几人疾步走到中间的宾利车前。左右站好,其中两人帮着打开车门。
副驾上的人先下来了。这人正是老六。老六的打扮和以前大不一样,他从前都是穿的休闲一类的衣服。但现在却是西装革履,头发也整理的油光锃亮,一副成功人士的扮相。
老六一下车,就朝我们几个挥了挥手。石头不满的嘟囔说,
“老六现在咋越看越不像好人哩……”
我们谁也没接石头的话。而是都盯着宾利车。就见尚公子和方艳从车上缓缓下来了。尚公子一下车,他先是四处看了看,接着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而土匪一直盯着方艳,见方艳下来,他就低声骂了一句,
“这个婊子,我他妈早晚收拾了她……”
土匪一直对方艳设局害他的事耿耿于怀。
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后面的一辆宝马车里下来的竟是叶子。一见叶子,我登时皱起了眉头。他本应该和唐公子一起离开南淮的,什么时候他又回来了呢?
以前叶子来南淮,都是和唐公子在一起。但我没想到,这次他却和尚公子混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