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有什么家人吗?”
“当然有……”
许清悠一听就兴奋起来,拉着他的胳膊问:“疯子,那我爸爸妈妈在哪里啊?我爷爷就是我爸爸的爸爸,对不对?”
“你爷爷就是你爸爸的爸爸,不过……”风赫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说,“你爸爸妈妈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除了你爷爷,你的亲人就是我,当然,我的妈妈,还有我的侄儿风颢,都是你的亲人。”
他觉得许清悠的妈妈就是一个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活死人,跟她说妈妈不在了,可以避免她胡思乱想。
许清悠点了点头,跟着风赫一起回到了内院,换了身衣服后,一起又去了前院大厅。知道自己没了爸爸妈妈,她有些不开心,很难过。
风家前院的大厅古风味很浓,矮桌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身穿黑衣的老者端端跪坐在那里。听到脚步声,他神色一凝,面向着风赫行了一个礼。
“大人!”
他的声音略显苍老,但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眸光如炬,并没有失去往日里的锐利。
“这是我爷爷吗?”许清悠看见夜墨,心底产生了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对,你的爷爷,夜墨。”
“爷爷……”许清悠慢慢地走了过去,撑着矮桌跪坐了下去,“我是夜清悠,疯子说我摔了一跤,失忆了,我不记得你了,你老人家千万不要怪我。”
夜墨点了下头,喉头一哽。
十几年了,他还是在她出生那会见过她,时光飞逝,当初的婴孩已经长大成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了。
“爷爷……”
“你刚才说,疯子?谁是疯子?”夜墨想起了刚才许清悠说的话,问。
许清悠微笑着,指了指在身边坐了下来的风赫,说:“还能有谁?他啊!”
夜墨猛地一惊,风赫是谁啊?
风赫可是幻盟的主人,风家的家主,高高在上,他的威严是不能轻易冒犯的。
“大人……”他连忙行礼,“请你让我把她接走吧!她实在是做不好风家的女主人,她既然失忆了,脑子糊涂了……”
“爷爷,我没有脑子糊涂,只是不记得了。我不糊涂……”许清悠以为爷爷说自己傻掉了,赶紧解释。
“清悠,这里可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夜墨看着眼神略显空洞的孙女,很是心疼。他是幻盟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忘忧”的作用。
他本来是不应该对风赫有一丁点不满的,可就在他知道风赫对自己的孙女使用了“忘忧”过后,心底便腾升起了怪责的情绪。
风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绵延那么多代,没有一个家主是深爱着自己妻子的。他们是属于幻盟的,而他们的妻子更像是一个摆设,一个让生命得以延续的工具。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嫁入风家,是荣耀,也是悲哀。
“疯子不是我的丈夫吗?难道爷爷是希望我跟他离婚?”许清悠完全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更不明白自己的爷爷和自己的丈夫之间,竟然更像是一种仆从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