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哥哥下葬那天,她抱着哥哥的骨灰盒,看着冰冷的墓穴时,心里都是笃定的,哥哥还在,还会有回到她身边的那一天。
而在看到金虎,听到他说一命换一命的时候,她的心痛到想要去死。
人生而矛盾,得到与失去总是难以同时遂心,所以真正的幸福不见得是你得到的时候,真正的不幸也不会就是失去那么简单。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她心里很难受,那种痛得窒息的滋味在遇到沈辰逸以前从未品尝过。
“没关系,没关系……”他嘴里低喃着,低头看着她酡红的小脸,揽着她的那只手禁不住加了把力,“这样喝酒伤胃,而且还伤心,你不知道吗?”
许清悠摇着脑袋,努力睁开迷离朦胧而又有些刺痛肿胀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极少喝酒,如今喝了那么些红酒下肚,头已经变得昏沉沉的,身子软软的,只想闭上眼沉睡过去。
沈辰逸抽取了她身上被酒液沾染了的浴巾,把她放进了温暖的被窝里,然后收拾好酒瓶酒杯,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睡吧!”他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把她温柔的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大掌抚摸着她圆滑的肩头。
灯熄了,黑暗中,许清悠大概是醉了,难受得不得了。她迷迷糊糊地不停嘴里胡言乱语着:“哥,带小悠回家……我不想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不喜欢我……我好想家,我想我妈妈,哥,我想你了,带我回家好不好……不要扔下我,我害怕,哥……哥……”
沈辰逸沉默不语,由着她哭闹。他空出的手摸了下她的脸,竟然是一手的眼泪。这眼泪湿了她的鬓发,湿了她的脸,也湿了他的心。
沈辰逸蹙着眉头,是啊!为什么要恨她呢?父辈们的恩怨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在那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他是那么的怒不可遏,那么的纠结。正是那样复杂的情绪,所以才弄伤了她。
想想她真是可怜而又无辜,那么的柔弱,却默默地躺在那里承受了他。
“对不起!”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他们,说对不起的那个应该是他。
渐渐的,她的呼吸平稳均匀了,在他怀里抖动着的身子也平静了,沈辰逸知道,她是睡着了。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暗沉沉的黑夜,竟然是再也无法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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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坐在餐厅里吃晚餐的许清悠仍旧精神萎靡不振,沈辰逸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劝着她继续进食。
吃过晚餐,他把她带上了楼,去衣帽间选了条珍珠色的晚礼服出来,说:“把衣服换了,我们出去下。”
她愣了愣,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后,上前去默默地把礼服拿在了手里。
沈辰逸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衣帽间换了身黑色的礼服。出来的时候,站在床前的许清悠已经换好了衣服。
礼服设计精良,裁剪大方,领口处和腰间都点缀着闪亮晶莹的水晶和珍珠,形成了好看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