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后来我跑了,做贼心虚(1 / 1)

谢子商今晚只碰了一点酒,自然没有醉。

他又不是纪遇深,很确定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

所以,刚才那个女人……

“刚才那个走过去的女人是谁?”

她刚才和梁情道别,梁情一定认识。谢子商扣住梁情的手腕,眉宇紧蹙,那种紧迫感,倒是梁情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我……我朋友啊。”

“她叫什么名字?”

“嘶……”

梁情手腕有些痛,可见这厮用了多大的力道,对上谢子商突然凛色的眸子,她心一紧,这才缓缓掀唇——

“叶笙歌。”

叶笙歌,傅念笙……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相同容貌的人么。

你相信,死而复生这四个字么。

……

纪遇深没有驱车离去,而是点了支烟,青白色的烟雾在眼前潆绕着,迷离之中,像是透过这样的迷雾,能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

以前她在的时候,欢喜时会整个身子骨蜷在他怀里,摆摆手哼闹着:

——纪遇深,抽烟对肺不好,你想早死让我守寡么,美得你!

他在等,等眼前那个幻觉消失。

可是,青烟散去,不远处那道倩影却未消失。

叶笙歌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梁情的家离这里挺近的,还是走回去吧。

这一路上也不算太安静,来来往往的男女也很多,走了几分钟后,路上就安静了,路灯下,还能看到自己被拉长的影子。

她一直走,没有停下。

而他的车子也一直在跟着,没有停下。

保持着一个距离,她看不到他,他眼中却全是她的背影。

渐渐地,笙歌借着地上的影子,注意到有车子在跟着她?

她快,那车影就快。

她慢,那车影就慢。

倒像是她的另一道影子那般,她止步,那车子也停了。

古人有云,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但这温情的时刻,不属于现实。

淡淡的月光与霓虹灯光下,笙歌看清了开车的男人,盈眸中带着的迷惘,想上前问他,有什么事吗。

可想想,却又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而对方,手臂担在车窗上,手指之间夹着的烟灰落在地上,狭长深谙的黑眸中,凝了薄凉。

纪遇深没有想到,不仅是背影,连这张脸都长得那么像,那么像。

这次药剂的时间未免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叶笙歌迟疑几秒,还是转身选择快步离去。

这个男人的眼睛,太过深邃幽暗,就好像……

曾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谢子商电话打来时,纪遇深已经看不到那女人的身影了,再一次消失了,原来又是幻觉。

“纪遇深,刚才我……”却是不等谢子商开口说话,男人轻笑的嗓音带着沉暗的微凉传来——

“念笙又消失了。”

一次次,已经成为了习惯。

电话那边谢子商沉默了片刻,而后的每一个字,坚定如许——

“傅念笙,我看到她了,不是幻觉。”

从头到尾,出现幻觉的,只有那个每晚给自己注射迷.幻药剂的男人才会有。

而谢子商一直都很清醒,那个五年前怀着身孕死在牢狱大火的傅念笙,也许回来了。  叶笙歌早起煮好了粥后,梁情就下班回来了。

“给你盛了一碗粥,你喝了再睡。”

剩余的就是装入了保温杯中,带去医院给幺幺。

梁情看着那可口的粥,舔了舔唇,这一年多来自己生活习惯乱糟糟的,现在好了有笙歌在,只怕胃都能养好了。

就在笙歌要出门时,梁情想到什么,叫住了她——

“对了,你认识谢子商吗?”

谢子商?

叶笙歌蹙眉,而梁情翻一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一定是太困了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

叶笙歌,一个对过去人生完全空白的女人,除了一个女儿还真是没有其他。

不过谢子商在看到笙歌的反应,的确有些奇怪。

……

叶笙歌到了医院,夜里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就起来煮粥了,困乏得低着头,揉了揉眼睛。

没看到迎面朝她走来,身穿白衣大褂的男人。

顾淮南手中拿着的是巡房的病例,剑眉蹙起,翻看着那些病例,那女人撞上来时,只听到身后护士的声音——

“顾医生!”

然,已经晚了。

保温杯里的粥撒了一些出来,弄在了那白色的衣服上。

笙歌猛的惊醒,糟糕,她……

“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这个低头连连道歉的女人,让顾淮南蓦地暗了眸色,有力的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腕,笙歌抬起头,正对上这医生棕黑色瞳孔中的震惊。

刹那,他震了眸,她失了声。

手腕上的疼痛传来,笙歌皱眉咬唇,却又想着自己怕是惹上了麻烦,把医生的白衣给弄脏了。

却是不等她开口说话,顾淮南紧扣她的手松开,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笙歌愣住,不知他要做什么,就感觉到脸颊上一暖,是这人掌心传来的温度。

女人眸中都是惊慌,想要闪躲,却听到这男人暗哑至极的声音传来——

“念笙,是你么……你回来了。”

顾淮南一直都相信着,她没死。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监狱抬出来的那些尸体里,没有她。

有人说,还有些罪犯被烧成灰烬了,连骨灰都找不到。

可顾淮南不信,没有见到傅念笙的尸体,他就不信人死了。

而此刻,他掌心传来的,是她脸颊上的温度,真真实实。

“顾医生……”

身后的护士难免有所惊讶,这还是顾医生第一次在医院里,对一个女人……

叶笙歌伸手推开男人的手,脚步往后退了两步,没有搞错吧,这还是医生么,竟然在医院这样的场合对她……

“你摸够了吧!”

她不就是弄脏了他的工作服么,她洗她赔就是了,犯不着这么动手动脚的吧。

“念笙……”

念笙?

这人是在,叫她?

好像周围也没别的人,除了那个护士。

见他又要靠近,笙歌哪里还敢继续站着不动,这次连着退了好几步——

“这位医生,请你自重!”

她说完,快步就朝病房走去,心想着这繁华帝都医院里的医生,都是这样的登徒子么?

顾淮南也没有迟疑,快步跟上女人,就见她转进了一间病房里。

抬眸看了眼病房上的标签,是给患有骨癌的儿童住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