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86听从调遣
只要一想到唐嫃此刻可能在受苦,就仿佛有一把冰冷锋锐的刀子,正在一片一片的割着他的心头肉,“嫃妹妹是为了帮我,才派出了身边的护卫,否则不会轻易被掳走……”
他还有脸坐这儿吃饭!
也不知道嫃妹妹有没有吃上饭!
古怜灵瞧着心里难受得很,“这事儿怎么能怪二哥,分明是唐嫃人品不佳,得罪的人太多才会……”
雎阳侯夫人脸一沉,喝道:“怜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古怜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她只是想劝二哥不要自责。
她知道的,唐嫃派出护卫,是出自一片好心,是为了帮二哥。
可杀了大白之仇不共戴天,让她如何去说唐嫃的好话?
迎上二哥寒气四溢的眼,古怜灵觉得浑身发冷,心中的委屈铺天盖地,一股倔劲儿随之窜起,“我说错什么了,本来就是,就算她不派出护卫,人家有心算计好了,照样可以在别处掳她!你们都觉得她好,觉得她很伟大!你们都向着她,都宝贝她,我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
古怜灵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小妹!”
“怜灵!”
雎阳侯夫人立即吩咐,“多带些人跟上。”
嫃儿就是在这隆福寺被掳走的,所以觉得隆福寺没那么安全了。
雎阳侯夫人长叹,“我知道你坐不住,尽管你伤得不轻,可我也不拦着你,唐相昨夜就赶过来了,亲自在寺中坐镇,你别没头苍蝇似的,先去唐相那了解一下。”
“好,我知道了。”
耐着性子听母亲把话说完,古远征就迫不及待的跑了。
程妈妈皱着老脸万分担忧道:“夫人,二少爷的伤……”
雎阳侯夫人心里头揪得疼,“征儿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别说是身上带着伤,即便断了手断了脚,他就是爬不动,让人抬着也是会去寻嫃儿的。”
程妈妈叹道:“二少爷对唐三小姐是真的上了心了。”
雎阳侯夫人沉吟片刻,“嫃儿的确是个好孩子。”
扶着程妈妈的手臂,起身到佛龛前跪下,“都说隆福寺的菩萨最灵验,心瑜和征儿已经平安归来,希望嫃儿也能化险为夷。”
……
唐古两家落脚的精舍之间相隔不远。
古远征沉不住气的一通狂奔,很快就到了,瞧见前头的杨奕匆匆的身影,忙追了进去。
唐玉疏父女以及唐颂,都目光炯炯看着杨奕。
杨奕也不多废话,知道大家都悬着心,该有的礼仪之后,就直奔主题道:“有线索了,林子里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三小姐擅使的鞭痕。”
一边对众人说着,一边忍不住的分了心,多看了唐妤两眼。
气色更差了。
昨晚肯定是彻夜未眠,怕今天也不曾休息过。
本身就受了极大的惊吓,那迷药的药性,又极少见的霸道酷烈,虽然已经解了,但多少还是有些伤身。
三小姐又没有消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她的状态能好才怪。
有线索了!
古远征紧张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好多话想问又生怕打断了杨奕的话,会晚了一时半刻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最后根据河边的种种迹象判断,三小姐应该是掉下了河,那里水流十分湍急,三小姐多半是被冲下去了,我们的人已经往下游方向搜索。”
唐妤刚松了口气,黛眉又蹙了起来,“看样子嫃儿并没有落到那帮人的手里。”
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可是却并不值得庆幸。
被卷入河里,水流那样湍急,还是很危险。
古远征自己安慰自己,“据闻嫃妹妹的水性非常人可及,落入水中,比起落到那些不知什么人手里,总要好些。”
可嫃妹妹为什么会落水呢?
是逃亡中不慎失足?
还是受了伤体力不支?
兴许是主动跳水求生?
但愿嫃妹妹是发现水中有逃生之路。
唐玉疏点点头,情绪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的,对杨奕道:“辛苦了。”
杨奕道:“都是应该的,您太客气了。”
小妤儿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
唐颂是到了隆福寺之后,发现日理万机的二叔竟然来了,才晓得俩堂妹被掳的事,“三妹妹还有一战之力,也许情况没那么糟糕。”
上前拍拍杨奕的肩膀,感激之情尽在不言中,“你忙活了一宿,好好休息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看着他一身的血污,杨奕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两人多年好友,知道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言相劝。
唐颂才刚到隆福寺,听唐妤说完来龙去脉,还未来得及去洗漱。
因为经历了一番恶战,看着比杨奕狼狈多了。
古远征道:“我跟大舅兄一起。”
唐颂上下打量他一眼,显然已经洗漱过,伤口经过了处理,并换了干净衣裳,只是伤口在渗血,“你的伤……”
古远征异常坚定,“我没事!”
见二叔没有发话,唐颂就不再劝了。
唐颂身上没有带伤,匆忙洗漱了一遍,揣了两个素饼在怀里,便与古远征一道,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唐玉疏看眼女儿和准女婿,见他们仿佛有许多话要多,便知情识趣的撤了。
刚慢悠悠下了台阶,唐大居就来禀,“二老爷,恭亲王府来人求见。”
唐玉疏点头。
唐大居很快将人领了进来。
杨奕和唐妤还没说上话,听见外头说恭亲王府来人了,两人便一起来到院中。
徐星予上前行礼,直接说明来意,“……属下奉主子之命带人前来,是为了寻三小姐,主子让我等听从唐相调遣。”
唐玉疏闻言不由感到有些意外。
雎阳侯府女眷遭到马匪袭击,沈八小姐为马匪掳劫,这事发生在隆福寺山下,众目睽睽,另外还有不少人也被波及,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可他家的两个闺女在隆福寺中被掳,因为杨奕是第一个发现的,并且在第一时间做了妥善处置,近在隆福寺的人都未必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远在京城恭亲王府里养伤的恭王爷,又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视线扫过一来就跪在他面前的三人,唐玉疏心中隐隐有了种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