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尔看到满室的毒草,又看看不远处笑意盎然的零。
她似乎明白了。
她不敢相信,原来,这些女孩的用处,居然是试毒?!
这就是零买她们回来的目的?用这些永远都不可能查到身份的女人、也是跟他父亲同一国家的女人……来试毒?
他该有多恨,又该有多狠!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不能想象,这种邪恶的东西,在自己体内会发生什么样变化?她可以不在意自己,却不能任宝宝受到这样的伤害!
她咬紧牙,朝后退去,质问的声音,充满了控诉,“你需要我试毒?”她用英文反问。
凯文怔了怔,这些女孩过来时,没有一个会英文的,林悦尔不但能听得懂,且说得发音纯正。看到她身上不同于其它女孩的气质,他就隐约觉得,这个女人绝对身份不简单。
想再去核实,可他更清楚零的脾气,就算这女人有些来头,只要成了他专属女仆,他才不会管她是谁呢!
想来,也是她的运气不好。
凯文纠结的皱着眉头,“恐怕是这样的。”随即,他又说,“不过你不用太害怕,我要你尝试的,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毒品,而是我培育出来的未经提炼的植物草。”
怕她不理解似的,凯文又尽量讲得通俗些,“普通罂粟能分离出二十几种生物碱,而我们需要的吗啡,只是其中的一种。可我培育的逍遥草就不同了,它可以萃取纯度更高的结晶!”说起自己的成就,凯文就有些不受控制,显得异常的热血。
“所以,我们受到的伤害,也就会更大?”林悦尔环视一圈,目光落向那些面无表情的姑娘们。
凯文的表情有些尴尬,“其实也没有啦,我会控制剂量的,会先等你的身体慢慢适应。因为女人的忍耐力通常比男人好,又没有烟瘾,不会对这种生物碱产生耐受性,所以,是很好的实施对象。”
他的解释中,仍是听出一丝歉意。
这时,零不耐的开口了,“凯文,我们不需要你在这里传授生化知识。”
凯文不自在的一笑,“那……夫人,我们开始吧。”
林悦身子朝后退去,一字一句,“我怀了宝宝!”
凯文愧疚的摇头,“对不起,这里是零少爷说得算,我帮不了。”
他说完,朝两边的人微微点了下头,立即有两个姑娘过来,将林悦尔按了住。香香按住她的一边,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的,可眸光有丝挣扎,手下的力气也轻了许多。倒是另一个姑娘白荷,从她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兴奋与期待,令人恐惧。
她就在跟场的每一个姑娘一样,在享受这个过程。
终于,又有人跟她一样,开始尝试这样的折磨了。
“放开!”林悦尔挣扎着,目光憎恨的看向零,“混蛋!”
零勾起唇角,走过去,挑起她的下巴,“千万,千万要挺住,否则,你就再也没可能见到他了。”
放下手,越过她,笑意吟吟的离开,“凯文,要物尽其用。”
“我知道了。”凯文应得有些心虚,不再去看林悦尔愤怒的眸子,示意两人把林悦尔扶到里面的实验室里。
直到进去后,林悦尔还在挣扎着,一双眼眸死死的瞪住凯文,“我不知道,一个人得有多么残忍和血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凯文的眉头皱了皱,白皙的脸颊微微红了红,逃避似的转过身,端来了实验器皿。
就在这时,实验的门被人推了开。
看到进来的人,凯文愣了下,“阿托……”
一把乌黑的枪口,正对凯文。
他吓得僵了住,“阿托,你……”
“放了她。”阿托的一双黑眸,充满肃杀。
看见阿托的那一瞬,林悦尔绝望到愤怒的眸,终于有了丝期待,“阿托!”
香香和白荷都惊到了,白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掏出佩在腰间的对讲发出警报。香香眸光一紧,连想都不想,放开了林悦尔,拉过白荷,抬起腿用膝盖狠狠顶到她的脸上……
白荷不过就是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凯文惊呆了,阿托和林悦尔也是稍微愣了下。
香香甩了甩头,回过身,把林悦尔从床上扶了起来,问向阿托,“现在怎么办?”
阿托将枪口挡高,直接抵在凯文的眉心,“你该知道,怎么跟零汇报吧?”
凯文当然知道阿托的意思了,他为难的不时抹汗,“零少爷怎么会那么好糊弄呢?如果没有真实的数据,我们都会有麻烦的!”
香香一听,眉头皱了皱,一看晕倒的白荷,马上往床上拖,“不过就是要实验数据而已。”
凯文回过头,“用她?”
阿托的枪又朝前送了送,“做你该去做的事!”
他跟香香在这个地方久了,都是为达目的,可以做到心狠手辣的人,他们没有团队意识,没有伙伴的概念,说到底,也都是拜零所赐。可林悦尔不同,她经过这些变故,又亲眼看着另一个人代替了自己躺在实验台上,说心安理得那是假的。只不过,她心里更加明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同情与怜悯,都是多余的东西。
凯文将各种一支针剂,注射进了白荷体内,并密切观察着她的反应,开始做记录。
很快,白荷的身体开始抽搐,慢慢的,嘴里开始吐出白沫,眼皮外翻。
除了林悦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冷漠的,甚至,就算是曾经受过同样痛苦的香香,也是一脸的麻木。
林悦尔不忍去看,别过了脸,就像在寻求一丝安慰似的,她将手护在肚子上,不是想要给宝宝温暖,而是想从宝宝那里得到支撑她的力量。
阿托望着她,竟然走过去,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林悦尔一怔,抬头,望时他沉稳无波的眼眸里,就像被吸附进一片汪洋内,越往下,越是漆黑,又不带一丝私欲的沉静。
很快,白荷的反应停止了。
凯文过去,探了探她的脉搏,总算平稳下来。
他松了口气,“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