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出过嘛,你就当带我去见见世面。”连他都感觉到了自己今天的怪异,许念怎么会不知道,可她就是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一想到他们马上就要回B城,他也马上就要和那个漂亮的宫柔小姐订婚,她就想着,要为这段短暂的旅行,划上一个很完美的句号吧。
莫名地,她觉得自己要是不这么做,会留有遗憾,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给了她另一种感觉的男人,他夺了她的初吻。
“你到底今天怎么了?”宫澈凝眸,突然问出了声。
“呃?”许念愣了愣,下一秒,她抬起头,唇角扬起一抹笑,“哎,我不是想着我们要回B城了嘛,回去之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你和那位宫柔小姐的订婚礼我肯定是不会去的,我还是个学生,没有钱来随礼的。”
“你知道什么……”宫澈的神色莫然冷沉,嗤笑了句。
她也跟着一笑,自嘲的味道甚浓,“我还倒情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
“哎呀不说了,在今晚上我就一并祝福你一路顺风再订婚快乐,快点跟我进去吧。”许念拽上了他的一条胳膊,硬是拉着他朝前面那家酒店走去。
宫澈从后面盯着她的侧颜,发现她虽然一整天嘴角挂笑,眼神却不似先前的明亮了,就好像夜明珠的光辉,被一块黑布遮着,虽还是发着光,还那光亮却远不如前。
他开始仔细的回忆起她是什么时候变了个样的?好偈是从王特助出现了之后,她竟然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不知羞的亲吻他。
事后那副干巴巴解释的样子,那一脸的窘样,想来他还觉得好笑。
“你是不是在意……我和宫柔的事儿?”
宫澈问出这话的时候,两人刚好走到酒吧的门口,一阵劲爆的音乐声将他低沉的声线模糊遮盖,许念听到了他说话,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开口问。
灯光昏暗的酒吧,刚刚入夜,客人还不是很多,只有零散的几个客人坐在凹形的卡座里,喝酒打滑,说着一些胡话。
许念觉得新鲜,手不自禁的握上了宫澈的手,“我们过去吧台那边看看!”
宫澈朝两人相握的手瞥了眼,低着嗓子,嗯了声。
“血腥玛丽?是什么酒?”
刚坐上吧台的高脚椅,许念指着酒单上的名字,纳闷的问宫澈,什么酒啊,一杯要这么贵。
“你不适合喝这个,我替你点一杯水果茶。”宫澈这么说着,招来了酒保,点了一杯苹果汁,自己点了一杯龙舌兰,沉着墨眸,不着痕迹的将这酒吧打量了一番,倒是个干净的地,还看不出一点儿乌烟瘴气。
“什么嘛,来了酒吧又不让我喝酒,那我进来干嘛?”许念纯粹属于没事找事型。
宫澈一听,作势要从椅子上下来,“那就回去!”
“我不!”她却是倔上了,不愿意听他的话。
“许念……”
有些警告似的开口。
许念躲开他越渐锋利的目光,专心看着吧台里酒保调酒的帅气动作,全然不打算理宫澈的样子。
心里憋闷,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憋闷,甚至于,她都没有资格憋闷。
过了一会儿,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边又有人坐了下来,许念紧绷的小脸,才稍稍有了和缓的迹象。
“你这么倔,将来谁愿意要你?”
不料想,宫澈再次坐下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么明摆摆的笑话她。
许念气恼的咬字:“让你管啊!”
“只是说说,嘴长我的身上,你还不许我说话了?”这时,酒保将两人的饮品各自推到两人的面前,宫澈喝了一口酒,出声问道:“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谁说的,我没有啊。”她端起面前的一杯苹果汁,掩饰性地喝了起来。
“有什么话就说,堆在心里不怕自己越长越丑?”宫澈隐隐地露出笑,她的掩饰和心虚太过明显,他要是看不出来,那可真成睁眼瞎了。
“本来也不觉得有多漂亮……”许念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他挑眉,应和道:“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
“去……”
宫澈衣兜里的手机陡然传来振动声,他取出来一看,竟是久未联系的穆云蕊的来电。
“我先接个电话。”他说完,手指已划下接听的绿键,好听的一个名字从他的唇瓣间吐出:“云蕊,有什么事?”
许念握着杯子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了,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这手指一样,一点点的收紧。
云蕊,那天他在火车上,也是这么轻柔的叫出这名,那会儿她还猜测,云蕊肯定是他的女朋友呢,就算不是女朋友,能够让他这么轻柔以待的女人,只怕也是红粉知己一类的。
必须得说,女人天性敏|感,对于某些第六感的猜测,有时候真是奇准无比。
宫澈走到一个安静没人的角落,从他的位置,刚好还可以看到吧台上许念的动静,酒吧这会再没人,他也有点不放心她。
“你说你在北城机场?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穆云蕊的声音听上去很低落:“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我反倒被你惊到了……”
“嗯?什么意思?”宫澈不解。
“宫澈,她,是谁?”穆云蕊却是不答反问,她之前随着王特助一同来的北城,只不过是晚了一会儿才去的酒店,谁从想到,会在那个十字路口亲眼看到那个女孩子亲吻他的吻,而他竟然没有推开她。
穆云蕊是骄傲的,不然也不会在明明很喜欢宫澈的情况下,却还是硬撑着不跟他表明的心意,这一次追来北城,算是极勇敢的一次举动,豁出去了般。
可她看到的那一幕,却是打击到了她的骄傲!
二十四岁的宫澈可不是什么纯情男,好歹也是在女人堆里打过滚儿的,穆云蕊这一声莫名其妙的问句,他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
“刚认识的一个小丫头。”他这么回答,带了点笑意,又有着不想多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