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男女宾分开,左边是男宾区,右手便是女宾区,龙翊南扶着姜若颜坐下,交待了同桌的宋思思替他照顾姜若颜,恋恋不舍的走了。
一桌子,都是差不多熟识的几个人,女人的话题一聊起,便会没完没了。
迎宾快结束时,宴会门口突然发生了骚|乱现象,宫澈上前查看情况,许念停在原地。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3米高的金镶玉的寿字,许念看的惊诧,心想这是谁啊,竟然这么大的手笔,随着高跟鞋铿锵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响由远及近的传来,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姿,渐渐的映入眼帘。
“颜锦萱……”
许念呆呆地出声唤道,话音里多少含了点犹疑,来人确实是颜锦萱没错,但那浑身的高贵气场,却远不是几个月前的颜锦萱。
颜锦萱身着一袭香槟色的开衩紧身长裙,两只小手抓着包包,置于平坦的腹部,她本就生的高挑,穿上高跟鞋更是气场全开,有一种傲视群雄的女王姿态,走到许念的面前,她微勾唇瓣,带着浅淡的的笑意,开口道:“许姐,好久不见。”
“颜锦萱,真的是你。”许念回过神,激动的想要上前抱住她,后又想起这么多客人在场,她悻悻然的半路顿了动作。
颜锦萱点点头,说:“是我,不过我现在不叫颜锦萱,我叫褚善,我是代表港城褚家,专程过来给宫老爷子拜寿的。”
她的话音刚落,宫澈从后面走上前,请道:“请随侍者进去就座,要叙旧的话,等寿宴散了还有很多机会。”
“好的。”颜锦萱轻点颌首,随即转身,踩着优雅的步子,跟在侍应生的身后。
许念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生莲,那种美到极致的感觉从内而外的散发,迷惑人的移不开眼。
她从前就知道颜锦萱是很美的“狐狸精”,但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内,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上流社会的优雅名媛,恐怕除了她自身的学习力强之外,更多的是她本身拥有的气质,她或许,天生就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的妖精。
颜锦萱来到宫老爷子的跟前,微笑着,恭恭敬敬的给宫老爷子拜了寿礼。
“宫老爷子,这是家母命我送给您的寿礼,还望您收下,另外,褚善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宫老爷子微愣了数秒,尔后,红光满面的脸上露出慈详的笑容,客套道:“多谢褚夫人和褚小姐的厚礼盛情,改日,我必登门亲自致谢。”
颜锦萱道:“宫老爷子,您客气了,我先过去女宾那边,您忙您的。”
“好的,褚小姐请。”宫老爷子说完,推了推身边的宫凌,说道:“你送褚小姐过去。”
宫凌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这辈子两个人都无法再见面了,想不到,只过了短短的几个月,她又一次惊艳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心情难掩激动,大概是习惯,伸手,欲想抓住颜锦萱的手,却叫她偏偏一侧,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下一秒,高挑俏丽的身影转身而过,连个眼角余光也没有赏给他,径自去了女宾区。
这一幕,被许念看在眼里,她走到宫澈的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他:“港城褚家和宫氏有生意上的往来么?”
“没有。”宫澈肯定道,忽而,低下头,凝视她低语了一句:“或许那次,你做出的选择是值得的。”
褚家和宫家素无往来,这次,颜锦萱却给足了宫家的面子,不是因为宫氏,那么就只能是,报答了许念几个月前的雪中送炭之恩。
闻言,许念得瑟的挑挑眉,笑道:“我就说颜锦萱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女子,我说对了吧。”
“知恩图报?是吧。但我看她,可能也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
宫澈这次看颜锦萱,已然不像几个月前那么软弱可欺,先前的颜锦萱高傲冷漠,那只是对于这个世界的排斥,而现在,她微微笑着溶入这样的世界,眼睛却不再像当初那么明亮,他对颜锦萱的眼神,绝不陌生,先前他决定踏足商界这个大染缸时,也是封存了自己的七情六欲,断了情根。
“阿澈,你是说……颜锦萱这次的真正目的,是冲着宫凌和莫柔而来的?”许念大胆猜测道。
宫澈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是或不是,以后自然会见分晓的。
他没说话,许念又将视线看向场内的颜锦萱,她只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接受所有想要和她攀上关系的人向她敬酒,她一一喝掉,从头至尾,她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笑容依旧。
这样的颜锦萱,忽然就让她想起了一种动物。
“阿澈,我想起了海参……”
据说海参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把心肝脏腑都吐出来,转移敌人的视线,借以逃命,然后它会隐藏起来,再生出一副内脏重新生活。
现在的颜锦萱,多么像换了一付内脏的海参,戴着一个完美无破绽的微笑面具,接受她以前曾不接触的世界,甚至,她从坐下来以后,一直没有将视线转向场中央陪人说话的宫凌身上,反倒是宫凌,一直往她的身上看。
宫澈瞥她,莫名笑道:“从哪看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无意中看到了,也不知怎的就记下来了,颜锦萱,可能这次真的目的不纯。”
“如果是,你也别插手,现在的颜锦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颜锦萱,她不需要你的帮助,知道么?不要为了别人而惹祸上身。”他神情严肃的出声警告道。
许念默,心想着刚才在门口颜锦萱叫的一声“许姐”,还在耳边响着,先前不贪念她什么回报,她都亦无反顾的帮了,这一次也一样,颜锦萱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她还是会帮忙。
“好了,别干站着了,过去那边坐吧,长点心眼,今天的宴会可不允许有人闹事。”宫澈伸指,点了点她的眉心,最担心她这个脑子,总是关键时候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