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你买下的,我不能要,还给你。”她如是道,摸索了许久,也没取下项链,她一急,头上冒出了汗,抱怨的看向宫澈:“阿澈,你别干坐着,快帮我取下来。”
冥苍却似没听到她的话,顾自道:“我有事先走。”
他是一个习惯独来独往的人,说出的话只是告知一声,并非询问。
“喂……”许念起身,大声叫住他。
冥苍只是朝后挥了挥手,傲然的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于夜幕之下,沉默许久的宫澈,隐匿了一切情绪的,站了起来。
林青城和苏棠很有默契的,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回去后,仔仔细细的向我解释一下,你的莫名其妙!”
凌厉的目光从她胸前的‘海洋之星’一掠而过,长腿迈开,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
许念气的脸色发白,在后面吼道:“宫澈,你个神经病!”
刚才让他帮忙取下来他不取,现在盯着这项链就像盯着杀父仇人一样,妈的不是有病是什么?!
苏棠凑上来,轻声道:“许姐,宫总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她们的小命啊……
林青城也凉凉的插上一句:“最好是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啥也没有,坦白什么宽?”许念怒道。
林青城摸摸鼻子,好吧,你们姓宫的都大爷!
“许姐,你说那男神是不是看上你了?四千多万,咋个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给你了呢?”苏棠俩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海洋之星’,心中纳闷道:为什么这有钱的男人,全往堆里凑的看上同一个女人了?!
许念敲她额头:“看上你个大头鬼,我又不是天仙,哪能第一眼就看上了!”
“这世上的一见钟情还是很多的!”苏棠捂着被敲的地方,哀怨道。
“一见钟情要看上也是看上你,看上我这一片绿叶,那个男人脑子有病吧?”
许念伸手,又想敲她,苏棠这一下躲开了,再敲下去都成笨蛋了。
苏棠严肃道:“别说,可能还真有病!”
那男神连笑都要学着,指不定脑子有病或者心理有病!
许念无语,手指按着泛疼的太阳穴,一低眸看到胸前的项链,该死的,头更疼了。
“先把这个取下来再说!”
回到下榻的酒店,房门外,苏棠朝许念握拳,打气。
“许姐,您一路好走!”
许念满额头黑线,她又不是去奔赴刑场……呃,看了看隐约冒出黑暗煞气的房门,她在心里说:也跟奔赴刑场差不多了。
她挥手,苏棠和林青城万分无奈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握住门把一拧,好家伙,没锁,推开门后,发现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许念摸索着,走到套房的里间,一盏晕黄的灯光亮在床头。
“阿澈……”
床上没有人,她往前又走了两步,猛地,一声清脆地‘啪嗒’声响起,房间里瞬间亮如白昼。
“啊……”
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看到人,突然灯开了,许念吓的脸色发白,按住胸口向后看。
宫澈俊颜密布乌云,眼眸深暗沉淀着深沉的暗涌,他的目光先是往她的胸前一看,看到没有了‘海洋之星’,脸色稍微缓了一下,随即,他迈开步子,很慢,很狡猾的心理战术。
许念感觉他的脚步就像踩在她的心尖上,呼吸越来越压抑。
结婚五年,除了吵架,除了她的小打小闹,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动过手……
所以,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动手打她吧?她很无辜的!!!
“阿澈……我真不认识那男的……就是今天和苏棠逛完街,坐在咖啡馆里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冒出来了,我连他的名字都没记往,只是因为见过的时间短,所以记住了他的样子,不然,我肯定连他的样子也忘了……不是,是现在已经忘了……”
许念急声解释,如若有必要,她真想举手发誓求相信。
“突然冒出来了就送你玫瑰花?突然冒出来了就送你一条价值四千八百万的项链?”宫澈走到她的面前站定,手抬起,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猛地一按,他低头,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冷漠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冷冷地,不带一丝温度:“我的宝宝,好大的魅力。”
许念着实害怕他这样子,吓的脸色都变了,抓住他的手,哭丧着小脸道:“阿澈,你能不能不这样,我害怕……”
眼眶里挤出两滴晶莹的眼泪,悬而未坠。
“那他呢?那个男人你害怕么?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又做过些什么,你都知道么?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却招惹上了那个人,许念,你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愚蠢给害死!”
宫澈的语气极重,紧绷而阴沉的脸色令人恐惧,这次连她的眼泪,都不能降去他的怒火。
他实在生气,她总是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卷入一场未知的危险中,那个男人摆明了不是普通人,可她还是招惹了,万一那个男人是个杀手,万一他正在被别人追杀,刚才那个男人的举动,已经足以让她提心吊胆一阵子了!
“是,我愚蠢,你聪明,TMD的就你们姓宫的聪明!”
许念被骂的失了理智,狠狠的还击,冰凉的眼泪砸出眼眶,小脸却甚为倔强的仰的高高的,一点也不让他小瞧了去。
她痛恨他一味的定了她的罪,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宫澈本就恼火,被她这态度一激,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森森的冷气不停的渗出。
“许念,你这什么态度?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是我把你惯成这副样子,难道,我还治不了你了?”
大掌抓住她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高高地扬起。
许念以为他要打她的脸,不避反而往上迎,闭着眼睛倔强道:“你打,你打好了,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好了!”
晶莹的泪珠,扑簌扑簌的滑落,死死地咬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