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下定决心(1 / 1)

夏夏高烧昏迷入院的事情,没有引来白家父母,倒是将蒋家人给引来了。

中午时分,带着一大堆的营养品,还有熬了一早上的鸡汤,放在保温瓶里,拿到医院的时候,都还是热气腾腾的。

见到夏夏虚弱的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十分愧疚,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终于还是将夏夏折磨到现在这个模样了,心里有着愧疚,尤其是蒋云翔,见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儿,眼睛竟是泛起了泪光,疼爱的看着夏夏,流露出的疼爱绝不是假装的。

刘霞见此,更是伤心,弄得病房里的气氛很悲伤。

白雅薇站在原地,看着蒋家人对夏夏的关心,心里一阵不如意,尴尬的站在原地,她倒要看看这场好戏,要怎么唱下去。

权霂离对蒋家人没好感,所以两人的伤心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他反倒在意白雅薇留在这里的目的。

白伯母没有来,反倒是白雅薇来了,但还不够,欠下的债不会单单只是折磨白雅薇而已,白家父母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林贤治就如同是看好戏一般,坐在沙发上,始终当个隐形人,他和权霂离认识都二十多年了,对方的性情脾气他了若指掌,现在夏夏人还躺在医院,权霂离心底的怒气肯定少不了。

至于权霂离会找谁算账,估计谁也逃不了,现在林贤治就差知道这个最后的答案,不过也是迟早的事。

清楚了解的林贤治,不像是来探病的,更像是来幸灾乐祸的那类型,嘴角的笑容兴味十足,看不出半点担忧的意思,若是被江昕娜知道,肯定会被说一顿,但个人性格如此,有点难改了。

一直睡到傍晚,夏夏才悠悠转醒,那是病房里该走的人已经都走了,只剩下权霂离一个人留在病房照顾。

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让夏夏秀眉微微皱起,睫毛轻颤,眼睛慢慢睁开。

入眼一片纯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头顶上悬挂着吊瓶,可见人是在医院。

刚想开口,字眼还未吐出,就先溢出一声呻吟,喉咙火辣辣的疼痛感,有种被烧焦了的感觉,一开口就觉得疼痛万分。

听见呻吟,权霂离眼光立刻投射到夏夏身上,见到病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长腿迈动,三两步走到夏夏面前,将放在一旁的水,递到夏夏嘴边,让她润润喉。“感觉好点了吗?”

虽然喝了水,喉咙还是很痛,致使夏夏不愿意开口说话回答,而是只有肢体语言表示。

触及到权霂离担忧的眼神,夏夏回以一个微笑,身体靠在病床上,她目光已经没有那么迷茫,醒过来后倒是觉得有些饥饿难耐了。

“有没有东西吃?我饿了。”夏夏很轻松的说着,她不去询问为什么会在医院,也不去询问她睡了多久,面对之前的那件事,她心里还是会难受,所以她宁愿自己就这样选择遗忘,而不是牢牢的记住。

不过,就算她想忘记,也一定忘不了,权霂离会担心她,所以肯定会询问这些事情。

关于夏夏和白母交谈的内容,关于两人的关系,毕竟她在聊完之后,做出了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事情。

权霂离将刘霞送来的鸡汤倒出来,亲自喂夏夏喝掉。

“这鸡汤是蒋家送来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说出这句话,夏夏十分明白,江昕娜炖的鸡汤绝对没那么好喝,而且鸡汤里面加了枸杞当归这些补身体的东西,要不是上了年纪的人做出来的,基本上时下的年轻人想不到这么周全。

鸡汤温度还是温热的,刚好食用,这份心夏夏不得不说,蒋家对她没一点是差的。

平时送来的补品,只是她不愿意接受而已,但蒋家真的对她很好,尽管她不是蒋云翔的亲生女儿,尽管蒋云翔很可能只是爱屋及乌的对夏夏好,这份心这次她都是领受了。

“管他谁送来的,你总需要吃。”权霂离可没管那么多,她刚退烧,身体不好,这点权霂离断然不会跟夏夏身体过不去,而去拒绝这些对夏夏有好处的东西。

莞尔一笑,夏夏觉得权霂离真的是很奇怪,只要不他心意了,他就不管送来的人是谁,接受了,要是不顺他心意,就是送再好的补品过来,他都不稀罕,不承情,真是把别人的好意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那类。

简单填饱了肚子,夏夏精神好了很多,已经退烧了,脸上的潮红褪去,整个人变得苍白很多。

一头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有点像是久病成灾,但她眼眸中有着一抹忧伤。

对白家,她没有任何期望才对,但此刻,她真的生病躺在医院,蒋家人却是来看了她,而白家人却是什么表示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血缘亲人,有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别想太多。”权霂离拥着夏夏的身子,让她有了依靠,不要什么时候都藏在心里,她还有他。

在权霂离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夏夏看着窗外的绿色说道:“我是白家的孩子。”

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她是白家的孩子,不是蒋云翔的亲生女儿,而是齐柔和白熙祥的亲生女儿。

“我知道。”没有询问,没有惊讶,权霂离只是轻描淡述的回答一句,就好像是给夏夏一颗定心丸一样。

开了口,夏夏也就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了,悠悠的说着:“白母当年以为白父出轨,酒后和蒋云翔发生关系,时候当她发现那一切都是误会,而这时她却怀孕了,所以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蒋云翔的,借口说是去国外散心,把我生下来丢弃了。”

故事从夏夏口中说出来,很简洁,也听不出她说这个故事时的情感如何,更是听不出她有任何伤心的地方,但权霂离感受得到,夏夏在说这些的时候,身体是僵直的,那种刻意去装出来的不在意,其实她心里很在意这些。

亲生母亲还没确认她的血缘关系,就要女儿去承受了她出轨的代价,从出生就被丢弃,尝尽了那么多的辛苦。

白雅薇是他们的女儿,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却在后来要绑架夏夏的女儿,设计一场失踪,让夏夏伤心欲绝,而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姐姐。

上一辈的纠葛,让下一辈的孩子来承受,那份苦夏夏可以忍,她不能忍的是,白母编造了那样的故事,来欺骗她,还用那样的方法让夏夏劝说权霂离放过白雅薇。

白家欠她的,她要白家一辈子都欠着她,心里永远不得安宁。

“可是,她前面说得故事不是这样的,她说我母亲是她的姐妹,而那个故事是发生在她的姐妹身上的,她那时候就知道我就是她女儿,却自私的选择维护现在的生活而伤害我。”被别人这样利用,夏夏很不喜欢,齐柔想要保住女儿,想要维持现在的美好生活,夏夏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这一切非要用她的痛苦来维持下去?

细细的吻落在夏夏的发顶,权霂离心疼夏夏这份坚强,如果夏夏想要让白家乱掉,那么他会帮助夏夏,只要她能够开心就好。

“我没有想过要会白家的,而她那样的做法,就好像是我巴不得去破坏掉她的幸福一样。”说着说着,夏夏的眼眸中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抿抿嘴角,夏夏止住了声音,将泪意逼回,知道眼眸的清晰程度再次恢复。“你说我要不要将这样的事情落实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夏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决,那份受的委屈,成为对白家的不满,尽数的想还回去给白家。

权霂离握着夏夏的手,等待她平复心里的情绪,却是顺着她的话回答。“只要你想,坐实这个想法也不错。”

确实很不错,白伯母因为害怕夏夏的出现毁掉她的家庭,所以编造了那个故事,让夏夏远离白家,既然如此,那就挑对方最害怕的事情下手,看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凝眸望着窗外,夏夏许久没有再开腔,好像在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即使是冬季了,外面的绿叶还是和春天无异,医院总是用绿树来让人调节心情,夏夏却觉得调节不了,可能是因为她这是心病,所以需要靠自身去解决才行。

白家吗?或许她可以试试,去做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而她做了又如何,她不过是认回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而已,没有任何错。

即便因此白家变得不再和谐,那也和她没有多大关系,这对父母和她关系并不亲热,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开心就好,想做就做,别人既然选择把快乐建立在夏夏的痛苦上,为什么她还要让别人继续利用她的存在?

“那就回去吧,我不想成为被动的那个,也不行成为别人快乐的踏脚石。”这是一报还一报而已,她的生活不是别人能决定的,所以更加不会在别人利用她得到快乐后,甘愿将痛苦留给自己,大不了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