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才能杀死
错过了这一次......
机会遥遥无期。
如果她是宋凌俢,只怕她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想到这,苏绯色又接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宋凌俢轻叹了口气:“玉璇玑独自入宫,道破了朕与李熯的整个计划,朕原以为他是要来找朕算账的,可没想到......就在朕慌乱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玉璇玑竟然说,东厂是先帝创立并留给他的,当年先帝创立东厂的目的,是为了利用东厂对付齐国,是用来保护宋国的,而先帝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又怎么能恩将仇报,把先帝留给他的东厂用来对付朕呢?还主动提出了要用他来交换你......朕当时一度怀疑此事有诈,可转念又想,既然玉璇玑已经看穿了朕与李熯的全部计划,他要反击,命令东厂即可,何必玩这些手段?最重要的是,如果能不面对面的与他对上,对朕,对宋国又何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毕竟......真的要与东厂对上,朕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当日玉璇玑是这么把她救出来的。
只怕,早在玉璇玑入宫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切,否则他又怎么会交代桑梓那些话呢?
玉璇玑啊玉璇玑,众人皆以为他是不愿辜负当1;148471591054062年先帝对他的救命之恩,可......只有她知道,他是实在没有法子了。
东厂不过是个空壳,里面没兵,如何造反?
可她在天牢里,他又不可能不救她。
所以......
他唯有牺牲他自己。
用他自己来交换她。
众人皆以为玉璇玑是一个不可能被击倒的神话。
可玉璇玑却用行动告诉她,不论他是谁,不论他是一个神话还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夫俗子,不论他拥有什么,金山银山亦或者是一无所有......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不惜一切的去保护她。
这就是她的男人,永远都让她安心,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所以你就答应了玉璇玑的提议?”苏绯色的声音徒然冷了几分:“以我对你的了解,璇玑落到你手里,你杀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容他活着?他活着......你能放心吗?”
“这......”总算说到最关键的地方了,宋凌俢只觉得脊背一僵,额头上的汗水瞬间溢出:“朕......的确起过杀心,却最终没有杀他。”
“为什么?”苏绯色疑惑道。
“东厂。”宋凌俢答得简洁,似乎是害怕苏绯色再追问下去,会把他命人刺穿玉璇玑琵琶骨的事情给问出来。
东厂?
苏绯色微眯了眯眼。
难道是因为能调动东厂的人只有先帝和玉璇玑?
也是。
宋凌俢觊觎东厂多年,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东厂。
软禁玉璇玑,再由玉璇玑来调动东厂......好计策!
“那......”苏绯色正要开口。
却被宋凌俢给快速打断了:“朕还记得那日玉璇玑临走时的模样。”
“恩?”宋凌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苏绯色不禁诧异的挑了挑眉,不明他的用意。
宋凌俢轻勾唇角,没有直接回答苏绯色的话,而是缓缓的朝龙椅走去。
因为中毒,他的每走一步都极其费劲,可他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好似......要死也要死在龙椅上。
一步......
两步......
三步......
终于......
宋凌俢扶着龙椅的把手慢慢坐下,双手眷念的抚摸着把手上的花纹,感慨万千的说道:“朕曾经问过玉璇玑,问他......你当真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你可是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九千岁啊,连朕都动不了你,你当真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一切?包括生命?你猜玉璇玑他怎么回答?”
“他......”苏绯色自然知道玉璇玑会如何回答宋凌俢的问题。
但不等她说完,宋凌俢已经自顾自的接下了:“他答,为何不愿意?朕又说,天下与美人,孰轻孰重九千岁应该心知肚明,天下只有一个,可美人......却有千千万万。玉璇玑却答,天下是苍生的天下,美人却只是本督一个人的美人,本督舍了天下,天下依旧,该日出的时候日出,该日落的时候日落,可本督若是舍了她......她会落泪,她会皱眉,而她皱眉,我会心碎。”
这......
天下是苍生的天下,美人却只是本督一个人的美人,本督舍了天下,天下依旧,该日出的时候日出,该日落的时候日落,可本督若是舍了她......她会落泪,她会皱眉,而她皱眉,我会心碎。
玉璇玑,你......
苏绯色的身子微颤了一下,心疼的几乎落泪,但更多的......却是甜蜜和感动。
这诺大的世界,数不清的人。
会因她皱眉而心碎的,恐怕只有玉璇玑一个了。
这样的人,她如何不珍惜,如何不把握?
玉璇玑,无论这次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宋凌俢看着眼圈微红的苏绯色,心中的痛楚难以言喻,这本该是他的,这一切......本应该都是他的。
是他自作自受,是他......
“朕到今日才终于明白,玉璇玑临走的时候为什么又突然转身问朕后不后悔当年的事情了,朕一直以为,皇权,皇位,才是朕应该追求的,甚至不惜牺牲良知,牺牲顾家,牺牲你,牺牲我们.....可到头来呢?朕拥有了什么?朕不敢相信任何人,因为朕相信的人都背叛了朕,苏静柔,云妃......甚至是秦公公......朕落得今天的地步,朕怨不得任何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