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也见过了,我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丝毫的意义,索性直接站起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中,我摔坐在沙发里,满脑子的都是顾修跟我说的话。
我已经知道我妈在顾修的手里,正想着对策的时候,徐泽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到他的名字,我一肚子的火气全都窜了出来。
“徐泽,你怎么还敢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说,那家医院的保密性做的最好,除非我带人过去,不然没人找得到,我妈现在被人带走了!”
我上来就是一通质问,他那边一直都没有声音。
我也顾不上是他打过来为的是什么,就想马上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一口气说了不少的话,也无非都是一些指责他的话。
等我说累了不说的时候,他才开口:“骂够了,心情好点了?”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或许自从我刚开始骂他到现在,他根本一点都没听,这也是有可能的。
对这样的人还真是没有办法发脾气,也骂不出别的话来了。
“你骂完了,就换我说。”
徐泽本来就是一个十分正经的商人,而且这句话没有丝毫的语调,隔着电话我都打了个寒颤。
“你不要太相信唐辰希,这个人阴险狡诈,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原本我还有点愧疚,刚刚接起电话就骂他,医院的失误总不应该都怪在他的身上。
可是我这自责还没有开始多大一会儿,直接就听到他那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顿时消减的火气又升了上来。
“徐泽,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只会不断的利用人,揣着卑鄙的心看谁都是贼。”
许是我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他,他那边的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更是用充满怒气的口吻低吼着:“你那么相信唐辰希,那你知不知道,他接近你就是为了你的骨髓?”
听了这句话,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什么叫做为了我的骨髓?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和他的相遇是偶然?”
徐泽的话直击我的内心,更是让我顿时陷入了迷雾中。
“你们的相遇是因为慕依甜有病,你的骨髓是唯一跟她匹配的,他早就知道你的存在,甚至已经几年了,接近你只是为了得到你的骨髓治疗慕依甜。”
我听了徐泽的话,脑袋里已经空白一片了,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不信。”
我木讷的开了口,也只是下意识的抵触,可是我的心里早就偏向徐泽这一边了。
“不信?这件事情本来只有唐辰希和他死去的姐姐知道,是我的人前两天无意中跟着唐辰希,看到慕依甜到医院去检查,才查出这件事情。”
我还是不敢相信,他那么多的温柔给了我,就是为了我这一块骨髓。
只是听徐泽的片面之词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手机也放不下却也不想继续听了。
这件事情越听越像真的,开始还能用徐泽欺骗我来掩盖过去,可是现在已经完全不行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和甜甜的骨髓是相配的?”
不管我问什么问题,也都只是挣扎而已。
听到徐泽慢条斯理的说起当年的事情:“你或许不记得,当年有一个捐血救助的事情,只要AB型血的人过来献血,而且,当时还给了一个勋章。”
献血的事情我做过很多次,不过给勋章的只有那一次,我始终都记得。
这一次我没有反驳,静静的听他讲下去。
“这家甜点店是慕依甜妈妈开的,在甜甜刚出世就查出有造血功能性障碍,需要换骨髓才行,否则是活不到成年的,一段时间就需要输血,不然就会经常晕倒。”
我听着心里很惊讶,怎么会是这样?
那个活泼的小女孩,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会缠着我,甚至都已经习惯被她缠着了。
怎么都看不出来,她是一个有病的孩子。
“这个病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会越来越脆弱,所以唐辰希的姐姐决定开一次公益募捐,是联合红十字所以才会有不少的人过来献血,一连一周的时间,也就是那一次,她找到了你,知道你的是合适的骨髓,但是他姐姐没有来得及找你,就意外过世了。”
我心里翻江倒海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手下意识的放在唇边,心里却一阵阵的翻涌。
想起今天唐辰希说起姐姐的事情,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他和他姐姐感情深厚,在他姐姐过世之后,他接手了蛋糕店,更是为了这件事情一直在找你。”
“别说了。”
听着徐泽说了这么多,我的心痛的难以附加,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我最信任的男人竟然是为了我的骨髓而接近我,当初我就一直在想,天下哪有不求回报的帮忙?
而他想得到的比徐泽还要多,如果是个陌生人,需要用我的骨髓救命,我也一定会捐献的。
只不过我不能接受被欺骗,特别是欺骗的时候还夹杂着感情一起被骗。
我忽然想到了郑强,唐辰希又跟郑强有什么区别?一个是为了我的钱,另一个是为了我的骨髓。
挂了徐泽的电话后,我癫狂大笑,感觉自己要疯了。
偏偏这时候顾修的人给我的手机发来一段视频,我妈妈的情况很不好,甚至被下了病危通知。
我知道顾修这是在逼我做选择,而我根本没有退却的余地。
我来回把视频看了好几遍,心中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既然谁都靠不住,那我就靠自己好了,只有爸爸妈妈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原本念着唐辰希对我的感情不愿意对他下手,但他不仁在先,那么就别怪我不义。
我决定牺牲唐辰希,于是我拨通了唐辰希的电话。
“儿?你去哪了?我这边都已经做好了,你快回来吧。”他在家里,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还是那种按捺不住的欣喜。
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是一张冷漠的脸,难怪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或许就是因为我。
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以后,手里紧紧地捏着那瓶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
这瓶里的要只有一片,看来顾修也只是给我这么一次机会而已。
我心里忐忑,却还是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