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注意到云珍的时候，那还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粗使丫鬟。容貌，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长得面黄肌瘦。

要不是脑子有点好使，德妃也不会注意到她。

可那个时候，她也只是想把云珍训练成，她手中的一把利刃。却忘了，利刃虽然锋利，但如果掌握不好，就容易割伤用刀人的手。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已经多次证明，这把刀很割手了。

“你说如果当初，本宫没有选中你，你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突然，德妃开口问道。

如果当初，她没有从尘埃里，把这个人选出来，那她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这样的‘假设’，云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云珍回答道。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师父毒手医仙，一辈子都不会跟“医”，扯上关系……没有了这一身医术保命，或许她早就死了。也有可能，没有这一身医术招来灾祸，她的生活可能会更加安全……

可是，她还是会遇到赵煦，遇到那些人……

甚至，她会在某个时间点，以不同的方式，再次遇到她的师父毒手医仙，拜他为师……

这一切的一切，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假设”的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是啊，‘假设’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德妃点了点头，“本宫用了那么多的办法，都没有把你除掉，也没有让煦儿忘掉你。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既然你怎么地，都要跟煦儿的命运纠缠在一起，那么从现在开始，本宫让你帮他。”

说到这里，德妃顿了顿，“你应该知道，煦儿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从今天起，本宫不会拦着你留在煦儿身边，但有一点，你应该明白，就是到底怎么做，才是为了煦儿好。”

……

云珍回到肃王府的时候，赵煦已经回来了。

“珍儿，你怎么样？”

赵煦抓着她的肩膀，问担心地问道，“我听说，今天母妃的人……”

“我没事。”

云珍摇了摇头，“娘娘召我过去，也只是有些话，想要问我。她并没有为难我，反而同意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了。”

“真的？”

赵煦一愣。

显然，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真的。”

云珍抬手，抱住他。

德妃今天找她过去的目的，很明显。

一来，是想借机敲打敲打她。

二来，则是告诉她，她可以留在赵煦身边。但前提是，以后要听她的话，重新回到她的手中，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利刃”。

云珍爱着赵煦，自然会帮他。

但是否成为德妃手里的“利刃”……

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

那时，她是没有选择，身家性命都被掌握在德妃的手里。德妃想要除掉她，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那么简单。

可现在不同了。

虽然她依旧身不由己，但是，却不是完全没有退路。

……

那之后，云珍多数时间，都留在肃王府里。偶尔有空，便去曹宅，替紫媞看病。没过多久，紫媞的伤寒就好了。同时，赵煦告诉她，宫里传来消息，让她今年跟着赵煦去参加除夕宫宴。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