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被拖了出去。

大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魏舒靖，孤独地站在那里。

他也想过，给独孤灝澜一个痛快。只可惜，他不能，也不允许。

他想要坐稳现在的位置，快速稳定如今的局面，就必须杀鸡儆猴，用独孤灝澜的死，震慑底下那些心怀不轨，对他有偏见的人。

更何况，独孤灝澜杀了独孤啸狼，他需要给独孤明玉，给独孤啸狼的心腹，一个交代。

……

独孤灝澜行刑的第二天，云珍回到王庭。

走在路上，听着人们讨论，这些日子发生在王庭的大事，讨论着独孤啸狼的死，独孤灝澜被喂了黑鹰……讨论着，即将封王的少主独孤沧雲……

云珍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需要再见一次魏舒靖。

这次见面，是在魏舒靖的府邸。家臣和贵族，邀请魏舒靖入住行宫。因为现在，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住那里。可是，却被他拒绝。

册封大典在三日后，魏舒靖不想给你留下口舌。

“你来了。”

云珍到的时候，院子里就只有魏舒靖一人。其他的人，应该是提前被他吩咐退下。

“嗯。”

云珍点了点头。

“来，坐。”

魏舒靖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珍没有跟他客气，在对面坐下。

“你今日来……”

魏舒靖开口。

“为了两件事。”

云珍回答道，“一是恭喜魏大哥，得偿所愿。二，便是来向魏大哥辞行。”

云珍说完，院子里安静下来。

“你要走了？”

半响后，魏舒靖问。

“嗯。”

云珍点头。

“是回鸛洲城吧？”

魏舒靖又问。

云珍没有反驳，沉默应下。

“如果，我求你留下来呢？”

魏舒靖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酒杯，问道。

他的这句话，说得很难，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同时，又带着忐忑。

“魏大哥……”

云珍看着，表情痛苦。

“罢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魏舒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酒杯，脸上闪过苦笑。再抬头的时候，那抹苦笑消失了，变成了开怀的笑，仿佛真的只是那随便一问。

“我知道你的心意。”

魏舒靖道，“不管是当年在南荒的时候，还是后来去了京城……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阿煦。只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明知道你的答案，我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你。”

“魏大哥……”

云珍看着他。

“有个问题，在我心中徘徊许久。若是不问，怕我这辈子都放不下。”魏舒靖道。

“你问。”

云珍道。

魏舒靖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笑：“我想问当年在南荒，赤峰山下，我们从碧落谷里回来，分别的时候，我问你的那句话……你当时，可否犹豫？可否心动？”

问完，魏舒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紧张和期待。

当年的那句话………

云珍脸上，开始恍惚。

不过，恍惚也只是一刹那。

很快，她就恢复过来，看着魏舒靖，认真地回答道：“犹豫，也心动过。”

来到这个世界，她第一个心动的人，便是魏舒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