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歇息了。”戾无痕无视赵煦，对云珍说道。

“抱歉。”

云珍站起来，朝赵煦点了下头。

“真的没关系。”赵煦道。

“那赵四公子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云珍知道戾无痕不会道歉，所以说完后，便准备离开。

“戾教主……”

谁知，他们刚刚走到门口，赵煦却突然对戾无痕开口。

戾无痕停下来，不过没有回头。

“戾教主。”

赵煦看着戾无痕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有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我们之前，是否在清风观见过？”

戾无痕没有说话。

云珍面具下的脸，却有些紧张。

“你是年苼，对吗？”赵煦道。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话里，却是肯定。

云珍听了，心里猛地一紧。

她飞快地转过头，朝戾无痕看去。

不过戾无痕已经迅速地转身，大步走到赵煦的床前，抓起他的衣领，拳头就朝他的脸上招呼去。

“别跟我提清风观！”

戾无痕将他从床上抓起来，“当初在清风观的时候，我就让她离开。可是她却给我找了一堆理由，最后就是要回去。我以为把她交给你，你至少能保护好她！结果呢？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你就是那么保护她的？你……”

戾无痕说着，眼看着拳头又要落到赵煦脸上。

“不要——你冷静的！”

云珍扑上来，抱住他的手，大声道。

同时，旁边的暗卫也将剑，架在了戾无痕的脖子上：“放开主人！”

“戾无痕！”

云珍紧紧地拽住他。

戾无痕低下头，眼睛里的冰冷和怒火在跟云珍对上后，渐渐熄灭。

“你说的没错！是我害了她！”

就在这时，赵煦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响起。云珍转过头，惊讶地望着他，只听赵煦道，“是我害了她！是我没保护好她！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掉进流苏河里，更不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话音落地，云珍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看到赵煦眼睛里的痛苦、自责，她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痛苦，以及自责。

在决定诈死的时候，她想过当赵煦知道她死后的反应……

痛苦会有，伤心会有，自责，也会有。

可是那些，都是她的猜测，她没办法亲眼看到。

如今亲眼看到，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隐藏着的痛苦……她才知道，他是有多痛。这一刻，她恨不得告诉他，她还活着，她就站在他的面前。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痛苦和自责又有什么用？”

这时，戾无痕放开赵煦，紧紧地抓住云珍的手，道，“反正，她都已经死了。你再怎么自责和痛苦，她也活不了了。”

说完之后，不再看赵煦听到他这话后的反应，也不去看云珍面具下的眼睛，而是直接拽住她的手，半拉半拖的，将她强行带走。

……

“你说得没错……她已经死了……”

赵煦抬起手，拽住脖子上的玉坠，道，“如果我试图从别的人身上，找到她的影子，才是对她最大的亵/渎。”

**第二更~哭泣的存稿君/(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