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言抿了抿唇,她有洁癖,甚少除了和家人以及程家人以外的男人这般接触,尤其是男人,但到底没有推开他,依然搀扶着他走,虽然她不知道搀扶对象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这种动作,还叫不叫搀扶。
但口头威胁还是必不可少的:“喂喂喂,你再不自己走我就把你扔了?”
男人的衣服上还带着血,虽然是黑色外套看不清楚,但这样去打车毕竟是影响不好,乔可言只得一路把他搀扶回去,一来是这里通往海棠梦苑的地方不算远了,而且人不多,而来是因为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在外面的人也不多,再加上她身份也有些特殊,总归是太过高调了不好。
乔可言咋咋呼呼了一路上,偶尔参杂着“卧槽”“我靠”这样的脏话,但总归是没有把他真的扔下去。
男人就全程装哑巴,微微睁开眼,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自己见了一面就忘不了的女孩。
说实话,乔可言和他想象中的女孩有些差别,单单是看乔可言那天在宴会上的样子,再加上本国历来的温婉姑娘形象传承,是绝对让人想不到她居然这么活泼的。
而且是个话多还偶尔会骂一两句脏话的活泼?
但是……男人在乔可言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这个感觉不耐,想象中温婉典雅的女孩,没有这个活泼的女孩诱人。
乔可言将他带回去之后,就拿出医药箱来,对着他身上的那些伤疤上药。
对于他身上那些还未愈合的、奇奇怪怪的伤口,乔可言也一点奇怪或者是害怕的神色也没有,泰然自若的给他上着药。
甚至还摸着下巴看着他肩膀上的那处枪伤,沉吟片刻道:“我现在给你做手术,取出子弹来,要不然在体内待久了也不好,你能忍吗?”
这才意识到乔可言是一名医生,男人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忍不了,你不会打麻药吗?”而且就算是不打麻药他也忍得了的好不好。
乔可言忍不住笑:“那就好,会打麻药的。”
于是,再十分钟之后,乔可言就手脚麻利的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再注入麻药之后,开始自己的手术。
男人底子好,有了乔可言的照顾,伤势也恢复的快。
只是乔可言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身份,连名字都没有问,只是淡然的给他准备吃食,乔可言厨艺好,他自然也就吃的舒心,只是唯一不满乔可言什么也不问。
他在找一个机会坦白,但没等他坦白,程远就找上门来了。
他看见程远进了房间,然后支开乔可言,跟他来了一个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他这才发现乔可言对于程家人来说,有多重要。
后来,在程远走之前,又和乔可言谈了一场,大概是坦白了他的身份。
其实有人监视这件事他在一开始就发现了,原本以为是以前的人来找他麻烦了,他还暗中戒备了,只是两天之后他才发现那些人似乎是起一个简单巡视的作用,似乎没有伤害谁的意思,他也就在大概猜想这是谁派来保护乔可言的。
他的资料,大概也是被调查出来传给程远的,所以说程远立马就找上门来了。
然而在程远和乔可言谈完离开之后,乔可言只是出来看着他,淡淡的问:“想好要吃什么饭了吗?”这时已经要到中午了,刚刚乔可言问他,他还说没想好吃什么。
心中忽然一暖,男人就顺理成章的长期住了下来。
一直到后来摆平了所有事,他也没有离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和乔可言变成了那种关系,而且他一点中断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每次在欢爱之后,他都会看着乔可言沉睡的面容,目光冷然却又带着自己不知道的深情。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也明白乔可言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干净,毕竟是生在这样的家庭,但是仅仅是凭着眼睛和气质的那一份纯真,他就放不开了。
他轻轻扶着副驾驶座上皱着眉睡着的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乔可言,是你先对我伸出了手,你凭什么要我先放手?
程远从家里出来,上了车直接拨通自家母上大人的电话,好在那边接的快。
程母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喂,小远?”
程远打着方向盘,冷淡的开门见山:“你现在在c市?”
“是啊。”自家孩子什么德行程母当然是知道的,程远的声音没有让她觉得不愉快,依然是轻言细语的道,“你现在要过来吗?”
“嗯。”程远淡淡的道。
程母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开心的道:“现在我这c市别墅这边,你直接过来吧。”
这次程远嗯都懒得嗯一声,直接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眼神微冷。
c市别墅,自然是指的程家在c市这边固定的房子。虽然程远和程晚奇房子挺多的,但特意购置了一所安静的别墅,以给程家二老用。
那别墅无论是地段和环境都是没法挑的,唯一不好的就是离程远的家这边有些远,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
“二少爷回来了。”
他车刚刚停下来,一个年过五十、穿着得体的男人就迎上来了,见到是他语气还有些惊讶。
程远看了他一眼,是管家陈叔,他点了点头,叫了一声:“陈叔。”
陈叔是自小看着他们三人长大搬出去的,关系自然如同亲人一般,冷淡如程远也要打个招呼。
陈叔不算胖,只是微微有点儿发福,看着倒是一副面善的模样。
应了他的招呼,陈叔笑眯眯的道:“老爷和夫人在里面。”
脚步顿了一下,程远看着他道:“花箐容是不是在里面?”
以前虽然他和花箐容关系并不算亲近,但总是念着两家父母的交情,倒也不会给花箐容难堪,这种直呼其名的做法也是没有的。
陈叔能做程家的管家,也是在社会上打磨过的,也是个人精,见程远眉眼之间尽是冷淡,语气虽然不见得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却算不上好。
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辞,陈叔这才开口:“花小姐是和老爷夫人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