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

好在顾雨吸取了教训，后来在发完工资之后又添置了几套睡衣，程远打开她的衣柜随意取出一套睡衣来准备给人换上。

顾雨衣柜里面的衣服不算多，但都很整齐，而且大部分是比较素而且百搭的那种衣服，倒是一如其人，素雅也够美。

程远记得他曾经是问过顾雨为什么衣服这么少的，当时他因为要找新浴巾，顾雨就直接说她衣柜里面有，让他去拿，当时打开衣柜他就挑了挑眉，顾雨的衣服比起其他女孩儿倒真的算少了。

程远是不知道其他人的，但他知道乔可言的衣柜。

同样身为医生，乔可言虽然可以自行穿衣不用整天穿着白大褂，但是乔可言也不是那种喜欢特意去打扮的人，但也抵不住女人天生那种“总是觉得自己衣柜太大”的想法，一有机会就买买买，再加上母上大人给她买的衣服，倒是堆了满满一衣柜，还有继续想歪开拓的趋势。

当时顾雨是笑着对他说的：“其实我也有很多衣服的啊，要不然你以为我每个月的工资去哪儿了，只是那些衣服……”说到这儿顾雨顿了顿，然后继续笑着道：“只是那些衣服都扔了而已。”

什么时候扔的，程远忽然就明白了。

是在她和龙浩然分手的时候扔了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当时顾雨和龙浩然当了那么多年的情侣，算算刚好是没撑过七年之痒，这七年间有过热恋时期，顾雨肯定是细细打扮过给龙浩然看的，那些被扔掉的衣服或许都在跟龙浩然在一起的时候，还为打扮穿过，扔掉衣服或许就是扔掉那些过往。

一想到这儿，程远忽然就有些专牛角尖了。

毕竟如果真的不在乎了，为什么又会去在意这些细节呢？

不过他倒是没想过，要想彻底忘却一个人，扔掉与那人相关的东西，倒是算一种解决和意志的坚定，就好比好多女孩儿会在结婚前或者是分手后，烧掉自己的日记一般。

龙浩然的事以前程远倒是不介意的，毕竟他和顾雨只是一纸合同的关系，但现在心境不同了，对待前恋人的态度就不同了。

这样一边想着一边给顾雨穿衣服，倒是没有再有克制不了的邪念产生。

等给顾雨穿好衣服，程远又仔细的顾雨掖了掖被子，确定她盖的密不透风了，这才直接走进顾雨房间里的浴室，解决生理问题去了。

有了乔可言的提醒，程远晚上也不敢去睡觉，怕顾雨有个什么需要或者是又烧起来，自己不知道。

索性泡了一杯咖啡，拿着以前积着的文件开着小灯在顾雨房间里面看。

一个睡着，一个安静的坐在，偶尔夹杂着轻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画面倒是很温馨。

不过倒是感谢程远真的因为恋爱而降低的智商，要不然他就该怀疑为什么顾雨及时喝了姜汤，还保持了该有的热度，还会感冒的事了。

等到了天微亮的时候，程远再一次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伸手碰了碰顾雨的额头，发现果然又烫了起来之后，皱了皱眉，拿过一旁的钱包，起身出去了。

程远是有心浪漫的，什么为在生病的恋人熬一碗粥什么的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想到自己熬个姜汤都要查好久百度还手忙脚乱的厨艺，默默打消了念头，毕竟顾雨现在还病着，再加上顾雨的挑食，他可不想现在来练厨艺。

在区域不远处就有早点摊，这倒是稀奇，居然还有人在这儿卖早点，还卖的这么有声有色，这片区域的人为了吃这家的早点，好多早早的就过来排队。

也还在程远去的早，排队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很快就买到粥了。

等他回去，顾雨也醒了，此时正半坐在床上，被子滑了下去，正拿着纸擤鼻子，眉头紧皱，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不爽。

程远端着粥走进去，喂她吃了粥，又过了半个小时这才拿出药来，接了温水让她吃药，这才有了早上的画面。

程远虽然沉着脸，但心里好歹是欣慰的，怎么说也不是空腹吃药的。

顾雨微嘟着嘴，难得的撒娇：“你以为我想淋雨回来啊，那不是没办法吗。”顾雨其实挺喜欢淋雨的，但那只限于那种春雨绵绵的雨，淋着很舒服，对于这种瓢泼大雨她向来还是敬而远之的。

程远看了她一眼，将她因为动作而滑落的被子拉上来，把她严严实实的盖住，就是不说话。

好热，顾雨在心中吐了吐舌头，嘴上继续道：“我这不是身上也没手机没钱吗。”

程远这才想到这个问题，他看着顾雨道：“你们医院那么多人，你随便找一个人借点钱也可以啊，再说了不借钱你也可以借个手机给我打电话啊，让我去接你。”

借钱，这是顾雨最讨厌的一种办法，不为别的，就是她以前上学的时候零用钱因为家境的变化也慢慢增多了，但她那时候还挺节省的，没怎么用，那时有一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女孩儿，老是问她借钱，借了又不还那种，但不借又会摆脸色给她看，那时候顾雨有的朋友不多，那个女孩就是一个，顾雨想着反正自己又不用，借就借吧。

但是没想到那个女孩不仅不还钱，还在背后说她坏话，直到有一次顾雨听到那个女孩跟着其他人大声的叫她傻子的时候，她忽然就懂了，那个女孩脸上挂着的嘲讽的笑容，刺痛了顾雨的眼。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顾雨学会了手里一旦有钱，就用的一分也不剩，什么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顾母为了这没少说她，后来发现不管用了之后，也就随着她去了。

也由此可见，顾雨从小交朋友除了宋欢颜，估计都不是什么靠谱的货色。

至于给借手机给程远打电话？那就更扯淡。

顾雨虽然是理科生，但是对数字其实不是特别敏感，除了父母和宋欢颜的手机号她特地背过以外，其他人的根本没理过，但想到宋欢颜最讨厌的就是雨天，昨天又下那么大的雨，索性不去触宋欢颜的眉头。

一想到自己背不到程远的手机号，顾雨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点心虚，默默的缩了下肩膀，一副乖巧的模样。

程远看她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顾雨肯定是知道龙浩然号码的，心中火气烧的更甚了。

心中恼怒，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程远站起来，异常淡定的道：“要是你三分钟之内背不到我的手机号，就不许吃饭，也不许干其他什么事，就在这儿干坐着。”他一方面是不爽顾雨能背到龙浩然的手机号，一方面又是因为自己手机号不会换，要是顾雨突然有个什么事，也可以打电话给她，毕竟以顾雨现在的心态，反正是不会给龙浩然打电话的，给她一个后门也是有备无患的。

顾雨敢怒不敢言，还真怕了他的威胁，乖乖看着程远写的一串数字开始背。

好在顾雨也是一个高材生，十一位数字而已，只要她认真，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分钟没到就搞定了。

程远听着她背了一遍后，欣慰的摸摸她的头，语气温柔的赞赏道：“乖。”

顾雨：“……”我果然还是该反抗的对吧，这哄狗（？）似的语气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