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聂繁朵的新闻,在同一时间被爆了出来,看着电视上惺惺作态,佯装哭泣的聂繁朵,慕十月气的攥紧了咖啡杯。
她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最坏的可能还是发生了,聂繁朵那个女人,竟然在最后的关头,还是选择了自己,她不是口口声声很爱他的吗?
那为什么不在这种时候,选择和他一起承担一起面对?
慕十月愤愤的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帮我安排下,我要见他,越快越好!”
终于,在李默的安排下,慕十月当天就见到了韩非轩。
刚刚被转送到看守所里的他,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衣服褶皱了一些,头发略微的凌乱了一点,可样子还是那么的干净,帅气的,亦如从前一样。
时隔几个月的重逢,却是在这种地方,想来还真觉得可笑,可也证明了命运弄人的观点。
他坐在桌子对面,看着她微微的勾起了唇角,面容从容淡定,微笑的脸庞,看不出有任何担忧的模样。
她也看着他,本来在之前已经想好了一大堆要说的话,她想质问他,为什么回国后没去见她,为什么答应了查理要一起去科技馆没有履行约定,问他这几个月到底都做了什么,问他为什么选择和聂繁朵结婚……
其实再多的问题,到头来也只想质问一句,到底是事业重要,还是她重要,为什么他选择了前者,为什么又一次的放弃了她。
可再多的问题,却在重逢的一刻,见到他的那一刹那,都化为了乌有,看着面前的男人,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依旧的神采奕奕,微微凌乱的发丝下却没有一丝的担忧和烦闷,慕十月竟然请不由衷的来了句,“你怎么样?还好吗?”
事后回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怎么这么问呢?好似探监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韩非宇替她坐牢四年,她一次都没有去的原因,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面对受苦折磨的他,明明知道一切,但却真的害怕面对。
他笑了,隔着桌子伸出了手,“来,把手给我……”
慕十月怔了下,虽然很不情愿,但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很自然的伸手放进了他的掌心里,韩非轩轻轻的抚摸着,抬起放在唇边亲吻,他说,“我都想死你了!”
慕十月一顿,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想她……
可是下一秒,大脑又被他和聂繁朵那些铺天盖地秀幸福的婚纱照击败,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不应该想你的未婚妻吗?想我做什么?”
他抿唇笑着,“吃醋了!”
她不厌的瞪了他一眼,但韩非轩却露出一脸的满足,“就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慕十月皱眉,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心大,还是不长脑子,这种时候,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吗?
看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他才说,“你在担心我,证明你很在乎我,小月啊,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慕十月看着他那一脸轻松的笑容,真猜不透他此刻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无奈的吐了口气,问,“真的没事吗?看守所住的怎样?”
他想了想,抬眸说,“好冷!”
慕十月怔了下,“冷?”
然后笑着点头,“嗯,我知道,八年前我也因为那场车祸住过这里,冬天的时候供暖不太好,确实有点冷。”
八年前,她在这里住了两天,就被律师保释出去了,然后韩非宇骗她去了西郊别墅,把她关在里面两天,等再出来时,发现韩非宇已经顶罪进了监狱。
“对不起!”韩非轩拉过她的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说?”
“八年前那场车祸,如果我能早点出面调查,可能你就不会遭那罪了,对不起,当时我还生你的气,所以……”
慕十月笑了笑,“当时你为什么生气?”
“还有脸问呢!”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不知道是谁移情别恋……”
他小声嘀咕着,但慕十月听的真真的,她看着他,视线坦然真诚,“那你呢?你就没有吗?”
“我……”
韩非轩不说话了,他沉默的低下了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自然的也抽回了手去。
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温度的消失,慕十月的心也跟着跌进了冰冷的地窖,她多希望此刻的他能解释,哪怕是一句违心的,她也心甘情愿相信。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低下了头,一向心高气傲,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从来都是俯视别人,从来都是不服输的用眼角扫视别人,可这一次,他低下了头,这代表了什么?
认错吗?还是他承认了。
承认了他的移情别恋,承认了他爱上了别人,承认了他选择与别人共度一生,更承认了他已经放弃了她!
如果是这样,那刚才呢?又为什么还要那般的温情和贴心。
难道都是她的幻觉吗?
当天,慕十月在那里坐了很久,两个人从之前的愉悦,变得尴尬沉默,到后来,慕十月似乎也慢慢的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时,她最后还残留了一丝的希望,抬眸看着他,问了句,“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了吗?或者解释什么的……”
她在刻意的提醒,又担心提醒的力度不够,补充说,“你似乎也知道了,她把一切都推到了你身上,你们好像……完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做什么吗?”
可韩非轩抬起头看着她,平静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点残留的温度,他只是说,“没有了,谢谢你,小月。”
然后结束了这场谈话,他挥手示意门外的警察,然后和他们离开。
徒留下慕十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坐过的位置发呆。
直到警察进来提醒,她才有反应,拿着包离开。
那一整天,慕十月回到家里,将自己一个人闷在了房间里,从抽屉里找出他之前送过她的东西,看着他们发呆。
难道说她从七岁到二十九岁,一场维持了近二十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慕十月窝在房间里发呆,她一夜未眠,看着那些东西,像丢了魂的行尸走肉,眼睛空洞的看着,看着。
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惊扰了她的思绪,走过去,还没等开门,就听到外面慕怎挽说,“小月啊,你快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