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月永远记得,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她和韩非轩一起做大巴车去市区,不慎路上大巴翻了车,危急关头,他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护住她,将她保护在身下,所以那场车祸后,慕十月成了唯一伤势最轻的人。
而韩非轩,却因此被疾病折磨了整整三年之久,做了三次大手术,恢复了整整几年才勉强算康复。
那是他陪着她走过的第一个生死关头。
之后结了婚,那次她和温如初的绯闻被爆出,沈佳人逼着他们离婚,韩非轩不同意,碰巧慕十月腿伤住院输液,她偷偷让护士用了她过敏的青霉素,千钧一发之际,也是韩非轩的及时到来,拔掉了针头,给她做了人工呼吸,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如果说那一次,他只不过是给自己的母亲还账,不想让韩氏惹上任何人命官司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前不久,他们都离婚了,只有着合作往来的关系而已,但她被人绑架到了海外孤岛,他还是不顾所以的只身前往。
甚至不惜为了她,铤而走险,明明知道是虎穴,也毅然决然的前往。
韩非轩,陪着她走过了人生磕磕绊绊十多年,又陪着她先后一次次经历生死考验,无论是各种险境,还是各种困难,都对她不离不弃的,只有韩非轩。
若是前不久,她还可能会信誓旦旦的选择韩非宇,可是现在,她早已失去了再次选择韩非宇的权利,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不在是那个以前整天围在她身边转的韩非宇了。
现在,慕十月唯一能为韩非宇做到的,就是安安静静的不去打扰,默默地祝福就好。
如此想来,她好像还真是对韩非轩这个人,念念不忘,又深入了骨子里啊!
可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呢?
她也在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可能就是人的内心欲望的趋势吧!
慕十月是个气场很强大的女人,从小到大,她认为韩非轩就是她的,所以聂繁朵的出现,她才会耿耿于怀至今,她才会在之前那场破败的婚姻中,彻底对他失望,也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远离,只怕再受到伤害。
像个惊弓之鸟,完全不给人任何的机会和理由,只想找个坚固的壳儿,好好的将自己包裹起来。
慕十月从阁楼里下来的时候,看到了手机里未读的微信消息,是韩非轩发来的,他说,“明天早上八点,我去你家接你,记得穿运动服!”
她记起来,之前他说过的,明天季放会代表SK亚洲地域总裁过来视察工作,也会和韩非轩打高尔夫球,为了慕氏和SK的合作,韩非轩也让她过去参加。
虽说没有受到邀请,但好在她是个女人,就算对方不太满意,但好歹出于绅士的角度出发,不会让她处境太难看。
如此想来,她拿着手机准备回房,却在走廊遇到了等候多时的慕怎挽。
“哥?”她一怔,感觉有点纳闷,今天的慕怎挽怎么了?突然大道理那么多,又突然留她一个人在阁楼,现在又突然跑这里来!
“那些答案你都考虑好了?”慕怎挽询问结果。
慕十月自然不会告诉她的,女孩子的高傲和矜持作怪而已。
慕怎挽笑了笑,“你知道答案就好,我就不问了,只是要提醒你一点,提防一下韩非轩,如果他是真的爱你,真的想挽回你们的感情,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就不说什么了,但如果不是呢?”
她猛地抬眼看着慕怎挽,“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像利用你,接近孩子呢?”慕怎挽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很多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毕竟,他迟迟都没和聂繁朵分手,而这边还不停地追你,甚至我听很多小道消息都说,他就要和聂繁朵订婚了!”
慕十月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们就要订婚了吗?
为什么她会不知道!
到底韩非轩还瞒了她多少!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孩子才接近她的吗?
慕怎挽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点,但也不是让你彻底排斥和拒绝,你们能有这么深的缘分,实属不易,应该珍惜,但不能彻底没有理智,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的清楚。”
说完话,慕怎挽就离开了,下楼和盛沁桐一起看电视,慕十月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开始回想,好像每一次韩非轩和她接触的时候,主题都是查理,要是真这么想来,那他铤而走险的去救她,难道说也是……
不会的,不会的,当时那么危机的关头,霍克那帮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可能连这些都设计好的。
可他和聂繁朵迟迟没有分手,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真的要订婚了吗?
带着这种复杂的思想,她几乎一宿睡不安稳,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最后,天还没亮,她就已经彻底清醒了,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慕十月狠狠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暗暗咒骂自己,活该,当出韩非轩要死要活的追着你不放的时候,怎么不逼着他回去和聂繁朵分手,然后再考虑呢?
非要话说的那么绝!现在好了,你发现了自己的真心,也明白了自己的倔强,试着想改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她!
慕十月是一夜没睡好,所以七点左右韩非轩开车过来接她的时候,她不得不在镜子前,涂了很多的气垫霜,又擦了层口红,看着镜子里自己清淡的妆容,勉强算是遮住了黑眼圈,松了口气,提着包出去。
因为要先去一趟公司,所以慕十月将准备好的运动服放在了包包里,想等到了地方再换。
她从慕氏集团忙完了出来时,韩非轩告诉她,“季总那边临时换了行程,改成了去打保龄球!”
慕十月坐在车里皱起了眉头,“怎么行程安排还能临时更换的吗?”
“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奇怪!”她说。
韩非轩一笑,“有什么奇怪的?大家都是生意人,难免的生意往来。”
“那倒不是,只是之前还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现在突然像朋友似的,转变太快了!感觉他可能有别的想法……”
他却噗嗤一下笑了,说,“喂,我怎么感觉你这个人有迫害妄想症呢?就你这么小心谨慎,还怎么做生意啊?”
“我……”无端的又被他说了一通,慕十月鼓着嘴巴看他,“就这么小心谨慎,我还被人绑架去了孤岛呢!像你那样大大咧咧的,说不定哪天被人绑去海外真当牛郎了!”
韩非轩看着她的目光停顿下,马上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辞职真去当牛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