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月也捉摸不明白,女人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大喊大叫,到最后,惹来了外面人的注意,几个男人打开门进来,一把抓住了韩秀妍。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紧张的往后缩了缩,然后就开始死命挣扎,男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猛地一拳直击她的小腹,疼的韩秀妍顿时脸色煞白,痉挛着身子倒在了地上,任凭一个男人轻而易举的拖拽着出去了。
都不给慕十月任何询问的机会,大门‘砰’的一下又被关上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里,慕十月被关在这里,像被所有人都遗忘了似的,房间空荡荡的,也没个窗户,仿佛与世隔绝,除了四肢被绑着动弹不得以外,几乎没感觉到任何绑架的危险气息。
直到韩秀妍再次被拖回来,她才知道自己刚刚的松散,是何等的可笑。
再次被拖拽回来的韩秀妍,原本褴褛的衣衫,此时更加的破烂,全身上下几乎就剩下一点点衣布,勉强能遮体,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都是泥土的污垢和伤痕,一道接着一道,好像被人用皮鞭之类的东西狠打过一样。
而此时的韩秀妍也处于昏迷之中,被人像扔垃圾一样随意的扔到了地上,然后又扔下两瓶水和一个圆圆的木桶,以及几块干巴巴的面包,大门又砰地一下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慕十月看着地上扔着的两瓶水和几个干面包,又看看那个圆圆的大木桶,好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她努力挪动身体在地上蹭啊蹭的,蹭到了韩秀妍的身边,虽然两手被绑着不方便动,但却用身体努力的撞击她,嘴上说,“喂,韩秀妍,醒醒!醒一醒!”
可能是她撞击的过于猛烈,让在昏迷之中的韩秀妍想到了之前不好的事情,瞬间瞠大了眼眸,醒了。
她醒来以后,立马爬起来拿过一瓶水喝了好多,好像又活过来了一样,虽然脸色极度苍白,但好歹气息稳定,慕十月也不禁松了口气。
“喂,刚刚他们拖你出去干什么了?刑讯逼供吗?”慕十月看她身上的伤起了怀疑。
此时的韩秀妍多少意识还算清醒的,她冷笑一下,开始四处找东西想办法帮慕十月手上的尼龙扎带打开,一边找一边说,“轮.奸呗,还能干什么?我们被他们抓来,不就是做这种用处的?”
“额……”
慕十月满脸黑线,这种事情,她似乎早就该想到了,只是……或多或少还算有点羞涩的脸红。
“以前这里被抓来的好多呢!但他们都玩腻了,就带出去,如果长得好看点的,就送去卖,老一点的,就直接去做圆木生意。”
慕十月不解,“圆木生意?什么生意?”
韩秀妍像个老道的江湖中人,冷冽的撇了下嘴,她找到了一小片瓷片,估计可以用得上,走过来开始在慕十月手上的尼龙扎带上磨蹭,同时说,“就是把人杀了,逃出心肝脾肺眼.角.膜之类的,贩卖到国外的人体市场,赚钱呗!”
“什么?”慕十月大骇,“这些人简直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啊!”
“法律?”韩秀妍感觉好笑,“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看着慕十月那一脸迷茫的样子,韩秀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里是鬼岛啊,所谓的鬼岛,就是被这些黑帮势力控制的孤岛,几个国家的交界处,谁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你说哪个国家的法律能制裁到这些人?”
瞬间,慕十月大脑一片空白,她听韩非轩说起过,国际刑警组织早就盯上了SK集团,苦于没有证据,也一直在追查这伙人,虽然这里是孤岛,但只要有人能报警,就一定会有人找到这里!
“你啊,也趁早放弃了吧!凡是被抓来这里的,没一个能活着逃出去的,外面有雇佣兵看守,想出去?等死了以后,变成灵魂再出去吧!”
韩秀妍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将她手上的尼龙扎绳割断,慕十月活动活动双手,感觉勒了一宿,两个手都不回血了。
然后拿过那个小碎片又继续割自己脚上的尼龙扎绳。
她一边割一边说,“你来这么长时间,试过逃跑吗?”
韩秀妍蜷着身体坐在了角落里,她身上都是伤,加上刚才帮她割绳子用了很大的气力,低垂着头一副很疼的样子。
“会有人救你吗?”慕十月又问。
韩秀妍猛地抬起了头,看了慕十月一眼,露出了苍凉的苦笑,“救我?谁会好心的救我啊?”
“亲人,朋友,或者……”慕十月想了想,“交往的男朋友,你结婚了吗?”
韩秀妍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许久才挤出几个字,“没,没结,但我以前有个男朋友,他就是放高利贷大哥手下的一个打手,他去我家要债,我没钱,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
慕十月听完,有种惊如天人的感觉,就这样的关系也能恋爱?看来还真是缘分的伟大……
“那他人呢?你都被抓来这里了,他不知道吗?”慕十月马上问。
韩秀妍冷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能被抓到这里,就是他送来的,他还不上赌债了,就把我送过来,让我在这里给那些男人玩弄,等我不行了的时候,就卖掉器官……”
刹那间,慕十月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几乎下巴都要掉了,“这……”
“所以啊,天底下的男人啊,都是没心的,他们的眼里只有两种女人,能在一起过日子的,和能上床的,我显然是属于后一种,不过谁知道呢?”
慕十月仔细想来,确实啊,男人的心,有时候真的比石头还硬,比尖刀还狠,可以毫不在意的捅伤一个女人的心,也可以无关痛痒的践踏一个女人的自尊。
等到女人真需要的时候,他又会轻轻的摆摆手,说sorry,我还在忙,或者我还有事。
反正他有的是说辞,可以推脱掉一个女人的心,也可以有很多的说法,忽略掉一个女人的存在。
慕十月表示赞同的叹息出声,“是啊,中国也有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拿过那几个干面包,递给了韩秀妍,“你受了伤,还是吃一点吧,保存体力。”
韩秀妍似乎对这里的一切早就司空见惯,也都麻痹了,她无力的将面包推到了一边,“如果死是一种解脱的话,那么这里就是实践它的最好场所,别管我了,我只想解脱。”
慕十月一滞,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