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月,看着我!”
韩非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和他对视。
看着慕十月盈盈闪闪的眼眸时,他皱着眉又道,“我没有开玩笑,我和你一样,都厌倦了国内的生活,世界很大的,我们去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好不好?就算你到时候还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勉强你什么,只是让我照顾你,看着你的孩子成长就好,好吗?”
“我……”
慕十月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这种看似好似很完美的决定,她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韩非宇又说,“我不逼着你马上做出回答,我给你时间,等你彻底想清楚了,决定好了的时候,告诉我就行了。”
顿了下,担心她心里上有负担,又解释说,“不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只要你能开心快乐,我都无怨无悔,所以小月啊,你一定要幸福。”
一句话,恍然间让慕十月想到了夏采薇。
就在不久的之前,马上被警察带走的夏采薇,也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定要让她幸福。
难道说,她的幸福,和这么多人都有牵连吗?
忍不住心里的冷笑,却还没等说话,只感觉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到远处的雪地里出现了一道身影——
慕十月惊慌的从韩非宇的怀中在挣脱,却忽略了脚下的台阶,所以身体一滑,整个人就摔了下去,眼看身体落地的一瞬间,慕十月着急的用手护住肚子,可能是出于母性的本能,她只想保护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孩子,而韩非宇却只想保护她。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千钧一发之际,韩非宇及时的出手拉住了她,没让她摔倒。
但拉起她后,韩非宇马上抬起头,却发现远处的那道身影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刚才他们眼花了?
慕十月不知道,也无法理解。
只是在这栋韩氏老宅子里,一切都显得太诡异了。
两人回去时,一路上遇到了很多韩家的保姆和佣人,却发现每个人的眼神都怪怪的,每个人都好像知晓了他们彼此的关系,那种极强的压迫感,让慕十月几乎喘不过气。
新西兰惠灵顿的海景别墅。
青天白日的,聂繁朵一个人坐在窗边,两条纤细的长腿随意搭在窗边的台子上,欣赏着不远处的海景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烈性酒。
她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期间无数次的联系过韩非轩,可是每次满怀希望的拨出去的电话,得到的永远只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未在服务区……’
发出去的邮件微信短信,也像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他是彻底打算和她分道扬镳了,所以才会铁石心肠一般的这样对她,可是为什么?难道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是她故意用演技,博得他的同情,是她故意一次次栽赃陷害慕十月,惹得他心烦意乱?还是她处心积虑的算计慕十月,让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心,明白了深爱他人的意义?
想想都觉得可笑!
如果说她的千方百计和处心积虑,还有大秀演技和栽赃陷害,是可恶可憎的话,那韩非轩呢?
聂繁朵的所作所为,不都是在韩非轩一点一点的纵容之下练成的吗?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直接拒绝,并严厉斥责,或者直接报警,让她的行为得到法律的严惩,是不是,她也可以从那时候起就彻底死心。
所以说啊,不要总说女人痴情,不要总说外面的小三可恶,勾引别人的丈夫,其实最可恶的是男人。
因为男人从一开始,他们的本心就对自己的妻子起了厌烦之心,才会对色彩丰富的花花世界产生好奇,然后被一个外来女子俘获,那都是迟早的事情。
归根结底是男人出了问题,但却把所有的后果丢给女人,让女人品尝一切的艰辛。
凭什么?
“韩非轩,如果你不爱我,四年前就彻底拒绝我,还会有今天吗?利用我报复慕十月,利用我刺激慕十月,一次次的利用,一次次的丢弃,难道我是随便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聂繁朵越想越不甘心。
攥着酒瓶子的手指收紧,丢掉了杯子,直接拿过酒瓶子往嘴里倒酒。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好欺负的!
“你现在发现自己的真心,是爱着慕十月的,所以就抛弃了我!可是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好事啊!”
聂繁朵一时情绪失控,手腕轻轻一挥,酒瓶子‘啪’的一声砸在了玻璃窗上,随着噼里啪啦玻璃的破碎声,飞溅的玻璃碎片,正好扎在了聂繁朵的手臂上。
顿时,血如泉涌。
她急忙用另只手捂着,然后挪动身体去够电话。
十几分钟后,她被匆匆赶来的急救车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急诊。
躺在床上,医生给她打了少计量的麻醉药,开始缝合伤口。
而作为聂繁朵此生唯一的知心朋友,也是她国内连锁银行的秘书李子木匆忙的赶了过来。
一见到她,就气喘吁吁的说,“聂行长,你到底要做什么呀?怎么又弄伤了自己?”
这一个多月,聂繁朵先后住了三次医院,一次是喝酒喝到胃出血,幸好抢救及时,不然就死翘翘了。
之后两次,都是酒后出的意外,受了些小伤。
这次手臂被玻璃碎片扎伤,就是第四次了,李子木不禁皱眉,她无法设想接下来,聂繁朵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作践伤害自己。
“能不能不要再想那个男人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还年轻啊,又有钱,世界这么大,难道还没有一个超过韩非轩的男人吗?”李子木不理解,为什么挚爱一个人,非要达到不可取代的地步。
这样不停的伤害自己,也得不到对方的心,有什么好处!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待感情都应该想得开,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马上放开。
聂繁朵因为失血,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惨白惨白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我不是想不开,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最后放手的那个人一定是我,凭什么慕十月就能得到一切,她又不是玛丽苏,至于人见人爱吗?”
李子木说,“可能她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所以这辈子能遇到好多优秀的男人,但哪有能怎样?你也让她吃了四年的苦头,她无论这辈子再幸福,再辉煌,也无法更改老公出轨四年的结果。”
对于慕十月来说,现在的韩非轩,就算再无与伦比,也只是一个沾了屎的男人,虽然不错,但却永远恶心。
不管他解释多少遍,还是如何用实际行动去证明,哪怕搭上生命,他也无法更改,他沾了屎的厄运。
就算四年的已婚生活,他和外面的任何一个女人,从未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最起码,他的精神上,是逾越出轨的,就凭着这一点,慕十月就有永远不原谅他的理由。
“那又怎样?”聂繁朵还是没有看开,摆明了一副誓死不回头的架势。
李子木深深的叹了口气,又说,“繁朵,你还是清醒点吧!从今以后,那个男人再也不可能理你了,你们也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就算你自杀死掉了,他都不会再管你了!”
闻言,聂繁朵眸光闪烁,“什么意思?”
李子木说,“就是话里的意思,很直白,他不会再要你了!”
虽然话说的难听,但道理很明确,作为朋友,李子木也不希望聂繁朵再这样颓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