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宇朝着她一步步走过去,那瞬间,女孩的脸全白了,她的眼神时他从未见过的惊慌与是错,她木讷的张了张嘴,又尴尬的快速抿住,歪头看了看那开车而远的女友,虽然没看清楚长相,但再低头看看自己圆圆的小肚子,不禁自残形愧,那天她突然就像长大了似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如果真心实意的喜欢上一个人,就要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变优秀,越来越优秀,只有这样,才能博得那个人的青睐,哪怕最终你们可能有缘无分,但好歹,优秀的你,比残破不堪的你,更有价值。
也更能吸引异性的驻足。
只可惜,这个道理她懂得太晚了,晚到了韩非宇已经有了别的女友,已经有了最完美的初恋,她才傻傻的明白。
原来,他并不喜欢她。
那天,十六岁的刘诗宴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西郊别墅的,她只知道走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路,远到了两腿都开始发麻发酸发疼,远到了手机里有母亲打来的几十个电话,远到了天都开始大亮,飞机还有几个小时就起飞……
她怀着那种残破的心情,去了美国。
八年多的时间里,她从那个最初的胖嘟嘟的丑小鸭,彻底蜕变,学会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这几年,她身边不少男人趋之若鹜,她也试着交往了几个,但无论多么优秀,多么令人神往,却始终都无法填补她心中的那片空白。
所以她回来了,只为了见他一面。
所以在他提出无理要求时,才会义无反顾,毫无尊严的跑过去‘献身’。
所以,才会在他喝的酩酊大醉时,贱兮兮的守着他照顾他,甚至不惜将自己最宝贵的都交与他。
说贱也好,说不要脸也罢,这就是一个女人为了心里最初的那个男人,心中最美好的憧憬和怀念,付出一切,却也觉得心甘情愿。
小时候,被问到你还爱我吗?刘诗宴会娇羞的红着脸,低着头捂着脸跑出去,而现如今,二十四岁的刘诗宴站在那里,直到僵凝的身体略微放松,她才说,“韩非宇,那你爱我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青梅竹马,为你付出一切都心甘情愿,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现在二十四岁了,不是曾经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任你戏耍玩弄,所以,拜托你别在和我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她甩开他的手,径直从餐厅离开。
那天,韩非宇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眸光发深。
他本想着和刘诗宴交往试试,然后趁机接近胡老,博得胡老的支持和默许后,他就能顺利的挤走韩非轩,夺得韩氏集团总裁的位置,然后再用总裁之位,逼迫韩非轩和慕十月离婚。
然后的然后,他就带着离了婚自由的慕十月出国,去过属于他们两人的幸福生活。
这是他的构想和蓝图,却始终没有刘诗宴三个字。
暂时仅有的,也只是利用和算计,接近胡老,博得竞选的一种途径和工具。
如此想来,他好像还真对不起这个从小就对他一片痴心,傻傻的一心爱他的小丫头。
韩非轩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始终也不见好,但照旧不肯再去医院,每天除了少量的输液外,几乎一口药都不肯吃。
天天除了工作,就是抱着米希尔看书发邮件,他得病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知怎的,被胡老知道了,胡老在家坐不住,给他打来了电话。
不像对慕十月那样的温柔,他直接冷静的接起电话,清冷的嗓音直接道,“胡老,您有事就直接吩咐。”
“你这次有病,是不是和慕十月有关?”胡老是何许人也,每天虽然足不出户,却对公司的事情了如指掌,不仅如此,甚至连总裁的家务事都门清。
他这叫大隐隐于市,真正闹市中的隐者,属于高深莫测的能人也。
听着胡老的问话,韩非轩冷声道,“我和她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韩非轩的破脾气,胡老深吸口气,说,“韩胡两家本就有着姻亲的血缘关系,说是两家,其实本就是一家,而你自幼是韩老爷子和我带大的,小时候我就教过你,若想成就大事,无论男女,必须心狠,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可唯独在感情问题上,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你这样最让人生厌了!”
“她是我妻子,是我最爱的女人,总不能用对待别人身上的办法来对她吧?胡老您纵观商场这么多年,心肠比我狠戾,可是在对待安玉小姐事情上,为什么还会妥协?当年若是您不放她离开,可能她现在还在您身边,安心的做你的胡太太。”韩非轩反驳说。
胡老一怔,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不禁据理力争,“当年我放安玉离开,那是因为她在我这里并不快乐,她在我身边待了五年,都始终不肯留下,我留她五十年,五百年又能怎样?非轩,你现在把她强留在身边,就确保一定会幸福快乐吗?”
被胡老这么一说,韩非轩有些吃瘪,尴尬的怒道,“怎么会不快乐?我能给她这世上所有想要的一切,她的一切愿望我都会满足,和我在一起怎么会不快乐?”
胡老摇头叹息,语重心长的道,“孩子啊,快乐不是你给了她多少东西,而是发自肺腑的,幸福是什么?很多人追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每天都要笑着过。”
韩非轩马上说,“那您当年放走了安玉小姐,就确保她会幸福吗?如果幸福又怎会客死他乡?胡老先生,试问您没后悔过吗?”
如此说来,胡老却也顿时无话可说,只能对着电话怒吼,“臭小子,我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
“那也先顾好你自己在说吧!”韩非轩挂掉电话,顿时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了,静谧的透着种诡异,惹人心颤。
慕十月窝在房间里看画稿,她最近都没去公司,安卡还照旧将所有工作发到她邮箱里,很多事情也都一一打电话请示。
就算慕十月说她不做了,让安卡询问别人,可安卡总是过了一会儿,又继续打电话过来询问请示。
慕十月心里清楚,她大学毕业后就进了韩式集团工作,唯一交心的朋友,就是安卡了。
她很珍视这份情谊,也在乎这个朋友,更对韩氏的工作,有点惦念不忘,这不,抽时间挤时间的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要加倍小心不让韩非轩发现,以免他又拿这个当借口,死活不肯离婚。
而这时,她收到温如初的微信邀请,他说大学同学聚会,没多少人,就几个大学时关系比较好的,也走的比较近的,出来聚一聚,问她有没有时间。
慕十月拿着手机,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房门旁,侧目朝里面看了看,韩非轩一脸病态的还在输液,怀里抱着米希尔,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她无奈的吐了口气,他现在病了,把他一个人扔家里,她着实不放心,于是,就给温如初回复,找了个借口,委婉的拒绝了。
得到拒绝的温如初,攥着手机,暴跳如雷。
怒不可遏的踢翻了眼前的茶几桌。
门外的夏采薇被里面的巨大声音吓得心惊肉跳,她无法相信,一向性格沉稳老练的温如初,最近是怎么了?一点小事都会大发雷霆,一点也不像他了。
不用说,肯定是和那个慕十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