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时间里,慕十月被放逐在郊外的别墅里,韩非轩对她不闻不问。
像是放弃了一样,彻底的不管不顾。
她开始绝食,不吃饭也不喝水。
并不是要自杀,也不是耍脾气,只是要见韩非轩。
只有见了他,才能有离开这里的可能。
不然长此以往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被他监禁多久。
林克按照吩咐,开始给她打葡萄糖,但慕十月并未老实的按照他们的旨意来,等所有人离开后,她便拔了针头,任由它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湿了一片。
她从床上爬了下来,拖着虚弱的身子,进了浴室。
热水器没通电,她却拧开了喷头,任凭冰凉的水花从头顶淋下,哗哗的,浑身湿漉漉的。
也不是她不想脱了衣服再洗澡,只是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被他疯狂欢爱后的印迹,看了更觉得羞耻,她不想看,也就没脱衣服。
穿着衣服在浴室里洗了很长很长时间。
还是用冷水。
起初水冷的她不禁直打颤,后来可能习惯了,身子一软,脊背沿着光洁的瓷砖滑下,任凭凉水哗啦啦的浇着自己。
却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心里懊恼的窝着火,也就不感觉冷了。
而此时,韩非轩却在市里参加酒会。
酒会的主办方是韩氏集团,邀请了商界名流和高层领导,还有各行各业的老总,韩非轩穿着得体的深色西装,周旋在各类人之间,随处可见的都是老面孔,遇到了就打声招呼,若是有事,就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喝酒谈天。
盛如溪作为盛氏集团的代表,自然也来到了会场。
他乐呵呵的端着酒杯在各位老板中穿梭,目光却频频落向一边忙着的工作人员,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F市商界名流聚会,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但这次很难得,居然是韩氏提议举办的,自然所有人都必须给面子赏光了,只是让人出乎意外,韩非轩这个人低调,一般很少在酒会上露面,但今天能主动当了承办方,吃惊也是在所难免的。
很多人和韩非轩交谈着,说说笑笑,觥筹交错,谈的甚欢,然而他们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何的嗜血残忍,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和很多领导拟定了书面合同,要在F市珠宝界上投资上百亿美元,进行一次疯狂的豪赌,彻底垄断F市的珠宝业。
同时,还要将珠光翠影珠宝公司彻底挤垮,再收回囊下,达到一石二鸟的好计划。
不对,是一石三鸟。
那就是举办这次酒会的目的,在慕怎挽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里,帮慕氏稳定股价,收住人心,等着慕怎挽稍后回来再亲自收拾残局。
那些人笑呵呵的冲着韩非轩笑着,他们并不知道韩非轩心里的目的,也不知道这F市珠宝业,在未来的短短数月后,就要彻底更换主人了,韩非轩也礼貌的冲着他们微笑,喝了口酒,抬眸,在人群中看到了盛如溪。
看着他在工作人员中走来走去,目光波动的似是寻找着什么人,韩非轩放下酒杯,走了过去。
“你在找什么?”他两手插兜的走过去,嗓音清淡低沉。
盛如溪回头,看到了他,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四处看看……”
“哦?”韩非轩有些怀疑,“既然你没事,那去那边,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说着,就拉着盛如溪就走,他还有些留恋的四处看看,才不舍的跟着韩非轩走了。
两个人踱步去了一边,韩非轩果真介绍了几个港商和外国企业的老板给盛如溪认识,几个人用英语交谈着,期间,韩非轩无意转眸间,看到了聂繁朵。
她站在几位太太和小姐之间,长发高高挽起,得体的长款礼服,脖子上戴着一条精致的项链,翡翠的祖母绿吊坠,格外的抢眼。
在韩非轩看到她之前,她早就做好了吸引他注意的准备,这几天韩非轩一直忙着工作,不回家也不去休息,始终在办公室里忙着,还找了很多借口把她支走,聂繁朵猜不出他的心思,也不敢猜。
只想趁着这次酒会,好好的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过多的在自己身上瞩目停留,说不定还能赢得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她一双美眸时不时的在他身上流连,好不容易被他看到了,也不避讳,很大方的直视着他,微微的笑了笑。
会场的灯光柔和,照在聂繁朵的脸上时,将她恰到好处的笑容,照的更加娇艳醉人。
韩非轩笑了笑,这个女人,越来越会办事了,他也回以笑了下,淡漠的转过身,走去了一边。
盛如溪注意到这小细节,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调侃说,“你那个前女友,顾及巴不得等下喝醉了,让你上了她呢!”
韩非轩瞪他,“乱说!”
“不信吗?她可拿你当猎物呢!听说你和慕十月感情也不好,不如找几个会,上了你秘书,不挺好吗?”盛如溪玩笑越开越大。
韩非轩脸色骤然阴了下来,盛如溪下意识的闭嘴,感觉到他的阴晴不定,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看到了什么,立马神色被吸引过去,只拍着他肩膀说,“做兄弟的提醒你,自己悠着点!”
然后大步朝着会场一角走去。
看着他和角落里的安卡搭话,韩非轩轻轻的勾了下唇,没说话,踱步走去他处。
酒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彻底结束时,已经是接近凌晨了。
后半夜,韩非轩驱车去了郊区。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一下就慌了,立马回身审问林克,“太太呢?”
林克和保姆也不解,“没见太太出去过啊……”
韩非轩焦急的在房内找,最后打开了浴室的门,看到被凉水浸泡一遍遍冲刷倒地昏迷的慕十月。
她满脸通红,韩非轩心里一紧,大步冲故去关了水,抱着她出来。
伸手覆在她额上,温度热的都烫手了,他心里倒吸口冷气,这个该死的女人,她这是想自杀吗?
看着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他呼吸凝滞,大喊着保姆的名字。
保姆匆忙上前,他语速很急的说,“马上叫医生过来!”
“是!”
保姆刚转身,又听他说,“再去拿套干净的睡衣过来!”
“是!”
保姆和林克都纷纷忙了起来,韩非轩紧紧地抱着她,脚麻利的开始除去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再让保姆打了热水过来,一点点的拿着热毛巾给她擦身体,然后再换上干净的睡衣。
从他将慕十月安置在这里开始,慕十月一口饭未吃,一滴水未喝,绝食了整整四天三夜。
终于,她的目的达到了。
韩非轩再度出现了,然而她却在病痛的折磨下,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