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
傅梓宁摇摇头,拿开男人握住自己下巴的手,转过头去有些郁闷地道:“我就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老有人针对我,所以想发泄一下。”
眼里闪过一抹惆怅,傅梓宁转移话题道:“秦楚砚,我可能要食言了。”
“恩?”
“我答应了蒋莘哥今晚做他的女伴,所以……”
“你再说一遍。”
打断傅梓宁说到一半的话,秦楚砚倏然黑了脸,眼里氤氲着风暴,“宁宁,不要惹我生气。”
然而傅梓宁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怕死的继续道:“我已经答应蒋莘哥了,不能言而无信。”
“很好。”
秦楚砚气笑了,他定定看着傅梓宁,淡淡道:“傅梓宁,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是事出有因……”
“你宁愿依靠别人都不愿意依靠我?”
傅梓宁一怔,刚想开口解释,就被秦楚砚推开。
男人面色沉冷,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她,“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再回答。”
说着,秦楚砚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傅梓宁面色一变,想追上去,却怎么都迈不开腿。
半晌,还是工作人员要下班了,才告诉她相关手续已经办完了,人可以走了。
接受了一番思想教育,傅梓宁抱歉地朝对方鞠躬,保证自己下次绝不再犯,这才离开交警大队。
外面没有秦楚砚的踪影。
傅梓宁知道,这次,是真的惹这人生气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父亲死后,秦楚砚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羁绊最深,最亲密的人了。
但有些事情,她宁愿找外人帮忙,都不愿向他开口。
不是不信任,只是自尊心作祟,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一丝体面。
傅梓宁真是恨死了自己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但骨子里的东西,她改不了。
自嘲的笑笑,车子被扣下了,她只能打的回去。
看了看时间,离与蒋莘约好的时间就剩两个小时。
傅梓宁索性打车直接去了之前常去的一家造型室。
换上蒋莘准备的礼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微微有些出神。
“傅小姐,我觉得发色就不需要改变了,这件礼服很衬您的肤色,黑发刚好显得庄重。”
造型师在一旁中肯的建议。
傅梓宁点点头,扫了眼桌上排成一列的口红,指着其中的一支轻声道:“涂正红色吧。”
造型师一愣,点点头。
以前傅梓宁在他这儿都会选淡一点的妆容,这次却是难得化了浓妆。
“傅小姐是要参加很重要的宴会吗?”
这身装扮未免也太庄重大气了点,他敢保证,今晚只要傅梓宁往那儿一站,绝对艳压全场。
“去战斗。”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傅梓宁描了描眉,给蒋莘发了条信息,坐在化妆台前调整一些细节。
很快,蒋莘根据她给的地址来到这儿。
看到妆容精致,落落大方的傅梓宁,蒋莘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中肯的赞叹,“梓宁,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蒋莘哥谬赞了。”
傅梓宁浅浅勾唇,优雅的将手搭在蒋莘的臂弯,轻声道:“我们走吧。”
“等等。”
看着傅梓宁空空如也的脖颈,蒋莘脚步一顿,将早已准备好的项链拿出来,柔声道:“我帮你带上。”
“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扫了眼那项链上硕大的钻石,傅梓宁摇了摇头,有些抗拒。
然而蒋莘站在她身后,不容她拒绝,直接就将那项链给她戴上了。
“这种场合,你穿什么都是我的牌面,听话。”
宛如哥哥对小妹妹般的宠溺,让傅梓宁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她点点头,笑了笑道:“行,可不能让蒋莘哥丢面儿,那等宴会结束了我就立马将项链还给你,不然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我可还不起。”
“我倒希望你这辈子都别再还我了。”
蒋莘自言自语的声音实在太小,傅梓宁没听清楚,她疑惑地看着出神的男人,不解的问道:“蒋莘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司机已经等在外面,蒋莘体贴地扶着傅梓宁上车。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场以慈善为主的晚宴设在蒋家一个私人酒店下,冲着蒋家的面子,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当然也不乏秦、沈、齐三家。
说起来因为沈家这两年一直活跃在大众视野中,人们都将其与另外三家并称四大世家,倒是让人忘了,沈家一个后来居上的豪门新贵,跟本就根深蒂固的另外三个家族还是差很远的。
光这份传承,就比不上。
蒋家祖先可是皇室后代,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人家都说富不过三代,然而蒋家传了几百年还这么兴盛,足以见其对家族子弟教养之严,底蕴之深。
蒋莘是蒋家大房这一代最出色的孩子,默认的蒋家下一任家主,他的一举一动,自然受到外界所有人的关注。
之前传言蒋家要和齐家联姻,所有人都以为蒋莘会和齐家大小姐一起出席这场晚宴,然而当蒋莘带着傅梓宁出现时,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齐媛已经在一旁气红了眼。
傅梓宁扫视一圈,将现场众人的反应收进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要是能杀人,我今天只怕成了活靶子。”
不用猜,她都知道齐媛、齐家和蒋家的长辈此刻怕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尽力忽视周围人各式各样的眼神,傅梓宁无奈地叹口气。
“蒋莘哥,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她算是看出来了,蒋莘这完全就是不想跟齐家大小姐联姻,拿她当挡箭牌呢。
生气倒也说不上,就是有些被利用的不悦。
“今天可一定要见到你小姨啊,不然我亏死了。”
感受到齐媛那刀子一般的眼神,傅梓宁打了个冷战,看着人来人往的宾客,有些好奇地道:“对了蒋莘哥,我一直没问你,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青芜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