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谁丢人了?你知道我爸妈是谁吗就敢在这儿教训我!”
“你爸妈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再敢靠近她一步,爷就把你从这儿扔出去。”
突兀出现的男人声音让原本看戏的众人心里一惊,他们向楼上看去,一见是齐家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二少爷,连忙作鸟兽状散了。
那找傅梓宁麻烦的男人此时也被吓得酒醒了过来,他看看傅梓宁,又看看神色冰凉的齐琛,一个腿软,居然是跪在了傅梓宁面前。
“姑奶奶,您教训的是,我爸我妈挣钱不容易,我给他们丢人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噗嗤……”
傅梓宁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人还挺逗。
她无奈地摇摇头,收敛笑意:“以后别随便拿钱砸人了,很伤人。”
说着,傅梓宁走上楼去,向齐琛道谢。
她心里清楚,要不是齐琛帮忙,她今天恐怕没这么容易脱身。
“你怎么在这儿?”
齐琛只觉得奇了,刚说完有缘再见,这就在酒吧碰着了。
而且像傅梓宁这样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别的女人被钱砸,不是恼怒成羞就是顺势而为,傅梓宁不一样,她居然还能捡起来给人家放回去,顺便还慢慢悠悠的说你爸你妈挣钱不容易。
齐琛想想刚才那个场景就想笑。
他看傅梓宁没有回答他的意思,邀请道:“既然来了,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
“不了,我是来找人的。”
傅梓宁摇摇头,刚想离开,齐琛身后的包厢门就被打开。
她条件反射看过去,直直对上秦楚砚那双幽深的眸子。
“楚砚你怎么出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齐琛热心的想让两人认识一下,结果傅梓宁脸色一冷,转身就走。
秦楚砚追了过去。
齐琛傻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傅梓宁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秦楚砚,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恨意又一点一点回涨。
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傅梓宁刚拿出电话想给秦宴辛说让他再找个人过来,就被秦楚砚一把扣住手腕压在了墙上。
对上傅梓宁充满恨意的眼神,秦楚砚眼里闪过一抹黯淡,“别躲着我。”
“躲你?”
傅梓宁冷笑,“我哪敢躲您啊,我压根就不配跟您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她挣扎着想从秦楚砚怀中出去。
一想到这个人袒护陈嘉,害她有仇不能报,她就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男人。
这么想着,傅梓宁也这么做了。
眼见秦楚砚怎么都不让开,她一口狠狠咬在男人的手上。
没一会,就有血迹渗了出来。
然而秦楚砚仿佛感觉不到痛般,他就任傅梓宁咬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你就多咬几口。”
男人说的很是深情和真挚,傅梓宁忽然觉得没有意思。
她今天就算真的把他咬死在这儿,也没办法让陈嘉得到应有的惩罚。
傅梓宁惨笑一声,直直看向秦楚砚,脸上是散不去的悲伤,“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明知道陈嘉跟我势不两立,明知道不是我死就是她亡,您还将她送走,你一边帮她逃避法律的制裁,一边让我不要躲着你,秦楚砚,你恶心不恶心?”
“你玩我还没玩够吗?”
“我没有……”
秦楚砚想说那不是他的初衷,然而所有的话在看到傅梓宁眼中刻骨的恨意时,都显得苍白而又无力。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伤她这么深吗?
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退,秦楚砚动了动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感觉好像有人在拿刀往他的胸口扎,一下一下,剧烈的疼痛沿着血液一点点遍布全身,让他连站在她面前都费尽了力气。
傅梓宁懒得看秦楚砚此时的神情,她见秦楚砚放开了她,便侧身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冷冷道:“我希望,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
“你就算判我死刑,也该给我个补偿的机会。”
就在傅梓宁即将要离开的时候,秦楚砚沙哑暗沉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不需要了。”
傅梓宁一怔,如果是一周前,她或许会因为这句话而欣喜。
至于现在。
傅梓宁嘲讽的笑笑,“有些东西,迟了就是迟了。”
话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喧嚣的地方。
外面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傅梓宁出来,就跟斜靠在酒吧门口的女人打了个照面。
她原本只是面无表情地走过,刚准备下楼梯,却忽然想起来酒吧的目的。
刚才那个女人好像是宋念?
也顾不得心里的悲伤,傅梓宁快速跑回去,一把拽住嘴里叼着烟将头发染成绿色的宋念。
“秦宴辛让我带你回去。”
没有多余的废话,她直接说明来意。
换来的是女人的一声嗤笑,“他可真行,让你这个未婚妻来找我这个小三。”
宋念嘲讽地看向傅梓宁,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惊艳和痛楚,“你可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你也不差。”
傅梓宁唇角微勾,没有漏掉宋念眼中的情绪,她淡淡道:“听说你对我很好奇?这不,我送上门来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跟我走吗?”
“走。”
宋念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直到坐上出租车,她才发现自己轻而易举就被傅梓宁给蛊惑了。
这人是她的情敌啊,她怎么能对情敌这么听话?
“你……”
宋念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缺根弦的脑袋,想让傅梓宁放她离开。
然而看着女人冰冷而又憔悴的面容,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现在手里可是有这个女人很重要的把柄呢!
两人一同来到傅梓宁的家。
宋念想着,她们一进屋就应该会气势汹汹地掐起来,她都已经准备好工具了。
然而进门之后,在她的目瞪口呆中,傅梓宁只是将脚上的鞋随意踢到地上,淡淡道:“我先去洗澡睡觉了,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