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紧紧握拳。
他之前已经被自己的姐姐跟弟弟背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遭遇了。
可是,他感觉自己也无能为力。
容渊闭上眼睛,感觉真的很累,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想要休息。
亚斯。
宝藏。
父母。
车祸。
容心慈……
容渊一个人坐在车里,想了好久,终于,他拿起电话,打算拨通一个人的号码。
或许,有些事情,他该问一问容心慈了。
他避开那个女人那么久,而有些事情,他都因为避开她的同时,也都错过了真相。
不管怎么样,他都该好好的跟她谈一谈了。
容渊的手机里,并没有容心慈的号码,他让威尔去调查容心慈的号码,威尔五分钟就回过来一条短信,上面是一串数字,是容心慈家里的座机。
容渊没有犹豫,斩钉截铁的打过去。
嘟嘟嘟嘟。
响了差不多有五六声,电话才被人缓缓接通。
“哈喽?”
对方是个男音,这个声音,容渊颇为熟悉。
“曲星痕,叫容心慈接电话。”
他们两个人现在住在一起?
呵,真的是意料之中。
“容少么?真是难得,你竟然主动打电话给心慈。”
“我不想跟你说话,把电话给她。”
容渊霸气十足,曲星痕在那边沉默了两秒,估计是在思考,如果现在跟容渊直接发生冲突,会不会效果不好。
于是他就直接沉默下来。
他跟容渊之间的过节太多,但是因为碍于容心慈,所以他只能一再退让。
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容心慈,不像是对普通的那些其他女人,随便玩玩而已。
他是想跟容心慈白头到老的。
曲星痕放下电话,正打算起身去喊容心慈,刚好她正从卫生间出来。
她刚刚去洗头了,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曲星痕旁边:“怎么?”
“容少的电话。”
容渊打电话给她?
容心慈先是当机的愣了三秒,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曲星痕已经将她摁到了沙发上。
他很体贴的将电话递到容心慈的手里:“你们好好聊,他应该是有事找你。”
说完,曲星痕就去外面了。
容心慈没有再犹豫,赶紧放下毛巾,呼吸之间都有紧张。
因为自从上一次她抓了佟笑笑之后,他跟自己的关系就更加紧张。
好像随随便便的一说话,都会打起架来。
“阿渊?”
依旧是大姐的口吻,还未改变。
容渊恍惚了一秒,这个声音,曾经在他的记忆力,是带着亲情的温和,可现在,也只剩下似曾相识了:“我打电话来不是跟你叙旧的,是有事问你。”
“你要问我什么事?直接说就行,我肯定告诉你。”
“这事事关爸妈。”
容渊沉默了两三秒,然后才对容心慈道出。
容心慈也怔了一下:“怎么……”
突然想到问这件事了?
“十二年之前的那场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这是容渊第一次正式的问容心慈。
因为当时父母发生车祸,亚斯告诉他是容心慈做的,他连疑问都没疑问就已经被愤怒跟悲伤冲昏头脑,与容心慈对立起来。
所以他都没好好的问过她,或许听过她的解释。
因为那个时候在他的脑海里,她是他的亲姐姐,这是无法接受的行为。
为了金钱地位,连父母都不要了。
这何其无情何其残忍?
而现在,容渊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
一旦认真细想,就会藏不住蛛丝马迹。
真相如潮水,一点点的涌上来,侵占脑海。
“容渊,直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我毕竟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容心慈有些激动,估计是因为直到现在容渊都不相信自己的缘故。
容渊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可当时父母出车祸的时候为什么在现场找到了你的戒指?还有,他们最后一通电话也是你打给他们的。”
如果不是因为容心慈的那一通电话,容父容母又怎么会车祸离世?
所以,说来说去,这始终都跟容心慈有关。
容心慈在电话那边百口莫辩。
她跟容渊姐弟之间的间隙已经存在了十三年了,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是她跟容一行联手做的,可她当真冤枉!
她虽然那时候对容渊的权利很眼馋,也曾羡慕妒忌过,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同样都是姓容的孩子,却天差地别,这样恶劣。
那时候,年轻气盛,懂的也不多,只凭着那一腔热血去做事,所以往往很多事情都想错了也做错了。
这是她后来被容渊误会赶到欧洲投奔曲星痕时,才恍然大悟的。
虽然,权利、金钱,地位什么的让人眼热,但亲情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也最重要的。
她失去了父母,不能再失去弟弟。
所以那时候,不管她被容渊怎样误解,她都想跟他解释清楚。
只可惜,她这个弟弟一直没给她机会。
“是,阿渊你说的没错,是我最后一通打电话给爹地妈咪,但是车祸的事情与我真的毫无关系,至于遗落在现场的那枚戒指,我要是告诉你我自当时一周之前就已经丢失了,你会相信我么?”
自一周之前,便就已经丢失。
容渊皱眉,似信非信。
老实说,他跟容心慈最起码这个隔阂存在有十三年了,即使现在他已经掌握了一些事情,但对于容心慈,还是将信将疑。
“容渊,我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不是知道当年车祸的元凶了?!其实不瞒你说,父母离开之后我也觉得奇怪,一直都在调查想去找出幕后真相,你了解我的个性,我不可能让人平白无故的套个黑锅给我,。不如,我们见一面吧?”
“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荷兰。”
“你不要来罗亚,在我过两天会出差去巴塞罗那。”
“好!我们去那碰面!”
容渊答应与她相见,便已经是给了容心慈很大的动力。
她以为,她这个弟弟,一生一世都不会再相信她跟她好好说话了。
容心慈很激动,跟容渊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要去楼上收拾行李。
这时恰巧曲星痕进来。
他喊住容心慈。
“心慈,跟容少谈的怎么样?”
其实曲星痕也挺意外容渊的来电的。
容心慈眉开眼笑,她原本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而如今,眉目内全都是属于小女人的喜悦晴朗。
曲星痕已经很久没看到她这样过了,他挺为容心慈高兴的。
看的出来他们谈的很不错。
“阿渊约我过两天去巴塞罗那碰面,他开始对十三年之前的车祸起疑心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你的冤屈终于可以洗刷干净了。”
容心慈落落大方的点点头:“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却有些担心,我们调查到的那个人,如果真的是他。。。。那么……阿渊会很危险吧?”
毕竟,。他隐藏了十三年那么久,要说是为权利,他根本不应该把容氏还给容少,可如果说为了金钱地位,那么也不应该,他大可以自己轻轻松松的占为所有。
这着实奇怪。
他到底在想什么?
谁都猜不透。
以曲星痕如今的势力,想要抓出他的狐狸尾巴,都有些难……
看来对方藏的也是真深。
“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
“星痕,谢谢你。”
“好了,不说这个,我先陪你上楼收拾行李?”
“嗯,好。”
容心慈垂眸,掩饰其中的落寞,跟随曲星痕上楼收拾行囊。
她跟曲星痕之间的故事太多也太长,她不想再像年轻的时候一样肆无忌惮,做疯狂的事情,现在的她,只想顺其自然。
就像是跟容渊姐弟关系处理的事情上,她一味的强求,反而是容易令对方反感,而如今她也不奢求了,倒是顺其自然的来了。
有时候,人生真的是变化无常。
……
……
回到容家,容渊已经疲惫不堪,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独自上楼,换衣服。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容渊打开门,低头,看到的却是小不点丫头。
容渊皱眉:“有事?”
容小树仰着头,看着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眨眨眼睛:“我想笑笑了。”
“想她就给她打电话。”
容渊回答的理所当然,容小树再次眨眨眼睛,利用小巧的身板,硬是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她站在容渊的屋子里,虽然小丫头不到八十厘米,但却懂得利用资源。
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高度倒也合适。
“我打她电话了,打不通。”
“兴许没电了。”
容渊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猜到现在笑笑正在作什么了。
肯定是顾柠筝研究攻防问题。
容小树只是个孩子,这些没必要让她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闷闷的。”
容小树想了想,觉得她在这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所以实在憋屈的不行了,她才找容渊倾诉。
只不过,容大少爷有些不解风情。
应该也可以说,除了对佟笑笑,他对其他的女人,包括一岁的女孩子,都很没风度跟好心情。
“生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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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树忽然有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
“不是生病!”
小丫头翘着脚,扭扭捏捏。
“有话就直说。”
“。。。你们最近是不是在做什么很好玩的事情?都不带我。。”
“这是你发闷的原因?最近幼儿园很闲?”
容渊一边擦头发,一边挑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