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在六环开外,胖子说这里不堵车。好死不死的是到了酒店门口,两辆跑车并排停在了一起,一张车上下来的是我和梁齐,另一张车下来的却是长安和苏雅!
我冷冷的望了一眼长安,怪不得这么久不见人影,打电话喊你救命你都没有功夫来,感情是傍上富婆了。
长安一眼就看见了我,他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一把拽住我说道:“你疯了吗?你怎么跟她在一块?”
梁齐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我的另一只手,小嘴一撅,冲着长安问道:“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块?你谁啊你,管的着吗?”
长安面色一寒:“他是你男朋友?小羽,跟我走,这个女人是梁教授的孙女,她会害死你的!”长安说着就拉我走。
我一把推开了长安的手,质问道:“害我?那天晚上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你不是很忙吗?忙的连我的安危都不顾了?你有功夫陪你女朋友,没有功夫救你兄弟一命?你不是觉得我是个拖油瓶吗?现在我不缠着你了,你自由了!”
不知道为何,我明明没有心脏,那里却疼得厉害。十八年的感情,终是抵不过美人的一笑倾城。
我说完牵着梁齐的手就往酒店里面走,不就是有个女朋友吗?你冲我得瑟什么?搞得好像我没有似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逃离这里,一路上走的飞快。
可是,刚刚走了几步就又被长安拉住了。
他的眉毛拧在一起,急急的解释道:“我那晚上真的有急事,我不是让你不要去了吗?你干嘛非要去管那些闲事?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不行吗?”
“闲事?”我忽然觉得长安陌生的可怕,曾经那个信誓旦旦除魔卫道的人,说我在管闲事?
我面色一寒,对着长安说道:“对,我就是爱管闲事!我是千世燧羽,活不成你百里长安的样子!我做什么都不对,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她好,她放个屁都是香的,你跟她滚床单去,你管我干什么?我是死是活,从今往后,跟你再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周围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看着我们两个,我羞得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苏雅追了上来,指着我说道:“乡巴佬,你咋来了?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成天缠着我们家长安干嘛?知道的,你们两个是发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搞对象呢?”
“谁和他搞对象!”
“谁和他搞对象!”
五个字几乎同时从我们两个嘴巴里面蹦出来,连语气都惊人的相似。我不得不承认,十八年了,我和长安已经长在了一起。
“你凶我!长安,你居然为了一个乡巴佬凶我!呜呜”苏雅是有钱人的公主,哪里受过这个委屈,立马冲着长安撒起娇来。我看着心里堵的慌,挣开长安的手就往里面走。
背后忽然响起长安冷冰冰的话:“你变了!”
我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变,我还是那个我,只不过——你厌了。”
“我们回不去了,是吗?”
“你从来没有想过回去。我们都长大了,都有各自要走的路,你自己——保重吧!”
好在这时胖子出现了,直接迎着我们进了宴席大厅。我和胖子客套几句,让他赶紧去照顾别的客人。我和梁齐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整理整理自己糟糕的心情。
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见耳边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灵川的声音:“呦,小家伙来的挺早啊!”
我抬起头来,灵川和邸向新是一起来的,邸向新腼腆的叫了我一声小叔,坐在一旁玩手机去了。
梁齐忙着倒茶,我和灵川寒暄几句,便握着茶杯发呆。
“你怎么了?往日那么没心没肺,今天怎么像被人抢了媳妇儿似的?失恋了?”
我没有功夫理他,梁齐看不下去了,说道:“你别拿他逗闷子了,他刚刚和长安吵完架,心情差着呢。”
灵川说道:“他和长安吵架?长安是谁?”
“我就是长安,你又是谁?”
“哟!脾气挺大,小子,我们两个比划比划!”灵川话语中充满挑衅,腾的一声就把椅子踢到了一边去。
“行了,今儿是我干儿子的满月酒,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我不想把这事情闹大,说来说去不过是我看长安的女朋友不顺眼,他看我女朋友也不顺眼,我们两个的事情没有必要搅了胖子的家事。两个人看了我一眼,才慢慢的坐了下来。气氛本来就不好,长安和苏雅一坐下来气氛变得更糟糕。
灵川有一句每一句的找长安的岔,长安压的住怒火,可是苏雅不干了。像个点着的炮仗一样,直接拍案而起,指着灵川骂道:“你谁啊你!在这指桑骂槐的,找死是不是?知道我是谁吗?我爷爷是XX公司的老总,弄死你们几个乡巴佬像闹着玩一样。”
我一听这话,知道大事不好了,这小姑娘苏雅是从小娇生惯养,嘴上没大没小。灵川和邸向新那可是眼睛长在脑门子上的主儿。你骂他们两个,你不是找死吗?
还有梁齐,虽然,她自从跟着我脾气温和了许多,可以前也是一个霸道的主儿。你这一骂,把三个人都得罪了!
邸向新首先跳了起来,脸色气的狰狞起来,指着苏雅的鼻子说道:“小丫头片子,知道小爷是谁吗?黑毛僵尸见着我都得躲着走,就你这身子骨,我一只手能把你的脖子拧碎,你信不信?”
灵川居然没有生气,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长安。梁齐的表情更奇怪,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苏雅。
苏雅被邸向新的话吓得一哆嗦,条件性的捂着自己的脖子。等她缓过神来,一副娇滴滴的表情,摇着长安告我们的状,无所谓就是我们欺负她了,让长安替她主持公道。
我本来还没有那么大的火气,可是看着长安劝慰她的表情,我就浑身难受。就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主儿,她哪里有一点好?凭什么这么宠她?难道就为了几个臭钱吗?
我看着长安被他们几个挤兑,一开始,心里面很不舒服,可是再看他对苏雅的那副奴才相,心里的不舒服,登时就不见了!
我冲着长安说道:“你不觉得,你坐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很尴尬吗?带着你女朋友走吧,别让我们这些乡巴佬,扫了她的兴致。”
我主要是不清楚苏雅的后台,要不然今天我非要治治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妮子。据我所知,胖子是认识长安的,但还没有熟到下帖子这个地步。我估计胖子应该是给苏雅下的帖子,长安不过是跟着过来凑热闹的。
能让胖子下帖子的人,自然是道上的名门望族。若真是什么公司的老总,胖子也跟人家八竿子打不着。
长安的脸色苍白,沉默许久,才说道:“宴席过后,我在街对面的咖啡厅等你。”
说完他拉着苏雅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百里长安,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虚伪了!
我们几个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后面龙骧和云升也跟我们坐在了一起。自此我们这一桌六个人算是满了,当然,规定是坐八个人的,来的人都被我们撵走了。
我们都是正当年,六个人不一定能吃饱呢,来八个人不是更要饿着了。胖子也是下了血本,一桌子上三十几道菜。听起来是吓人,但是菜量太少了,我们六个人吃了三十几道菜,愣是没有吃饱,最后邸向新喝了半盆汤。
一顿饭吃下来,几人的感情好了许多,下午三点,宴席结束。我们和胖子先道了个别,几个人约着又去吃烤鸭了……
吃到下午五点的时候,长安突然跟我打来电话,我看了一眼直接关机了。长痛不如短痛,既然玩不到一起,就好聚好散,拖拖拉拉的没有必要。
胖子混的不错,在北京三环买了一套大房子。他打电话喊我们晚上过去聚聚,晚上这顿饭,才是正儿八经的聚会。满月酒的时候,他忙的很,我们说不上几句话。
到了胖子家以后,反而很羡慕胖子,媳妇漂亮,父母刚刚五十来岁身体健康。他的大儿子已经两岁了,长的虎头虎脑很是可爱。
晚饭就是在胖子家吃的,为了方便唠嗑,我们分成了两桌。毕竟,我们谈的东西还是不让胖子家人知道的好。
从胖子家出来,我和灵川又絮叨了几句。灵川听说我要去见九指神算,便自高奋勇的带我去。还让我们把租的车还回去,说一天几百块的租金多贵啊!
我们四个人就直接坐在了邸向新的越野车上,先去邸向新的房子借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出发去找九指神算。
第二天是七月初五,星期日,阳历八月七号。里里外外不沾三,九指神算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车子驶了半天停在了一处古朴的四合院前。
邸向新上前敲开院门,开门的是个十来岁的黄毛小子。
“你们找谁?”他探着头问道。
“我们——”我刚刚想说话,被灵川扯了扯衣角,于是我乖乖闭上了嘴巴。我很少出门,对于道上的规矩不太懂,自然是少说话为妙。
邸向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道:“我们是来送钱的。”
“送钱?你们是来找我爷爷算命的吧?”
“小家伙,挺机灵。不错,我小叔专程从西藏赶来请你爷爷算命的。对了,你告诉你爷爷,我们是徒步赶来的哦!”
……
徒步从西藏到北京,我估计得走三年零六个月。这邸向新说谎话的水平也太差劲了,只要不是傻子都听的出来。
小家伙说:“我爷爷昨晚梦见吃面条了。”
我们四个人均是一脸不解,这都说的哪跟哪啊?我们是来算卦的,你爷爷梦见吃面条,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这有什么说法?
小家伙见我们不说话,继续说道:“面条里面没有葱花。”
我望了望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也望了望我。很显然,我们四个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什么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