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涛送他俩的路上,皮特歪歪扭扭的给自己媳妇写了一封信让小涛代为转交,总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一直到上了火车,皮特才问道“咱们去哪个国家?我不会说外国话怎么办?”
“让你没事就去大学里旁听,结果你个没出息的就知道围着老婆打转,现在想学也来不急了。”赵林道。事实证明,皮特除了做厨子,干其他任何事都成不了。还想着家里有个大学毕业的厨子呢,看他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皮特嘿嘿笑了两声道“没事,我跟着你就行。”
路上有个说话的,至少不会气闷,不然坐这么久的火车就太无聊了。
到了地方之后,一出站就看到来接人的张东城。把他安排在这里真是选对人了,这才来多久,小汽车都开上了。
“这车哪来的?”赵林上了车问道。
张东城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掉过车头“借来的。雷婷在这边设了个办事处,什么都配齐了,但是没呆两天就回香江去了。东西放着也是浪费,我就拿来开了。”
“不错,就当是自己的使,不用还回去了。”赵林笑着说道。
张东城道“还不还都一样,她的办事处还是我找人帮她办的,里面的员工也都是我介绍过去的。”
这就是差距啊,赵林看看皮特一脸嫌弃,这个货跟他时间最久,可还是只会做饭,嘛事都干不好。
“文竹怎么说?”赵林又问道。
张东城道“她只说知道了,其他我没问。”
“这事你就别管了,等会儿送我出关。”赵林道。
和雷霆合作之后,再过关的时候就更简单了,不管是走程序还是趁天黑走水路都可以。赵林选择了水路,他准备在香江搞个假身份来做后面的事情,所以不想留下出关记录。
不过坐到船上就后悔了,这么小的船,随便刮阵风就能掀翻,更别提四处游荡的水警了。
“赵老板不用担心,这条线是我表哥看的,不会查咱们的。”船主咧着嘴给赵林递上一根烟道。
他的脸上从耳后根到左嘴角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估计是没长好,所以嘴角永远上往上翘的。看起来就好像西方恐怖片里的小丑一样,被月光一照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味道。
赵林看看正趴在船边上吐的皮特道“怎么不顺便多带几个人过关,这几个人怕是不够你油钱的吧?”
小丑笑了笑,把嘴角提的更高了“雷老板的朋友当然优先了,再说赵老板家大业大,肯定不会少了我的赏钱,您说是不是。”
“谈钱伤感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帮你在雷老板那里说一说,看看能给你多开条赚钱的路子出来不能。”赵林道。
小丑道“那我先谢谢赵老板了,以后有用船的时候,保证随叫随到。”
他说的话能有三分可以相信就不错了。他们这种做蛇头的人,手上没一个干净的,如果不是有雷霆的名头震着,他这种内地来的“老板”一多半都会被扒得内裤都不剩下。
不过干偷渡这行的,人脉都很广。就算是香江的大老板对他们也是很少得罪,毕竟谁没个三灾五难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他们了。平时关系处的不好,真到用人的时候再拜佛,那非得被狠宰一刀不可,被卖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往米国去的生意怎么样?”赵林道。
“还不错,就是不好收现钱。”小丑答道。既然是雷老板的朋友,这事聊一聊也没什么关系。
赵林道“这年头儿,有这么多现钱的可不多。不过收抵押品也不错,两头一折比现钱还划算。”
“就是估价麻烦了一点,还得找人帮忙。”小丑道。虽然用东西抵押做船资他赚得更多,但是他的手底下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每次做交易还得找人帮忙,很不方便。
赵林笑了,看着香江那边的灯火问道“陆大有听说过么?”
“那小子最近窜的挺快的。怎么,他是赵老板你的人?”小丑惊讶道。
赵林道“说不上是我的人,大家都是好朋友。以后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去找他,不管是鉴定还是卖货,都行。”
小丑高兴道“那可太好了。”
那些偷渡出去追寻自由的人,包里钱不多怎么办?
拿东西来抵。
不知道多少好东西就被他们这些人扔在了这条路上,有这么个截胡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要说投资回报率,什么东西也比不是这玩意儿。
陆大有那边如果一直只做工艺品出口,那发展再好,成就也有限。反正有杨玉明掌眼,不怕收到坏东西。
和这个小丑搭上线之后,还是能收到一部分好玩意儿的。这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不然这些东西流失出去之后,再想找回来,那就得费牛鼻子劲了。
等到好东西收的差不多了,有这些压箱底儿的东西,就可以轻松转行做古玩了。干这行,讲究的就是个底蕴,店里没有几样好东西,都不好意思请客人进门,更别提什么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
等上了岸,赵林就看到了在那里等着的文竹。大晚上的还穿着职业装,小西装高根鞋,露在短裙外面的大长腿被车灯一照,白花花的直晃眼。
在船上吐得不行的皮特一抹嘴,变得精神焕发起来“文小姐,这里,我们到了!”
“闭嘴。”赵林给了他一脚。偷渡还敢这么喊,真想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了。
文竹闻声举起手里的手电筒朝这边照了过来,把赵林和皮特的眼睛打的直冒金星,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在那边犯事了?”文竹问道。一直以来,赵林都是遥控指挥,这次突然偷渡跑来,怎么不让人生疑。
赵林看了看车然后道“让张东城给你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文竹笑道“先不说这个,你这么着急的跑来,是不是想我了?”
“我想静静。”赵林道。幸好把皮特带来了,不然这一趟结束之后,他就算是长满一身的嘴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