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七彩斑斓的毒蛇
“爸爸,我发现你特爱欺负我。”裴子辰幽怨道。
“这就叫欺负你了?”裴修远失笑。
“嗯!”
“那你可真娇气。”
裴子辰汗,他怎么也算不上娇气吧?“爸爸,今天晚上妈妈不在家,明天不上课,我可以放纵自己一下不?”
今天他想把那个游戏打通关。
“你要是想将来没有眼镜就看不清东西,想要长成一个矮冬瓜,你想干什么都可以。”裴修远凉凉道。
裴子辰,“……”
爸爸都说成这样了,还让他怎么想怎样就怎样?
矮冬瓜和四眼都是他最讨厌的啊!
真是讨厌!“爸爸最讨厌了!”
一盆子冷水就浇灭了他想通宵过关的打算。
裴修远淡瞥了他一眼。
小样!
美国……
扬水柔醒来,只感觉浑身酸软的有些动弹不了,然后昨夜的种种迅速回笼,顿时她的脸红的堪比血红的樱桃。
感觉身边的体温还在,她转过去脸,只看到欧阳无极熟睡的脸。
熟睡的他褪去一身的戾气,像一个天使一样,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谁知手还没有摸着他的脸,那一双黑眸就猛然睁开!
那一瞬间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扬水柔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没有害怕,只有满满的心疼,以前他就是这样……
这是他的本能,他近乎动物的本能,他的生活极为的没有安全,这让他时刻都保持着警惕,不然他一不小心就可能没命了。
他出身这么的高贵,生活在这样富裕的家庭里,按说他的人生该是很好,可谁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人都看到他最恶劣,最糟糕的一面,可却没有想想他为什么会这样。
她太过心疼他,所以对他总是有无节制的包容体谅。
“你想干什么!”欧阳无极醒来,手本能抓住她的手。
“我只是想摸摸你……”水眸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那抹笑能融化任何坚硬,冰冷。
“我是你能随便摸的吗?”欧阳无极打掉她的手冷声道。
“我没有随便摸,我是很认真地摸。”扬水柔想起不知道在那看到的这句话,深情款款道。
欧阳无极嘴角微抽,他这是被调、戏了吗?
“无极,能回到你怀抱的感觉真好……”扬水柔不在乎他的冷脸,依偎到他的怀里,柔声道。
欧阳无极想推开她,但是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滚开,别以为上了我的床,就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本了!”他冷声道。
“我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本,我只是单纯地想告诉你,能回到你的怀抱真好,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竟然实现了,我觉得此生无憾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死?”欧阳无极挑眉。
“不,我不想死,我想抓住这上帝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想要你,我,还有云霄,我们一家三口幸福!”扬水柔虽然柔弱可有时候却也是很坚定,坚韧不拔的,不然她也做不了战地护士,受不了那种苦。
欧阳无极笑起来,笑的好不讽刺,“要我们一家三口幸福?”
连一家三口都没有幸福个P啊!
“对!”扬水柔回答的很肯定,望着他的水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相信上帝给她这次机会,让她回到他的身边,是让她努力给他们幸福!上帝是不会遗忘人任何人!
欧阳无极看着她,看着那么坚定的她,那样的眼神,越发觉得好笑,也笑了起来,笑的山摇地动,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感觉他听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笑话!
幸福?什么叫幸福?幸福是什么?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也不觉得自己会跟这俩字有关系!
他笑的很瘆人,很瘆人……
让扬水柔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无极……”她弱弱地喊道,希望他能停止这样的笑法。
欧阳无极笑了好一会他才停下来,然后看着扬7;150838099433546水柔,那样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中,深邃的不见地,像时间黑洞,又像时间隧道能把人吸到不知名的地方,又像是一口黑井,一眼看不到底,也看不见什么,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没有任何情绪的浮动,让人窥探不出来一丝的讯息。
大手摸向她的脸,眸底深处人看不到的地方,是两个极端的思想。
曾经也是这张脸,也是这样看着他告诉他,他可以幸福,可结果呢?他被推到了更深的深渊,不要跟他说他脆弱受不起打击,他玻璃心!
有一句话叫做爱的越深,恨的越深。
当初的他,在她这双眼的蛊惑下,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幸福,自己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过那样平凡而自在的生活,可是……
那终究只是一场破碎的噩梦!
现在她又跟他说这样的话,那美好的话,这双好似能催眠人的眼睛,都让他以为他真的可以幸福,真的可以拥有她,拥有他们的孩子,他们真的可以一家三口幸福!
那美好的蓝图就好像是充满诱惑的毒蛇,看似七彩斑斓那般美好,却能致命!
他的手缓缓地来到她的脖子上。
那纤细白净的脖子,看起来真的很脆弱,只要他的手轻轻一拧,它就会断掉,然后这个美丽的毒蛇就会死掉,再不会有什么能够诱惑他的东西,他就没有弱点,没有顾虑,他就可以像以前那样,没有希望,没有失望,生活在最黑暗的地方,无所畏惧,人人都怕他,为所欲为!
只要轻轻一下!一下就好!
扬水柔似乎感觉到他心中的想法,她的神经随着他手的慢慢下移,一点一点的紧绷!当他的手来到她的脖子上,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
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如打鼓一样,砰!砰!
欧阳无极听到这心跳声,眸色变的更重!
有些粗糙的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轻轻地摩擦着。
好像他的手是刀,而她的脖子是磨刀石,那样一下,一下的……
好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