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的家族的确没落了,冷七从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方夏竟然连个代步的车都没有,最后只得在路上拦了辆。可见方家的确没什么家业了。
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招待不周,方夏此时言语上要热情上很多,在车内不断地说一些南京这些年来发生的怪事,冷七听着倒觉得很有意思。
南京这座城市怨气重,当冷七问到南京哪里怪事最多的时候,方夏和车内的司机异口同声的都说是中山陵。
方夏说:“龙脖子路那里又弯又长,而且路两边是树和草要不就是石壁,很长的路,即使是开着汽车也要走好久。居然没有一个路灯,树枝把天遮的严严实实,不漏一丝月光。每到晚上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要说特别邪门的事倒没有,这路上老是出车祸是真的。
还有中山陵的无梁殿,冷七你到了地方就能感到嗖嗖的冷风!里面供奉的是民国,烈士,整个大殿没有梁,这你应该懂得,按你们那话讲,没梁的都是阴宅,不要说深更半夜,就是大白天你站在大殿中央也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你敢深夜站到那里,你不被阴死也会被吓死。”
方夏起了话头,车内的司机有些忍不住了,点了根烟道:“这还不算什么,我给你们来来点更邪性的。我们那栋老筒子楼里,对面有户人家,他家闺女才两岁叫妞妞。平常没事闲了就老爱逗那闺女玩。又一次那女娃子在过道里跌跌撞撞的,笑的挺开心的,就有一邻居问她,妞妞,你笑什么呢?你们猜怎么样?”
司机卖了关子,冷七和方夏自然不会扫了司机的兴。
那司机道:“那女娃子指着过道上的水泥板子说‘奶……奶奶……’你们不知道啊,当时在场的人心里就凉了半截。女娃子的妈更是吓得不行,抱起自家闺女就回了屋,最后问了人,对着那过道连着烧了七天的纸钱和纸人,之后那女娃子就在也没说过自己看见奶奶的事了。”
方夏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不说其他,但就他摊上的这档子事就挺邪性。人啊,最不能做的就是聚在一块谈这种事,会冲了自己的气场。
冷七倒不觉得有什么,一方面是因为他是道家人,另一方面就是这些年来碰到的事儿也不算少了,对这种事看的也就淡了不少。
方夏又道,南京雨花台那片是个坟山,靠在坟山那条小路上,有过一个小馄饨店,那个小点的店主是个贪便宜的人,租下了这个小铺子,他格成里外两间,外面做生意,里面住人。起先还好,没啥特别的。一个多月后,就开时出怪事了。那边因为靠坟山,所以晚上打烊较早,每次把门板上上后,借着微弱的光线,老板都会发现墙角做着一个老头,起先以为是没走的客人,但招呼不理,他就过去,但店老板一过去老头就没了。他就有点毛了。开着灯看看,无人。于是以为自给眼花,就休息了。接着如是好几天,都是这样,一打烊,老头就出现,开了灯或走过去就消失。店老板在也撑不住,就打点铺盖,退房租跑了。
司机灭了烟,急忙摆摆手示意方夏不要说了,道:“兄弟啊,别说了,瘆的慌。今晚上我是要跑夜班的,被你起了话头这一聊不当紧,我这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方夏被司机这么一说,又想起那老宅子的事,也打住不再提,车内突然陷入了沉默。
见两人都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冷七笑道:“其实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人啊都是有气场的,常言道人有三团火,这也是气场的一部分。有些人死的时候不甘不愿,气场不散,飘荡在这世间,最后也就形成了我们口中的鬼!”
司机来了兴趣,惊奇道:“小兄弟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那你所说怎么有人能看到鬼,有的人怎么就看不见呢!”
方夏急忙插嘴道:“老哥,你这就是难为人了!”
冷七摆摆手,想了会才沉吟道:“可以这么想,人的气场是会变的,活人的气场和死人的气场不同,就比如你在坟地和在电影院肯定不会是一个感觉!至于为什么有人能看见鬼而有的人则看不见,同样是这个道理,当活人的气场遭遇到飘荡在世间的死人的气场的时候,活人的气场弱了,死人的气场也就是我们口中的鬼魂就会影响到活人,也就会被迷住心智,到最后,活人就会看到那鬼魂想让他看到的画面,也就是常言道的撞鬼或者说鬼上身了!”
鬼魂本就是灵体,灵体不散,就成怨。
冷七一席话,开车的司机和方夏都沉默了。
见司机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冷七摸摸鼻子道:“老哥,怎么了?”
司机又看了两眼冷七,才有些捉摸不定的说到:“小兄弟不是普通人吧?”
方夏却安心了许多,不为别的,紧紧因为冷七这几句话,他便莫名的对冷七多了些信心,冲司机道:“老哥,看着点路!”
司机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点多了,尴尬的干笑两声,扭过头不再问。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才到了江宁,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雨还是那样毛毛的下着。方夏正掏钱,司机忽然抬起头说到:“还有门子事,江宁这地方也不安生,有座宅子不干净,前阵子听说死了个外边来的开发商,南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位兄弟当心着点啊!”
冷七面色古怪,连连道谢。
方夏一张脸却憋得不自在,面无表情的道:“我就是那宅子的主人,怎么回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安安稳稳的跑你的车就是了!”
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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