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娜和刘莎两个负责接应的女人同时失去了联络,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如果不是两个女人都遭遇了不测或者突发危机情况,那么事情就更加复杂、可怕了。
严旭尧忽然想起了沈筠昏迷前警告过自己的那句说,沈筠让他当心苏云娜这个女人,还一连说了复杂、可怕了。
严旭尧忽然想两个“苏云娜不是……”她显然是想告诉自己非常关键重要的事情,可惜没有说完就昏迷过去了,这让严旭尧感到非常困惑不解。
难道说苏云娜也卷入了这起阴谋事件之中了?!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如果苏云娜真的有问题那就太可怕了!
严旭尧越想越焦虑不安,整个人被不祥的预感包围了,不禁为刘莎的安危担忧起来。
“什么,苏云娜和刘莎联系不上了?!”邬琳皱着眉头说道,她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儿,“那咱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啊!”
申平飞说道:“你们先别太着急,我们来时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你们的朋友躲避起来了。这样,我派一个特警带着警犬随你们一同寻找,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沟通联系。”
“谢谢申组长,这里就交给你了!”邬琳说道,她把刘贺的那把配枪捡起来交给严旭尧,然后三个人一条犬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严旭尧跟苏云娜、刘莎约定的汇合地点离蛇娘子庙并不远,也就两三公里的样子,只是道路崎岖坎坷,走起来比较费劲而已。他们连爬带跑,花了20多分钟时间赶到了汇合地点,果然苏云娜她们不在那里。
严旭尧用探照灯四处搜寻着,别说是凯迪拉克汽车了,地上连轮胎印都没有,种种迹象表明,她们就根本没有到这地方来,他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
“苏云娜——!刘莎——!你们在哪?!”
严旭尧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寂静的深夜里,空旷的黄野外,他的喊声宏亮而悠远,把树枝上栖息的冬鸟惊吓得四散飞起。他一连喊了好几嗓子,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那个特警的侦查经验比较丰富,问道:“你们最后分开是在什么地方?”
“我们当时就在旁边的道路上分开的。”严旭尧指着东侧那条泥土小路说道,“因为这个地方相对比较隐蔽,我就让他们把车开到这里来等着。”
“快带我去那边看看,或许咱们能有发现。”那名特警说道。
严旭尧赶紧在前面带路,领着那名特警来到那条泥土小路上。那名特警蹲下身子,用探照灯仔细地查看着地上的痕迹。
“你朋友开的凯迪拉克汽车是不是凯拉德车型?”那名特警抬起头望着严旭尧,问道。
“对,就是凯拉德!”严旭尧眼前一亮,赶紧问道:“请问这位同志,你有什么发现吗,怎么知道那款车型的?”
那名特警指着地上清晰可见的轮胎印说道:“我研究过一百多种汽车的轮胎印,每辆车型的轮胎印花纹、宽窄、深浅都各不相同。你看这两道车胎印属于凯迪拉克汽车的菱形花纹,你再看它的深度,明显要比旁边那些车胎印深很多,说明它是一辆载重量很沉的城市越野轿车,再结合咱们国内销售的几款车型,所以我推测是凯拉德,但仅仅是一个推测而已。”
“你简直太厉害了!”邬琳忍不住赞叹说,“那你能知道这辆车子去哪儿了吗?”
那名特警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中的尘土,自信地说道:“找到那辆车或许有些难度,但查清它去哪个方向了,应该不是问题……你们看,这两道轮胎印打了一个卷,下了道路朝东侧驶去,那是上山的方向,它走不了多远的,咱们赶紧跟上去看看。”
严旭尧马上点了点头,心中又燃起了一种希冀,他希望那两个女人没有事,经历了刚才那场激烈的枪战之后,他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可不想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三个人跟随着车胎的印迹在荒野中又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在一棵大槐树下面发现了那辆红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它就安静地停放在了那里,车上灯光全无。
这棵大槐树是有数百年历史的古槐,也是这片森林中唯一不是枣树的树木,生长得非常高大,树干十分粗壮,估计两个成年人手拉手都环抱不过来,树干四周的地面被铁栅栏围着,上面还挂着一个铁牌子,上面写着:“国家重点保护古树木,严禁砍伐破坏!”
严旭尧对这颗古槐太熟悉了,因为这个铁牌子和围栏就是刚到林业局工作那年与同事一起翻修的,这棵古槐据说明朝时就有,滨海市的地方志记载,它是当年从山西迁徙过来的先辈种下的。严旭尧对这里印象颇深,他还记得有一次跟苏云娜在这里迷路的经历。
苏云娜这个人虽然长得非常漂亮,但她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女性那般安静胆怯,反倒是非常胆大,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户外探险,还专找那种阴森恐怖的地方,所以,他们两个当年经常这里爬山,有次迷路后两个人就在这棵古槐下待了一夜。
后来,苏云娜曾经跟他说,那是他们最浪漫的一个晚上,不过,在严旭尧看来,那是最糟糕的经历,半夜里寒风刮过树枝的响声、在空气中浮动的鬼火以及不知名动物发出的嚎叫,这些总在他的噩梦中出现。
严旭尧现在望着这棵参天古树,就不禁回忆起来当年跟苏云娜在一起的经历,他还清晰得记得,苏云娜拉着他的手在古槐下许愿,说谁如果背叛了彼此的感情,谁就死在这棵古槐树下!
“严旭尧,如果你敢背叛我,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严旭尧闭上了眼睛,他的耳畔好像又响起了苏云娜带着诅咒的许愿,不禁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邬琳见严旭尧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就推了他一下,说道:“严旭尧,你傻了啊,车子都找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还不快去找找她们在不在!”
“噢……好的……”
严旭尧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走到了那辆车旁,拉开了车门,发现车上空无一人,车里面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就连车钥匙也在旁边放着。严旭尧打开了车灯,发现后排座位上有一部苹果手机,那是刘莎的,他以前见过。
车上的人呢?人哪去了?!
严旭尧不禁陷入了巨大的疑惑,关键是,这辆车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一定是苏云娜的主意,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莎——你们在哪呢?!”
这一次是邬琳大喊了起来,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这个阴森的地方让她十分不自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汪!汪!汪!
那条一直非常安静的警犬突然叫了起来,它叫得很凶,看起来非常的暴躁不安。
那个特警一下子匍匐到了地上,拉下保险栓,端着枪警惕地往四周扫视着。严旭尧和邬琳也被吓了一跳,也赶紧趴下了身子,精神高度紧张,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那条警犬没有人牵引束缚,一下子跳起来冲入古槐北侧的密林之中,几十秒后它又跑了回来,对着那名特警汪汪直叫。
那名特警把枪收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尘土,这时那条警犬又往那边跑过去了,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在往前带路。
严旭尧他们赶紧跟着警犬进入了古槐北侧的密林,刚走了十几步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那名特警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他蹲下身子将那女人翻过来,严旭尧和邬琳都看到了女人满是鲜血的脸庞。
“刘……刘莎!”
严旭尧大叫了一声,赶紧冲了过来,把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同志,你不要慌,这个女的还有气息。”那个特警说道,“她后脑勺被钝器打了一下,但不致命,对方应该没有下死手,她脸上的伤是倒地时被地上的枯枣枝划破的,不碍事。”
“水……水……”刘莎似乎还在半昏迷状态,喊道。
那名特警赶紧拿出了警用水壶,拧开盖子给刘莎喝了一口。
“刘莎……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严旭尧焦急万分的喊道,现在车子找到了,刘莎也找到了,但是苏云娜不知所踪,这让严旭尧陷入了巨大的雾水当中,“苏云娜呢,她在什么地方?”
“严大哥……”刘莎慢慢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道:“你们刚走后不久,我们就发现又有其他人过来了,苏她怕被发现,就开车往这边来了……”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倒在了地上?”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前面就没有路可走了,于是我们两个就下车了……这时,我们发现好像还有别人也在这附近,我和苏姐就赶紧藏到了古槐北边的枯草丛里,我刚蹲下就觉得自己的头被打了一下,然后就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