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申青,我们讲好的,以后不对我爆粗口了,你能不能文明点!”
“我就不文明了怎么了!你做了不要脸的事!你现在还要我文明?你当我是美国那尊自由女神像啊!随便什么鸽啊鸟啊的都可以来拉一陀屎!”
“你们海城这些女人,简直!太粗鲁!”
“你们南方男人简直恶心透了!就喜欢跟前任牵扯不清!你就是贱!”申青一想到白珊进了裴锦弦的房间她就不舒服。
有没有发生什么她是相信裴锦弦的,无条件的相信!
但是她就是不舒服白珊进房间这件事!
一想到那女人眉眼一低就可以流出眼泪来,她就不痛快,不管多少人在场,那眼泪跟自来水一样的。
别人都说男人这种东西,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因为眼泪是水。
男人是泥。
水和泥一和!
这还扯得清吗?
“申青!你注意口气!”裴锦弦一直讨好,申青一直骂,他就有点受不了。
本来和申青都协议好了,“咱们有儿子了,以后不能爆粗口了。”
申青在海城长大,海城姑娘长得再漂亮,一开口久了,很难没几个国骂的。
但裴锦弦又是南方人,有时候听着有点不舒服。
所以他便在感情好的时候跟申青说过,吵架也不能爆粗口,让孩子学了不好。
孩子是个幌子,其实是想申青温柔点,至少表面温柔点,这样他可以多享受些福利。
结果在孩子面前她是从来都温柔的,现在关上门,她就开骂了!
“裴锦弦!”申青站了起来,脚板疼也紧忍着站了起来,“裴锦弦,我告诉你!你让白珊进房间!你明知道她对你有不干不净的想法!你还让她进房间,你就是个践人!”
“!!!!”
“我要和你离婚!”
申青说着就走!
裴锦弦只觉得身边掠过一阵风,一下子把他吹醒了,起身就追去,抱住女人就不撒手,“好了好了,好青青,咱们不闹了,你爆粗口好了,我就喜欢听你爆粗口,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
“谁跟你床啊床啊的!”
“你啊!”
“滚!”
“不!”
“裴锦弦!你太贱了!我也要去找前任!闹这一出!”
裴锦弦可怕这个,“青青,我真没让她进来,我是被人设计了!我今天太累了,下午四点过回来就想睡一觉,不吃晚饭,然后醒了随便出去吃点宵夜。可我醒了过后就这样。我其实就是做了个梦……”裴锦弦支支吾吾的往申青脖子里拱,“我不就是梦到你了嘛,我们都好些天没做席梦思广播体操了……”
“!”申青一呼气,“现在离我远点!”……
刘家那边茶香还在萦绕,围着茶座相对而坐的两人倒是悠哉,活像他们面前摆着的不是一套陈年紫砂的茶具,而是一盘棋。
棋盘像是隐隐的嵌在茶具之上一样。
“孟先生这次有多少把握?”刘震松抬眸笑问。
“百分之百不敢肯定,但是申凯一定会站到我这边了。”孟有泰然笑道,倾身拿着茶壶,他依旧是一副优雅俊儒的模样,任谁都觉得这人是个好相与的人。
可是刘震松明白,这人并不好相与,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这次兜这么大一圈,不但让裴锦弦迅速加入到支持孟派这边,更让一直都有些举棋不定的申凯也要偏向孟派。
若是如此,孟有良的胜算已经占了大半。
孟有良道,“申凯我是一定要将他拉到我这边的,这人太重要,不仅仅是聪明,你就看这几年他的发展就知道,又稳又快,他一定是下一届省委的人。
而且不近女色的男人有个好处,自制力强,不容易受到*,这样就会把柄少,不会受人威胁,手腕铁起来,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如果十一月大选之后,是我当政,那么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合作做事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连云烨都没有料到,这一盘棋,是他的老子下的。
他的老子不仅仅摆了反对派一道,锁了裴锦弦的决心,还将一直都想拉到麾下的申凯也一并收入囊中。
故意将裴锦弦有可能将支持孟派却还举棋不定的假消息隐向透露过去,又将白珊与裴锦弦的纠葛故意透露一小部分过去,让反对派以为可以对裴锦弦下手,结果孟有良又让人迅速将妹夫*的消息透给申凯,申凯必然会维护自己妹妹的利益,如果得知是反对派设计破坏妹妹和妹夫的感情而想夺得政治权利?
呵!
这一出一出的戏,不过是孟有良手中的棋!
***
申青没有跟裴锦弦床头打架床尾和。
当时就走了,自己开了个房间睡。她认为自己该把这口气给缓上来,她真是想做个歹毒的女人,把白珊弄死。
就在那时候看到白珊的时候,有那么一股冲动和想法,就是赶紧弄死这个人。
为什么非要往裴锦弦身边黏?
就算是被人利用,也不行啊!
难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白珊是裴锦弦的前任,所以都一天到晚的想着要算计一把吗?
申青跟自己生气,气自己丈夫的前任居然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希望这次她名声扫地后,能学乖点!
烦人。
申青走的时候跟裴锦弦说了,她要休息几天,敢来烦,就要跟他正式分居。
裴锦弦看着申青正在气头上那个样子,干脆依了她,省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大选越来越近,孟有良有他的考量,什么是对他重要的,他很清楚。
之所以不把这件事告诉云烨,是因为他知道云烨和裴锦弦交情好,至少目前根本不适合把这件事告诉他。
而且也没有必要。
任何一个站在高处的人,必然是权谋利算在心,不能不抓住机会。
必要的时候,甚至需要心狠手辣。
若是动不动的感情用事,必然成不了大事。
孟有良这辈子,至今他都觉得,除了苗秀雅,没人是他的弱点。
年轻那时候离了婚也没有想要公开把苗秀雅弄到身边,不仅仅是因为那时候苗秀雅对他恨得太深,没有淡化。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还在攀升,多少人都盯着他,盯着他身边的人。
路上荆棘太多,带上苗秀雅不仅仅是对她不负责任,他自己怕是也没有这么顺当。
那时候都不公布离婚的消息,也是对苗秀雅的最好保护,不然正大光明之后,很多行为曝在公众面前,他对她的感情,很快就会被人猜出来。
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哪怕是反对派那边知道他的妻子的重要性,也没有任何办法。
孟有良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让他走得更高更远,包括算计裴锦弦。
这是一个权利者本来就该思量的东西。
申凯也很快知道了是反对派那边动的手脚,反对派至今还不知道是孟有良搞的鬼,因为放出去的消息都是有根有据的。
申凯清楚的知道白珊对于申青来说是多大的一根刺,可是反对派利用权势让酒店打开房门,把白珊藏进去这个行为实在是恶心到他了!
裴锦弦是没有做对不起申青的事。
可是申青心里一定是堵死了。
申凯心里又气又愤,这虽是私怨,但也叫他很快下定决定要和孟有良见一面。
原本这件事很快可以结束。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永远这么微妙,像是一个化学反应,介质一旦改变,一切都变了。
申青和裴锦弦都结婚了。
觊觎裴锦弦的女人有。
一直都心里装着申青的人,仍然有。
申青的婚姻出现问题,靳斯翰得到消息的时候,很震惊。
婚姻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旁观者迷。
当你看到一对夫妻吵架打架头破血流,以为那女人会争口气离婚的时候,那女人却在男人哄了一晚上后,第二天照样好好过日子。
不是因为打架打得太轻,而是因为那女人考虑的,感受到的更多。
也许是还有爱,也许是为了孩子,也许是自己没有生存的能力,离开这个家庭就会活不下去。
原因种种,却独独不会选择离婚。
靳斯翰至今没有忘记申青,但是申青生活平静幸福,他也从来不会打扰,只是像朋友一样,见了面会打招呼,偶尔还在一起吃过饭。
就连裴锦弦,也以为靳斯翰放下了。
因为靳斯翰不像韩继礼的针锋相对,也不像邱沐川的野心磅礴。
他只是淡淡的笑,淡淡的问候。
眸里都没有波澜。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奇怪,你希望她幸福,快乐,可是当她不幸福的时候,你却突然好象看到了阳光,身上都温暖了。
一切都不再阴暗潮湿。
那种感觉,叫希望。
她的不幸福,他才有机会。
靳斯翰约申青吃饭,裴锦弦知道,也没管。
反正这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而且裴锦弦一直都有自信申青真的心里没有把靳斯翰放进去过,不然求婚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了。
女人也该有自己的朋友。
是朋友就无所谓。
偏偏这时候他和申青之间闹了矛盾。
但真正让裴锦弦和靳斯翰彻底闹翻的事件,是在申青离开裴锦弦几日后,靳斯翰约申青吃过几次饭后,靳斯翰向申青建议和裴锦弦离婚。
裴锦弦知道这件事并不是有意跟踪,而那天恰巧他的一个朋友也在那家咖啡厅喝咖啡,就坐在后面那个沙发卡座,恰巧听见。
这可不得了。
裴锦弦本来就是个醋坛子,因为自己那时候又对不起申青,把靳斯翰安排过去,说到底是他理亏,害了发小掉进情网里。
只要申青没有动心,他其实是一直逼着自己在忍。
也逼着自己不去在意。
而这次又是他惹了申青,不管怎么样,申青是提不得白珊的,白珊就不该出现,他没把事情在申青出现前摆平,那是他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