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天一愣，石婉婉也一脸不信。
餽立刻意识到，石婉婉这样的人，早已习惯了疑心看一切。若是真的说什么都不需要，她反而不会相信。
“她要付出的东西，已经付过了。”餽搓了搓手指，“我跟你女儿有段因果，就算是跟她了了吧。”
哦，这么说就合理了。石婉婉的脸也放松下来。
“我跟大人……有因果？”
“不用想了，反正你迟早会记起来的。”餽甩了甩手，“我也是被提醒了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当然有因果，你的积分就是你的因，我现在还你的果呗！
“还有你们。”餽用脚点了点左护法方向的地面，“赶紧滚！”
那只她见过的活的燚龙曾经说过一句非常中二的话。
——“我龙族，本就是天地间的王者。”
餽现在真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曾经她只觉得那根右手的手指骨已经十分逆天。简直比系统还要好用。然而比起如今的小龙女身份，简直是渣渣。
想当年，她对着对面那一窝修为不错的魔修，集合凤鸣、小金、小骄以及她手上的龙指骨，最后都只能由她自爆来解决。然而如今，她只是说了一句话，甚至没有放出威压，对面就溃不成军了。
“请问大人，何时开始治疗小女？”石中天几步上前，又不敢靠的太近，对着餽躬身道。
餽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心里有些难受。不过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的身体被魔气腐蚀得太严重，得先给她做净化。我列张单子……唔，可是你现在，还能指挥得动膝下的弟子给她找药吗？”
石中天一愣，然后慢慢的，看向身后的弟子。
餽记得，在石婉婉的记忆后期，程克义与周衡势同水火，红姑与程克义亲近，帮着他跟周衡打擂台。柳叶青和珞瑜看起来置身事外，却在坐等渔翁之利。
整个守望峰一脉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餽看向他身后的这一行人，他们的精气神跟之前她作为石婉婉的时候，天壤之别。那时的他们意气风发，现在却如同一群斗犬，眉宇间尽是戾气与不甘。她不由得有些难过。
【你要忍住。】Siri的声音淡淡的沁入她的意识，【这才第一个任务。】
[我知道。]
“徒儿愿往！”程克义立刻表态，“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将师妹的药如数找到。”
红姑拉了他一把，小声提醒：“你疯了？你可知道你一走，万一师父有什么，掌门之位就是周师兄没得选了。”
她大概是太激动，忘记了传音入密。不过就她的声音，大概人类是很难听清的。
“可我们与师妹相识一场，既然能够带她回到正道，难道放着不管？”
“师兄！”红姑一跺脚，随即转头道，“师父，还是由弟子去吧！”
餽目光扫过红姑和程克义，最后落到了周衡身上。
“那些东西都是天南地北，你们确定要一个人去找？”她眸光微闪，意味不明的说，“我倒是没关系，只是我怕有人等不了。”
这里可没有臧连的宝船。等他们到了地点，还要休息一番再去跟共生兽打一顿。
“没关系！多久我都愿意等！”石婉婉盯着她，那僵硬的表情，活脱脱一个偏执狂。
“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你愿不愿意，而是等不等得，”餽看着她淡淡的说，“你并非修道之人，根本不可能修魔，而魔气已经腐蚀你太久，如果不及时净化，最终一定会让你理智全失，成为一个没有心的怪物。到那时，根本就没法净化了。”
“……我也去吧。”周衡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你去？”红姑冷哼一声，“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师妹吗？”
“难道你就喜欢她？”周衡怒道，“她勾结魔教进入师门，难道还有道理？”
“我去采药是为了师父！”
“我也是为了师父的养育之恩！”
“……所以你俩有什么可吵的？”餽奇怪的问。
两人同时：……
餽璟没管他们：“一、二、三……”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有几个徒弟？”
石中天：“回大人，老朽有五个徒弟。”
“正好药物有五种，还有两个能去吗？”
所有人朝着柳叶青和珞瑜望过去，只有石婉婉微微的低下了头。
“我也去吧。”珞瑜恭敬的拱手道，视线始终没有接触到石婉婉身上。
“那我……”柳叶青一脸不甘的正要表态，却被餽制止。
“你不行，一边儿待着去。”餽看都不看她一眼，“那要不，你自己去？”
她说的正是石中天。
“在下领命。”
“等等！”
天临门里，一群被事态发展惊呆的弟子终于醒了过来。
“掌门，难道令千金勾结魔头意图伤害本门，陷本门于不义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是啊，这也太便宜她了。”
“还要去给她治腿？简直厚颜无耻！”
“我等不服！”
“不服憋着！”餽忽然大声说道。
议论声立刻就终止了。
“我没说就此算了，但是我与她有因果，不了了，我会不开心。我要是不开心，就得有人陪着我不开心。等我了解了和她的因果，你们该怎么惩罚怎么惩罚，懂了吗？”
“大人，这是我们门内事务，请您……”刚刚说话那人站了出来，餽薟虷N眼，不认识。
“您是御兽人？”餽挑眉。
“正是！在下……”
“谁是她的共生兽，把她给我咬住了！”她挥了挥手。
话音刚落，旁边一只肥硕的大熊忽然就趴到了那人的背上咬住了她的脑袋——咳，当然是虚咬，没给咬死。
“乖，就这样，别让她说话。”餽袟淡然的说，语气就好像刚刚吩咐谁递了个盘子，“好了，现在还有谁不服？”
天临门鸦雀无声。
餽满意的点头，修仙世界就这点方便，实力代表一切。道德面子什么都是渣渣。
她转过头，给五人分别布置了不同的任务。石婉婉看着她，状似无意的将最近的两处分给了周衡和程克义，又把红姑和珞瑜凑到了一起，告诉他们采药方法的同时，还讲解这些伴生兽的习性。最后建议他们尽可能的合作，制敌速度快采药快回来得快解脱得也就快。
“好了，你们的事情布置完了，我来了解另一段因果。”餽一拍手，“那边那个小丫头……”
她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声柳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