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都是我活该(1 / 1)

深夜,寒风凄凄,吹雪不休。

听的一阵冷风呼啸,江墨把脸从电脑上移开,偏头看向窗外。

有些烦躁。

有些矛盾。

抽了一根烟,烦躁未减,矛盾愈加。

再捻灭了烟,看手表,十一点了,冷烟若还没回来。

手指点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

犹豫,迟疑。

终是拨打了她的电话号码,他已想好了怎么跟她说话,不必柔情,不必关切,她既希望他讨厌她。

他便如她所愿。

反正,她也是没有心的。

话语已酝酿好,还未出声,电话却是没打通。

烦躁加深。

站起身,望着一窗飞雪,想了想,又打给了江浩,“爸,冷烟若在您那里吗?”

“不在。”

“好。”

要挂断。

“等等。”江浩道。

“爸,还有什么事?”

“既然喜欢冷烟若,便好好对待她。”

他轻笑一声,“爸,您这交代真是奇怪了,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对她好。您为什么还要巴巴的来交代?”

“……她是你的妻子,我的儿媳妇,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清楚就好。”

有些事情,不必说明白。

有些事情,自然够明白。

越矩了,就什么都毁了。

又一支烟点完。

再起身,开了车,沿了街道四处寻找,最终停在了宋景的家门口。

“江先生?”宋景裹紧了衣衫,孕肚已经很明显了,显然没有料想到门外会是江墨。

“冷烟若在这里吗?”

“不在。”

“那萧易呢?在哪里?”又问。

“呵。”宋景嘲讽的笑了,“这可奇怪了,你的妻子不见了,你却来找萧易要。怎么,你上次把他打的还不够吗?”

“看来她不在这里。”

他转身就走。

是,冷烟若那种性子,即使喜欢萧易,也憋在心里不去找。就是那种没有心的人。

宋景站在门口,冲着江墨凉凉道,“江先生,你和冷烟若都是一样的人。你们还真是相配。不过,像你们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获得幸福呢?我倒要看看,冷烟若会不会笑到最后。”

他回头,“哼。与你何干。”

宋景只凉薄的笑,缓缓的关上门,关上一双凉薄的眼。

再转身,走两步,落入萧易的怀抱,“我们离开这里吧。萧易,忘了冷烟若。我陪你到国外,这次,我不会放开你了。”

又找了两条街。

还是未见她。

后来,将车停在楼下,就这般坐在车里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烟雾缭绕。他没能找到冷烟若,也没想过等,只是放空了心思的这般等。想着她赶快回来,想着质问她一番。

想着,更讨厌她了。

凌晨六点多,天空里泛了一点白,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瘦弱的女子裹了一声脏灰的半湿大衣,发丝凌乱,脚步极其缓慢的往小区里头走。

他猛地下车,拽住了她,“你跑到哪里去了?”方才见到她脸上的泪痕和血迹,一闪而过的心疼,“怎么搞成这样?”

她却微微的偏头看向他的车,“江墨,你……你在等我?”

在外头等我?

“谁等你了。不过在外头抽一支烟。”开口习惯性的否认。

“哦。”她浅浅的笑,松了松胳膊,“我想先上楼去。”

“你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放心,我没有和别的男人鬼混。我不是捞女。我记得我还是你的妻子。这点,我记得。”所以啊,别再用常用的语句讽刺我。

我的身上有点疼。

我不想和你多说话,多争论。

我想为伤口上点药,再睡一觉,我很困,很疼。

她摁了电梯,江墨跟着上去,低着头审视着她,又伸手去拨她的头发,“既然记得是我的妻子,怎么不早点回来?”

她拂开他的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如果我说我遇上抢劫的了,你相不相信?”

电梯开了。

她走在前头,他见她后背渗透了丝丝的血迹,心里头忽然的就开始疼。

他挽着她的手进屋,一言不发的开始脱她的衣服。

“江墨,我这个样子可不适合让你发泄情欲。”她仰着脖子,脸上漫出一点无畏的笑。

大衣被扔在了地上。

他终于看见了她一身斑驳的血迹。

她依旧笑,“嗯,样子有些不好看。不,我的样子本来就不好看。”

“嗯,是不好看。”他去脱她的毛衣,带了一层黏腻的血迹,冷烟若忍不住痛吟起来,“很疼?”他问。

她抿紧嘴唇摇头。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撒谎,疼的时候就说疼。”他晕着怒气,脱光了她的衣服,看到了她渗血的伤痕。

她低着头,不说话。

他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他看着她光裸着上身,白皙的皮肤上交错鞭痕,他的动作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拿了清水清洗,再拿酒精消毒,小心翼翼的上药。

她一直抿紧了唇,偶尔泄出一点痛吟。

“疼就叫出来。”

“江墨……”她抽着气,断断续续道,“你……”半天又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墨,你怎么可以对我好?

江墨,我害怕你对我好。

“哼。疼也不叫出来。活该疼死你。”他气恼,一点点的上药,他看清楚了那些鞭痕,和多日前他让她脱光/衣服时看到的鞭痕如出一辙。

如今,那些痕迹消淡了。新的痕迹又来了。

她却笑了,眉头紧皱,轻然,“嗯,都是我活该。”

“冷烟若,你!”

“……我很让人讨厌,不是吗?”

“是。”

彼此说着违心的话,两双眸子流转波光。

你不值得被人喜欢。

你很惹人讨厌。

只是这样。

她是趴在床上睡着的,困到极致,自然就睡了。

后来,在模模糊糊里听到江墨的电话,“唐医生,马上过来我家一趟。”

醒来,手腕上已经插了一个针管,江墨坐在她的床头,缓缓的合上钱包。

“我想我可能去不了剧组了。”她轻轻的说。

“那便不去。”

她浅笑,“江墨,你不该签了我这种演员,三番两次的请假。耽误了进度,再害你损失加重。”

“签不签,是我的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