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心里可心疼那宝贝着呢。
“应贵妃,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到了此时,你却还在狡辩,刚刚我同皇上可都拿在手里看了好一阵儿呢,那珠子怎么没有碎在我们手里?却偏偏碎在了你的手里?你如此说话,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皇后此时又火上浇油的道。
皇上呢,因为事发突然,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皇后如此一说,他便更加的相信,这珠子的确是应贵妃闹脾气给摔坏的,有心袒护她,但事实如此,他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道:“唉,你怎样这么不小心!’
“皇上,这么好的日子,东西破了,不太好吧?臣妾觉得,对太后娘娘可能会不好!”
皇后在一旁又煽风点火的道。
姬美人此时也凑热闹般的哭了起来,说道:“都怪臣妾,不该占了应姐姐的位子,若是不占,应姐姐心中便不会生气,不生气,便也不会拿那珠子出气!那可是我的家传宝物,就这样没了,臣妾可如何像家人交待呀!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姬美人哭的那是一个伤心。
皇上见美人哭了,心中顿时心疼的要命,心中那一点点对应贵妃的情谊也因了这哭声顿时烟消云散!为了给美人出气,哪里还顾忌什么旧情,于是,怒不可遏的道:“贱人,原来你是故意的!不过是让你坐在了下首而已,你就如此大的脾气,看来,朕还是太惯着你了。”
说完又道:“来人,将应贵妃拖出去,打入冷宫。”
皇上南宫曜的这一道命令,就像是一道天雷一般,打在了南宫勋和应贵妃的头上,他们顿时惊呆了。
反应了过来之后,南宫勋急忙大喊道:“父皇,母妃侍候您二十年,念在她也是一时之过,求您饶了他,我求您了!”
“皇上,皇上……臣妾知罪了,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呀!”
应贵妃也歇斯底里的喊道。
“皇上……”
姬美人这时又抹着眼泪凄婉的叫了一声。
“拖出去。”
南宫曜将手一挥,如今,他的眼里只有姬美人,美人如此伤心,他怎能再有妇人之仁?
“皇奶奶,皇奶奶,孙儿求你说句话,您说句话呀!”
南宫勋这时想起了太后,只要她求情,父皇一定会放过母妃的。
可是,太后此时也是怒不可遏,哪里还会替应贵妃求情,在她的眼里,皇帝的老婆多如牛毛,少个把个也没什么,可惜的,是她的夜明珠!
因此,见南宫勋求她,她却将眼皮抬也未抬的道:“勋儿,她犯下如此大错,哀家也不好说。”
“皇奶奶……”
南宫勋见状,便知道多说无益,叫了一声,再不言语。
应贵妃此时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原来皇上心中的情爱,也不过如此!”
说完,转身便向冷宫的方向而去,身后,南宫勋大叫:“母妃!”
南宫曜看着应贵妃离开的背影,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但终归还是坐了下来,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宴会继续开始吧。”
太后却一直看着你珠子的碎片发呆,半晌才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
这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朱子欣一直冷眼旁观,将整个事情看了个仔仔细细,心中不由赞一声,高明!
“太后娘娘,不过是身外之物,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这时,她宽慰太后道。
“是,是,子欣说的对,哀家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没见过,如今却为了一颗珠子伤心,实在不该呀!”
太后闻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可又一想,说道:“可今日是哀家的寿辰,打碎了东西,这……”
看太后一脸担忧的表情,朱子欣在心中不由一笑,却道:“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太后,看来,您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快莫要担心了!”
“就你这小妮子会说话!”
太后听了朱子欣的解释,终于是笑了,一点她的额头道。
“呵呵……”
朱子欣见太后终于笑了,也不由的发出一声轻笑来。
皇后听见,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又急忙对太后使了个眼色。太后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来,于是又沉了脸道:“皇帝呀,今日这件事,真是晦气!哀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需得要找个喜事来冲一冲才好!”
南宫曜一听,急忙问道:“母后可有何想法?”
这一问,正中太后下怀,但她却故意不说,将问题抛给皇后道:“皇后意下如何?”
“依本宫看,联姻是最好不过了,皇上,您不如指一门婚事如何?”
皇后笑笑,忽而一拍手,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说道。
“这个主意好!”
太后附和道。
“可是,适龄的皇子如今似乎没有合适的。”
皇上犹豫道。
“皇上,您忘了太子了!”
姬美人适时地提醒道。
“太子?太子的婚事岂能儿戏,定然要选一个品貌双全的太子妃才行,此事不急,不急!”
皇帝却道。
“皇上,既说起来,哀家倒有一个人选,人品,相貌都是配的上太子的。”
太后却笑道。
“母后说的是?”
皇上一听,疑惑道。
“呶,就是她。”
太后将朱子欣的手一拉,令她站起身来,道。
“参见皇上。”
朱子欣急忙施礼。
“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南宫曜将朱子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问道。
“回皇上,子欣是晋阳侯朱靖的大女儿,名唤子欣。”
朱子欣不卑不亢的道。
对于能不能当上太子妃,她毫不在乎,甚至更愿意皇帝不同意,只要能同南宫勋退婚就好。因此,她表现的也就有些随意。
“朱子欣?她……”
皇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指朱子欣道:“她不是已经指给勋儿了吗?”
“皇上好记性!”
皇后笑道。
而后又道:“可冀王却似乎并不满意这门婚事,臣妾记得他曾经跪求皇上退了这门亲事,难道皇上忘了吗?”
皇帝想了一想,终于想了起来,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可这是朕亲指的,岂能由着他胡来?”
“皇上,人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冀王不想要这么亲事,您便随了他的愿,臣妾倒觉得子欣同太子有缘,不如促成这门亲事,岂不皆大欢喜?”
皇后道。
太后这时也道:“是啊,勋儿一直不满意这门亲事,想必是有了看中的,既然如此,皇上便成人之美吧。也正好用这件事情冲冲晦气,哀家心里方能舒服些。”
“既然如此……”
皇帝看了一眼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坐位上的南宫勋,犹豫了一下,方才道:“既然如此,那便就依着你们,明日里,皇后亲自去一趟候府,下了聘礼,莫要委屈了莫家大小姐。”
“是,臣妾遵命。”
皇后俯身应道。
这时,朱靖闻言,也急忙走出席位,俯身行礼道:“臣谢皇上隆恩。”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南宫曦也急忙出列跪拜道:“儿臣多谢父皇隆恩。”
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南宫勋看似平静的脸上,眼睛微微一眯,唇角也抽搐了几下。这一出戏,他完全是看出端倪了。只是可惜,此时的他根本不适合说话,他能做的,只有忍!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定了,
场中的表演继续,此时是一首琵琶曲。
似乎是那家大臣的女儿在献艺,一张琵琶弹的甚是精湛。把一个高山流水弹的是跌宕起伏,高亢激昂。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鼓起了掌。真是名不虚传啊。太后也微微一笑,命人打赏。
接下来。又走上来一名女子,她表演的是一段舞蹈,这舞蹈和以往的舞蹈大不相同,先是由婢女们上台将一面大鼓放在台上,而后,那女子上台,站在那张大鼓上跳起了舞。她是用足尖飞舞,一面舞动着,一面将那鼓敲的甚是好听,那女子的身形很是娇小,整个人如同一个精灵一般,上下翻飞,却绝对不会跳出那鼓半步。
接着,又有几名女子搬上来一些小鼓,她们一边跳舞,一边敲击着鼓点配合着刚刚那女子的节奏。
这舞蹈甚是新颖,令台下的观众全都拍案叫绝,一舞终了,掌声如雷,掀起一阵狂潮。
朱子欣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表演,不由的也暗自称奇,以前,她也听说过,西汉时期的赵飞燕可以掌上起舞,还以为不过是传说而已,今日见这女子,心道,没想到这世上果然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朱子欣看表演看的仔细,却未曾留意对面有一双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在注视着她。
这个人就是朱子婵,若说这世上有谁最恨朱子欣,那非朱子婵莫属了。可她太会伪装,别人是看不出来的,至于此时,在无人注意她的时候,她才敢表达她心中的不满。
直到掌声雷鸣般的响起之后,朱子婵眸色一亮,忽而站起身来,面上便又是天真无邪的笑容了。
“爹爹,刚才这位姐姐的舞跳的真好,想来,太后看了定然高兴,为了表达蝉儿对太后的敬仰,蝉儿也想表演一个节目,蝉儿只希望太后老人家开心,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