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琪儿怎么疯了(1 / 1)

小翠的声音怯怯的传来,听得出她心里的害怕。

“不是她还有谁?”

朱子欣回答。

“老爷,我的琪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变成了这副摸样,定然是有人害她,还请老爷为我们母女做主!”

听见朱子欣的声音,原本站在一边只顾着哭泣的二姨娘突然看了过来,看见朱子欣,她突然哀嚎着跑到朱靖面前哭诉道。

“嚎什么嚎?等郎中来了查过再说。”

朱靖阴沉着脸,道。

二姨娘被喝止住,不敢再大声哭叫,却尤自抽抽搭搭,不肯起来。

朱靖有些不耐,转过身来,看见朱子欣,问道:“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

朱子欣还以为朱靖听了二姨娘的话,定然是要留下自己,问个仔细,却没有想到,他如此轻易就让自己离开。

不过,她还是恭敬的向朱靖行了个礼,说了声:“那欣儿回去休息了,若二妹有什么问题,还劳烦爹爹派人传个话,欣儿心中对二妹的病情也甚是担忧。”

沉思片刻,朱靖点了点头:“嗯,好。”

朱子欣这才转身,带着小翠向东篱院里而去。

“小姐,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幅样子?”

走在路上,小翠还是想不明白,又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倒是有人提醒过我,莫要吃别人给的东西,因此,今日朱子琪来给我斟茶的时候,我便将她的茶同我的换了一下,如此而已。我也不清楚,是不是那杯茶出了问题。不过,这件事,你可千万莫要对人提起,我猜,她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定然是有把握能害得了我,因此,那毒药定然是很厉害的,只怕无人能查出来是毒药。”

说到这里,朱子欣停下脚步,看向小翠道:“你记住,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了,小姐!”

小翠点了点头,应道。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手里打着灯笼,正是刚才去请郎中的下人,后面跟着的那个,却是那日给她把脉的刘郎中。

那郎中手里提着一个药箱,不知是由于着急还是别的,走过朱子琪身边的时候,他似乎吓了一跳,慌里慌张的行礼道:“给大小姐请安。”

说完,也不等朱子欣说话,便急急忙忙的便要离开。

“刘郎中,你医术高超,可一定要查出我二妹到底是因何突然就变成了如今这般。”

朱子欣在他身后道。

那刘郎中身子一顿,慢了一拍回过头来,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才道:“大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好好查,好好查。”

“好,那没事了。”

朱子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身后,小翠不由回头又多看了两眼那刘郎中,道:“小姐,奴婢觉得这刘郎中也有些不对劲儿!”

朱子欣却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再说刘郎中刚进了贵华苑,二姨娘急忙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刘郎中的衣袖哭道:“郎中,你快来看看,我琪儿这是怎么了!半夜里,她突然就发起了疯,在院子里又叫又跳,把自己的头发都揪掉了好些,头皮上渗出好些血!郎中,你快看看呀!”

“嚷嚷什么,还是先请刘郎中进去再说。”

朱靖见状,喝了一声。

刘郎中却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同二姨娘说话,但看了一眼一旁的朱靖,终归还是无言的进了屋。

此时,朱子琪正被人绑在床上,由于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有人给她嘴里塞了一块帕子。然而,她还尤自不肯老实,手脚乱动,似乎想要挣脱那绳索,喉咙里也不断的发出一阵嗷嗷的叫声,令听见的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刘郎中一进门,见到朱子琪的样子,脚步忽而顿住,又用袖子在额头上抹了几抹,方才磨磨蹭蹭的走到床前,伸手替朱子琪把起了脉。

“郎中,我琪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二姨娘站在郎中身后,一边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一边问道。

“这……”

刘郎中四下里看了看,见朱靖也在,干瘦的脸上堆起一抹苦笑道:“小人学艺不精,查不出什么病因来,还请二姨娘另请高明,另请高明。”

说完,又不断的抹着额头上的汗。

“刘郎中,你可是我们这边十里八乡大家公认的医术高超,您若是说治不了,那还有谁能治呢!我求求你,你快想想办法,我求求你了!”

二姨娘此时已经失了方寸,说着话,似乎就要给那刘郎中跪下去了。

谁料,她的腿刚刚弯了弯,就被朱靖一把提起,他沉声道:“如此没有骨气,丢我们侯府的脸!”

说完,将抓着她的手臂的手一丢,怒气冲冲的对刘郎中道:“既然治不了,那便快滚!”

那刘郎中见朱靖发火了,那里还敢呆,急忙提了药箱便向门外跑去。

二姨娘见状,不由的又放声大哭了起来,可是,这一次,她才哭了两声,便又突然停住,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急冲冲的向门外而去。

“你要去做什么?”

朱靖在身后喊道。

二姨娘回头,哭道:“回房。”

说完,便又快速的跑走了。

“来人,拿着我的腰牌,去把宫里的郑太医找来,既然那刘郎中没用,宫里的太医总该能治吧。”

身后,朱靖扬声道。

“是。”

有人应了一声,拿了那腰牌便去了。

再说那二姨娘一路小跑,却没有回她自己的房间,而是出了贵华苑的门,跌跌撞撞的赶上了刘郎中。

“刘郎中,你等一下,你等一下……”

刘郎中打着灯笼一路急走,忽闻身后有人叫他,听见这声音,刘郎中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跑的更快了些,谁知跑着跑着,居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那灯笼被跌在地上,很快就烧着了。

“刘郎中,你跑什么!”

这时,二姨娘已经追了上来,由于跑的太急,肚子疼的厉害,她捂着腰问道。

“小的,小的……小的怕老爷怪罪,所以,跑的急了些。”

刘郎中跌坐在地上,一边抹汗一边说。

“我问你,我家琪儿的症状,是不是同你上次所说的吃了那药物的症状相似?”

二姨娘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小的……小的,不知二姨娘说的是什么。”

刘郎中眼珠子一阵乱转,结结巴巴的道。

“哼!你不知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定然是你哄我琪儿吃了那药,她才变成如此摸样的。你若老实交代,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可你若不肯交待,我杀你全家!”

二姨娘此时如疯了般,喊道。

“……”

刘郎中闻言,吓的全身一阵乱斗,好半晌,他终于扑倒在地,连连磕头道:“二姨娘,这件事的确不怪小的,今日午后,是二小姐找到小的,说是替二姨娘来拿药,小的当时也没有多想,便将那药给了二小姐,可是,没想到二小姐居然如此想不开,将那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二姨娘,这……这件事真的不怪小的……”

“胡说!我琪儿日后可是要做王妃的人,怎么会如此想不开,做这样的事!分明是你哄我琪儿吃了那药,想要谋财害命!如今却满嘴糊言,哄我这做娘的!你若还不肯说老实话,我便即刻报官,到了府衙,我看你招还是不招。”

二姨娘打断刘郎中的话,指着他的脑袋骂道。

“二姨娘,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便让天打雷劈,你若不信,小的也没有办法,不过,当时,二小姐来我这里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叫伊儿的丫头,您可以回去先问问她,看小的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刘郎中不过一介郎中,如何敢同候府作对,若是被送进府衙,自古官官相护,他那里讨得了便宜吃?因此,二姨娘的这一顿说词,将他吓的魂儿都快没了,急中生智的道。

“我且问你,那东西可有解药?”

二姨娘如今却顾不得许多,急急问道。

她也知道,为今之计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应该先救了她的女儿再说。

“二姨娘,当初小的就曾经说过,这药是它国之物,要弄到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更别说那解药,小的实在弄不来!”

刘郎中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他一边用袖子抹着汗,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不管,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必须弄到解药,否则,你就等着拿全家人的性命来给我琪儿陪葬吧!”

二姨娘一听,顿时急了,她颤抖着手,指着刘郎中,恨声骂道,话未说完,眼里便趟下两行清泪来。

她一直对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怀,原本想着嫁给侯爷之后,能生个儿子,也好继承侯府的家产,可她的肚子却不争气,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出来,这曾经令她很是伤心,也是她心口的痛。

逐渐地,眼见着女儿们长大了,她便又萌生了将女儿嫁给皇子的想法,想借助女儿飞黄腾达,她们俩,是她的希望,她的骄傲!她费尽心思培养她们,为的可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享受到来自她们的荣华富贵。

可是,眼看着她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她的琪儿却在这节骨眼儿上,中了如此歹毒的毒药,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救她的女儿,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