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伯伯背着我们,飞出不断崩塌的大楼。然而,针对我们的手段,却并没有就此完结,那些王八蛋真是疯了。
“砰!砰!砰!”
一颗颗大口径狙击子弹,不要钱似地倾泻而来。
“轰!轰!轰!”
又有一颗颗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向我们轰炸而来。
狙击子弹是从招待所后面,那座山的山顶处射过来的。而那一颗颗火箭弹,则是从招待所的院子里,那两排平房里面射过来的。
“叮叮当当!”
狙击子弹射在鹤伯伯身上,看似柔顺的羽毛竟是坚硬无比,被射得火星乱冒却是屁事没有,响起了一串金属撞击的声音。
而那一颗颗射来的火箭弹,因为比狙击子弹的速度慢上不少,被鹤伯伯以极快地频率拍打双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部闪开以后,射中了我们身后崩塌的大楼,加快了它彻底塌陷的速度。
“唳!”
鹤伯伯愤怒地鸣叫着,朝着后山的几处狙击点飞去,在空中留下一串的残影,狙击手再也锁定不了我们,也根本来不及转移藏身的位置。
不过眨眼间的工夫,鹤伯伯便飞到山顶上方,庞大的身体几乎贴着山体飞行,双翅锋利如同刽子手的屠刀,先后掠过四个狙击手的脖子——无论他们藏在大树的后面,还是藏在巨石的后面,遮掩物都随着他们的脖子一起,如同切豆腐般地被切开了。
我及时施展秘法,将他们断颈中喷出的血液,连同尸体内的血液一起,全部吸扯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喝进肚子,权当是我的晚饭。
而这时,大楼“轰隆”一声彻底倒塌了,浓郁地烟雾四处弥漫开来,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小型的地震,把院内的车辆和平房等物,都震得剧烈地晃动了几下。
估计是怕平房被震塌了,一名名高大魁梧的……他们是老外吗?远远地看去,他们的鼻梁好高,眼窝也好深,头发是金色、亚麻色、以及棕色的,眼睛则是蓝色的,或者扛着便携式火箭筒,或者举着各式冲锋步枪,从两排平房里面窜了出来。
他们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四处张望着寻找我们。
“唳!”
鹤伯伯又是发出一声尖锐地,充满了森寒杀意地鸣叫,径自朝着那群老外俯冲了过去,速度快到迎面的冷风呼啸而来,将我的双眼吹得流出了眼泪。另外,如果不是紧紧抓住他两根羽毛,我非得被大风从他背上刮下去不可。
随即听见有几个老外,叽里咕噜地大叫了几声,随即便是一连串的枪声,和火箭弹的发射声响起。
鹤伯伯鬼魅般在空中自由移动着,避开了所有的子弹和火箭弹,不过一次呼吸的时间里,就飞到了那些老外的近前。
这一次,他没有故技重施,用翅膀切下那些老外的脑袋,而是完全违反了物理定律的,瞬间从极速转化成了极静,尾羽朝着那些老外们一甩。
“嗖!嗖!嗖!”
一根根黑色的尾羽离体而去,仿佛一把把尺许长的飞剑,贯穿了那些老外的身体,然后杀人不沾血的,绕了个圈又飞了回来,重新长回他的尾巴上。
与此同时,一团团鲜红的色彩,在那些老外的心口处绽放。
他们失去了举起枪支武器的力气,冲锋枪和便携式火箭筒,纷纷从他们的手上坠落。他们不敢相信地低头,看到心口泉涌而出的血液,双眼从惶恐变得失去焦距,继而是“扑通”一声摔倒下去,个个死不瞑目。
仙鹤的尾巴还可以这么用?我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发动秘术。
一条条血色的溪流,从那些老外的尸体上奔涌而来,被我大口大口地吞入腹中,迅速转化为我实力的一部分。
“坐稳了。”
鹤伯伯缓缓拍打着翅膀,在半空中悬浮了片刻之后,猛地向一间平房俯冲了过去,一翅膀将屋顶给掀开了,双爪再飞快地抓了下去,抓出两个藏在那儿的男子。
这两个男子没有拿枪,其中一个长得是獐头鼠目,头顶有两只椭圆形的毛绒绒的耳朵,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和耳朵一样都是黄色的。
被鹤伯伯抓住以后,他的双手变成了利爪,狠狠地抓向鹤伯伯的双腿,然而却是蚍蜉撼树一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他是黄家的出马弟子,如今处于请来师父上身的状态。
另外一个男子长得还算可以,不过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脸上也和死人似地没有什么血色。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血色长剑,双手握剑砍向鹤伯伯的腹部,结果只是砍得火星乱冒,也没能伤到鹤伯伯分毫。
鹤伯伯虽然没有被他们伤到,不过倒也被他们的冒犯给惹恼了,抓着他们飞起来有十几米高,从这么高的位置松开爪子,将他们给丢了下去。
“啊!”
他们两个凄声惨叫着,完成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扑通”一声摔到下方的水泥地上,我耳朵灵敏地都听见了骨折的声音,他们委顿在那儿无力爬起来。
鹤伯伯降落到那俩悲催蛋身前,让我们从他的背上下来,摇身一变化作人形。
然后,他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按到了那个黄家的出马弟子头顶,手掌虚握成爪轻轻一抓,一只半透明的黄鼠狼顿时被抓了出来——这是出马仙降临到弟子身上的灵体,被他送到嘴边一口吞了下去。
吃完了,他还吧嗒吧嗒嘴巴,似乎是在回味一下味道如何。
片刻之后,他的双手同时飞快地探出,再次按到那个黄家的出马弟子、以及应该是魔塔的党羽的另外一人头顶。
“啊!”
他们顿时凄厉无比地惨叫了起来,身体剧烈地抽搐个不停,双眼向上翻得只剩下眼白——鹤伯伯这是在用什么手段折磨他们?
我很快便知道答案了。
大约一分钟过后,鹤伯伯收回了双手。而这时,那两个被他折磨的家伙,一脸痴痴傻傻地模样,看样子是傻掉了。
鹤伯伯告诉我们说,“我用搜魂术查看他们的记忆,他们的同党把人抓到了魔塔在漠河的巢穴,就在位于距离这里不远的山里。这里的那些外国人,原来是俄罗斯的雇佣兵,后来被魔塔收编了。”
“魔塔的势力已经延伸到了国外,把俄罗斯的雇佣兵都收编了吗?”我第一次意识到,魔塔的规模之大,以及潜在的力量之强。
我曾经发过誓,要把魔塔彻底铲除,看来想要完成这个誓言,将会是一条极其漫长和艰辛的道路。
师父看出我神色有异,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吴明,别想那么多了,先去救人。”
我们再次坐到现出本体的鹤伯伯背上,朝着招待所后面的山脉深处飞去,远远地听见了警笛声传来。
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警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再说了,黄家和魔塔不可能,把漠河的警察都全部收买,只是收买了其中一小部分败类罢了……
一座座山川被我们甩到身后。
鹤伯伯根据搜魂得知的情报,背着我们没有花费多少力气的,便降落到一座大山山脚下的石壁前,用鸟喙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一啄,“轰隆隆”声中,一块巨大的山石落下,露出其后一个幽深的洞穴,深处隐隐有光亮传出。
我从他背上一跃而下,拔出七星龙渊剑,率先进入了洞穴。
“谁?”
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男子,从洞穴入口里面没几步远的,洞壁上掏出的藏身处里面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猎枪瞄准了我的脑袋。
“你大爷。”
我嘴上占着他的便宜,闪身躲开枪口瞄准的方向,随即一个前冲来到他面前,一剑砍断他拿枪的双臂。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我及时地捂住了嘴巴,把他尚未出口的叫声憋了回去。
我把七星龙渊剑架在他脖子上,威胁道,“不想死,就别乱喊乱叫,再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们在这里有多少人?你们抓来的那些人,关在了什么地方?”
鹤伯伯变成了人形,和师父他们跟了进来。
他是有喜欢看折磨人的怪趣味吗?见我逼问这里的情况,在一旁双手抱膀笑眯眯地看热闹,也不说过来用搜魂术帮忙。在宾馆的时候也是的,看着我和丁家湖折磨陈继先,愣是没用搜魂术帮我们。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他不肯帮忙,我自己逼供就是了。
却没想到,被我抓住的这个家伙,无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锋,虽然嘴巴被我捂着发不出声音,双臂被我砍断了也做不了什么,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放出了一只小鬼,而且从它体冒黑光来看还是一只厉鬼。
只见,这个小鬼的脑袋比篮球还大,身体却只有两三岁的幼儿那么大,用一双猩红色的大眼睛瞪了我们一眼,张开密生着一排排匕首般锋利的利齿的嘴巴,就要发出尖叫声向洞穴里面的人示警。
鹤伯伯终于肯帮忙了。
他只是朝着这个小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鬼就没有反抗之力地被他吸进鼻孔吞噬掉了。他正要再上前用搜魂术查知这里的情况,忽然警铃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