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我和冉明亮等人打斗的时候,附近有人在楼上看热闹并拍了下来,还被韩雨嫣发现那个人并买来他拍下的视频。
我不禁庆幸老天有眼,没有让我蒙受不白之冤!
可是,想到韩雨嫣把视频送到公安局,证明冉明亮等人并不是我杀的,却被收走视频以后把她打发走了——可见冉明英在公安局,该是有多么的一手遮天啊!
又想到当天晚上,我在拘留室被女鬼缠身,韩雨嫣在家里也有几个人去加害她。
那个时候,冉家自然已经知道,冉明亮不是我杀的了,而韩雨嫣更是无辜的,却依然要我们两个的命。可想而知,他们冉家有多跋扈,多不讲理,多不拿别人的命,当命看。
我沉默了片刻,杀意凛然地说,“神秀,帮我一个忙,我要灭了冉家。老弱妇孺可以放过,至于那些成年男子,一个都不可饶恕。”
他一时间没有回应我,仿佛没想到我让他帮这种忙。
我怒道,“你想想看,事情的起因,是冉明亮觊觎雨嫣的美色,结果两次强抢不成,两次想害我不成,反被欧珠尼当枪使,死掉了。然后,就因为冉明亮是他们冉家的人,他们后来也知道人不是我杀的,而雨嫣更是无辜的了,却依然要让我和雨嫣死,让我们给冉明亮陪葬。由此可知,他们冉家该有多么嚣张,多么霸道,多么不讲理,多么不把别人当人看,多么不把别人的命当命看?这种人死有余辜,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神秀苦笑道,“我有什么权利,去覆灭一个家族?我就是一个出家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说,“你师兄不是特殊部门的人吗?请他出面清查冉家的累累罪行,再把所有有罪之人绳之以法,统统枪毙,一个不留。”
神秀摇头苦笑,“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师兄虽然是特殊部门的人,但是他们的职权干涉不到地方。况且,冉家既然在桑县盘踞多年,这么多年都无人撼动他们的地位,他们的关系网早已盘根错节,不是轻易能动得了的。”
顿了顿,他又对我说,“这么讲吧,你是被冤枉的,又有确凿的证据在,我师兄出面帮你讨回清白,地方上会卖他这个面子。不过,若是动冉家这条地头蛇,我师兄还没这么大的面子和能力,就连冉明英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他们最多交出一两个替罪羊。”
听完神秀的话,我再次沉默了——我知道,的确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不过心里还是憋屈得慌。
然后就想,既然不能走正规程序铲除冉家,这颗为害一方多年的大毒瘤,这个危及到韩雨嫣一家的危险因素,就让我在暗中让它灰飞烟灭吧!
尼玛!
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不成?
僵尸不发威,敢特么拿老子当干尸?
……
我们一行很快来到了皇冠大酒店。这里说是桑县唯一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可是看规模和设施什么的还比不上张城的四星级酒店。
下车后,那个中年警察,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是桑县的公安局局长——樊勇,把我们请到一间豪华包厢。
或许是有法慧这个大和尚在,樊勇没有喊美女过来陪酒,而是带来了三个男警察,简单地介绍给我们认识。
我也不和他们寒暄,问来自龙虎山的那位,“这位大哥,听神秀说你来自龙虎山,我想请问你见到我师父毛云坤,最近去你们那做客了吗?”
师父一走就是十几天,手机一直打不通,音讯全无。按说,龙虎山有手机信号,不可能联系不上啊?我真担心他老人家。
龙虎山的那位,他的眉宇之间,有着一股英气,长得也很帅气,友善地笑道,“我叫张明昊,可担不起你喊大哥。尊师毛大师,和我祖父张金铭,为多年的至交好友,还是我曾祖父的记名弟子。所以,论起辈分来,我还要低你一辈。”
原来,他竟是现任张天师的孙子,他又说,“尊师还是去年春上,来我们府上小住了几日,今年并未见他前来。”随即反问我,“前些天,毛大师邀请几位老友,一起去了某处的古墓,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我师父去了某处古墓?”
师父不是说他去张天师那了吗?怎么是邀请几位老友去了某处古墓?
我的心里微微一动。
三年前,我是师父在一伙盗墓贼的贼窝发现的,也不知道那伙盗墓贼从哪里把我挖出来的,曾经问了师父许多次都没告诉我。
难道,师父是去了我变成僵尸的那座古墓?
或许师父回来的时候,就能查出我的身世也说不定。
我终于可以知道自己是谁了。
想到这儿,我都迫不及待了。
韩雨嫣坐在我的身畔,她听我说过自己的来历,凑到我耳边轻声调侃道,“吴明,你不会是几百年前的老妖怪吧?”
我扭头看向她的如花笑靥,低声坏笑道,“如果我是几百年前的老妖怪,你嫁给我岂不是被老牛吃嫩草?嘿嘿,我真的好幸福,也好幸运哦!”
“谁要嫁给你了?”
她的俏脸一红,白了我一眼。
这妞儿就是嘴硬,明明对我也有意思,可就是不肯承认。
我把一只手放到桌下,偷偷地抓向她的小手。
一把抓了个正着。
她轻轻地挣扎了几下。
我对她说,“现在还没上菜,咱们先去沙发那边坐坐。”
拉着她的小手,来到沙发上坐下。
我继续握着她的手,后怕不已地问她,“雨嫣,你知道昨天,我听冉明英说,要加害你的时候,又不能出来通知你、保护你,有多么担心吗?幸好,你没事。否则,就算我杀光冉家,也无法让你回到我身边,我活着也没有了意义。”
她任由我握着小手,美眸迷离地看着我,嘴里却强硬地说,“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傻话,我是不会被鼠辈害死的。就算……就算哪一天我死了,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因为,你和我们这些凡人不同,你的生命是永恒的。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永恒的生命,不值。”
“心动是一刹那,爱上却是一辈子,即便我的这一辈子,或许是无尽岁月。为了我爱的女人,做什么都值得,哪怕是去死。”
说到这儿,我忍不住试探着问她,“雨嫣,你陪我当僵尸,好不好?咱们可以做一对善良的、不害人的僵尸。这样一来,就能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了。否则,等你将来老死了,我第一时间自杀,陪你共赴黄泉。”
她轻轻地,把头扭开了,说,“我的心很乱,你再让我想想。”
而这一想,就是……
不一会儿,酒菜送上来了。我和韩雨嫣,回到桌前坐下。这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冉明英居然敲门进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右手腕还缠着纱布,显然得到及时救治,没有失血过多而死。他一进门就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向我道歉,“吴先生,我不该没有查清事情的真相,就断定冉明亮是你所杀,在此向你表示最真心的歉意。还请你念在我痛失亲人,导致判断错误的原因上,原谅我。”
说实话,我当时真想冲上去,把他的脑袋砸成稀巴烂。不过,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樊勇等几位警察,如果真把他打死了,还不真成了杀人犯?
报复他,惩罚他,以及整个冉家,在暗中有的是机会。
我压下满腔怒火与恨意,没有好气地说,“你冉局长位高权重,我吴明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敢让你赔礼道歉?只要你秉公办案,别再说人是我杀的,把真正的杀人凶手抓住,我就阿弥陀佛了。”
在座的都听出我心里有气。
韩雨嫣和神秀以及法慧他们都没有开口。
樊勇拉着我的手,替冉明英说了许多好话,把他夸得天花乱坠,说他是多么不可多得的一位好警察;又说他这次是痛失亲人,误会了我却也情有可原,让他给我敬酒赔罪,一笑泯恩仇。既然不能当场和冉明英翻脸,我也就顺着梯子下,接过冉明英敬的酒喝下,假装原谅了他。
冉明英顺势留在酒桌上,频频向我们敬酒请我们吃菜,还说这家酒店是他们冉家的产业,说让我们留下来好好地吃住几天,让他聊表地主之谊。
那些虚伪的话,我想起来就恶心,就不在此赘叙了。
对了,法慧和神秀一样,也是酒肉和尚,和我们一起,大口吃肉,大杯喝酒……
饭后,我们酒足饭饱——其实我是恶心饱的。看到冉明英那张虚伪的面孔,再看到樊勇在他面前不像领导,倒像是他家一条狗的阿谀面孔,我好几次都想吐了。
我们拒绝了冉明英的留宿,给神秀他们另外找家宾馆休息。
神秀这死光头,说我和韩雨嫣喝酒了,让我们当晚也在宾馆住下。给韩雨嫣开的是单间,让我和他同住一间标准间。
时间不早了,我们各自回房休息。
来到我们住的标准间,神秀并没有立即洗澡睡觉,而是问我,“吴明,你想怎么对付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