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城一旦被攻下,那么都州府也将很快被夺回来吧。”她问。
“裳城防备周密,密如铁桶,都州府虽然大,但却没有守城的天然优势。若是裳城攻下,都州府也不远了。”
叶兰是沧云国人,对于这儿的情况比倾玥要了解很多。
“那我们就留在都州府吧。”倾玥面无表情的容颜带着一股超然之色,朦朦胧胧,却是让人瞧不清楚她话中的意思。
休息话罢,换马整衣,再度往都州府迸进。
与定州相比,沧云国的都州府此刻显得潦乱得多。
破旧的街道,形单影只的人,歪倒在路旁的大树,还有倒了一半的房屋。
莫国兵将对这里看管严密,每一名进来的外来人,都要经过严密的搜查。
倾玥等人在不远处打量了一阵,没有上前去。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叶兰等人早已经换了装束,但是这里看察严密,进进出出的老百姓,有的不问情由便被抓了起来,只因为长得像某个人。
倾玥朝白二侠的那几个朋友看过去,说道,“白前辈,劳烦你的朋友进城去看看,他们究竟在抓什么人,为什么查得这样严?”
白二侠自然是不在意,非但如此,他还与自己的几位朋友一同起身入城去。
他们顺利地进了城,几乎没有遇到半点阻碍,那守城的兵将看了他们一眼,便放行。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白二侠出来,袖子里面多了一张纸,倾玥展开看去,只见到一名束着发辫,面庞俏丽,眉眼秀气的似女似男的张脸,被画在这画像上。
倾玥看着这张脸有点面熟,一时间没看出来,叶兰在旁见了,小声道,“小姐,没想到您竟然成了被通缉的要犯了。”
原来这张脸画的是什么?倾玥讶。
定州,极夏城,一路走来,没看到半张关于自己的画像。没想到在这都府州竟然摆上了自己的画像,这一定是水如雪干的。
倾玥把画像往旁边一扔,缓缓站起来,眯眼朝那城门兵将看去,缓缓道,“治标需治本,我们不能再偷偷摸摸进去了。”
“小姐的意思是?”叶兰赶忙问道。
白二侠也不由地扬起了老成的眉毛,带着寻思之色。
倾玥朝着不远处那零零落落的州府外的人家看去,幽幽淡淡地回道,“先找个地方再说。”
明明到了都州府,眼看着裳城就在面前,小姐却不走了,还说要等其他的二波人马到了再说,要知道公子可就在裳城啊,只要到了裳城就能见到公子了,小姐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倾玥在一农户人家中落脚,将满身的风霜洗尽,换上了一身农家小哥的青布衣裳的短身打扮,头发挽成个髻束到脑后,看起来飒爽无比。
都州府外等了一日,其余的两波人马俱已到齐,并且沿途并没有损失人手。
倾玥不由松了口气,还算顺利。
都州府,就是这里了。
然而倾玥还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时,莫国派兵严查,已经查到了她所居住的现在的地方。
“莫国人的消息这么快,咱们才刚到,他就知道了!”赵三吼了一声,气愤地喝道。
其他的人也跟着纷纷附和,谁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快。何况现在都州府之内查得比较严,但是在都州府之外,却是相对的安宁一些,因着这些人全部都是沧云国人,对于莫国的兵将有排斥心理,倾玥等人才能安然在这里扎营居住下。
但是莫国兵将来查,他们势必是要曝露的。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倾玥看了一眼赵三,不禁作想,自己等人刚刚到达都州府的时候,这里还跟往常一样,可是随后的两波人到达,莫国人便开始搜查。这件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
将所有的人都分散开来,栖息到农家,隐蔽起来。
即使如此,莫国的兵将到处,依然藏匿奸细之名,而斩杀了多人。
倾玥便乔装打扮在这多人之中,她的脸颊已经因为刻意的描画,而与那画布上面的像相去甚远,可是远远瞧着那些兵将却觉得有几分相似,当即便要带走。
偏偏倾玥身边的一名年纪轻的穿着灰布短衣的男子,就拦了下来,抱住那兵将的腿护着倾玥。
那搜查的兵士十分不耐,便随手甩了男子一鞭,见男子又窜上来,拾起腰间的剑便朝他刺去。
倾玥看了一眼那兵士,突然间站起来,“我跟你们走。”
她这句落下,四下的人齐生生都噤了音,身旁三五的百姓打扮的手下,一双双眼睛瞪向倾玥,仿佛觉得自己听差了一样。
“不要带走我姐姐,你们想抓就抓我吧。”青年男子挺身而出道。
那青年男子正是精兵其一,打扮成了百姓的样子,恰巧与倾玥隐蔽在一个农户家里,被搜查到时,他主动跑上来护着倾玥。
“公差办案,你也该拦,给我滚开!”那莫国兵士举着刀乱挥舞。
青年男子却是一点不怕,就着对方刮过来的刀,一把抓住照自己腿上便是恶狠狠的一划,瞬间便看到血水殷红了裤子,触目惊心地在洒耀在眼前,“这真的是我姐姐,你们不相信的话,在我这边腿上再划一刀吧,来来来吧!”
只看到青年男子又就着那兵士的刀往自己的右腿而来。
那兵士本来抓人搜查便是办差,谁想到会突然遇上跟画像中相差无几的村妞,而且这村妞还不是沧云国的口音,口音生得紧,本是想抓回去审审看,谁知道却遇上个硬茬子。
看到青年男子又往另一边腿上划去,那兵士提一脚朝他踹去,一脚将人踢倒后,冷冷一哼,“混帐!大人办案,也容得你来指手划脚!”
说着狠狠地瞪了眼青年男子,又朝灰头土脸的倾玥看去,这一会见这丑陋的村妞又不大像了。这都州府外常常居住一些漂泊流民,不好管制,来来去去总是飘忽不定,甚至还有亚美王国的人在这里落脚。陌生的口音,已不足为奇。
办差得恨得牙痒痒,偏头啐了一口,哼道,“真倒霉!我们走!”
搜查的人一走,四下的人便赶过来,将青年男子给扶了起来,查看他的伤势,给他施药。
“你没事吧。”倾玥走上前,面无表情地问道。
青年男子硬是挤出个笑,疼得眦牙咧嘴,但还是扬起脸对她说道,“属下没事,只要小姐能够平安。”
倾玥淡淡地点点头,便命手下将这青年男子抬进去诊治,她则站在院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