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儿与镜儿呆在荣华院中,眼看着红笺这么忙碌,便一个个上前来要求派活干。
哪知道红笺却比往常更容易相处了一番,直对她们道小姐要去古家,给古爷爷看病。
那古爷爷自然是红笺的爷爷无疑。
镜儿见红笺如此高兴,于是便走上前来央求道,“红笺姐姐,你跟大小姐走了之后,府里面的活计一时都忙不过来,不如吩咐一些您平日里面做的活计给奴婢,也省得你的事儿了不是吗?”
红笺做的活从来不会假手他人,虽然今天是特殊日子,小姐去给她爷爷医病,可是红笺虽然高兴,却也没过了头。
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件事,于是便道,“勾蝉院里面的姑娘用的胭脂水粉,你们帮我去买两盒回来。”
说着便把一块碎银子给了两个人。
水儿与镜儿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莫名之色,实在不知道红笺要勾蝉院姑娘的脂粉干什么。
只不过,这件事情不太好打听,因为每一位姑娘用的都不同,她们还不知道红笺想要哪位群威群胆和的脂粉。
便是有疑问之时,红笺跟道,“勾蝉院的那惟一的一位公子,我上次见他色比春花,美丽非常,比里面的姑娘还要漂亮,所用的脂粉一定价值不扉,若是你们买不来,给我打听来也是可以的。”
勾蝉院的公子,可不就是那个老鸨么,叫燕紫寒的,似乎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只不过连近他的身都不能,怎么可能打听到他所用的东西呢?
镜儿立即便知道红笺这是在为难她们,当即便福福身,很痛快地接了活。
红笺见两个人如此爽快,心中也高兴,上一次因为她的妹妹被带进了勾蝉院中,那老鸨燕紫寒在大街上嚣张不已,还对自家小姐口出不驯。
她早想教训一下那燕紫寒了,若于没有机会。
这一次,红笺想趁小姐出门之机,恰巧路过那勾蝉院,到时候好生教训一下燕紫寒,谁不知道那燕紫寒的嗜好从来都是密而不宣的。
镜儿与水儿去了,被发现了最好,到时候小姐出马,定让那燕紫寒求饶不已!
红笺轻轻地哼了一声,便转身回去侍候小姐了。
镜儿与水儿却是躲在荣华院中小声地算计起来,“若是不去的话,红笺以后定然会记咱们的仇,该怎么办呢?”
水儿没个主意,镜儿却是个极机灵的丫头,见遇到难题,她也不慌张,只是说道,“那勾蝉院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红笺让咱们做这件事情,除非是大小姐吩咐下来的。若非是小姐吩咐,她这样做传到小姐的耳朵里面会如何?”
镜儿得意洋洋,眼睛中流动着奕奕的光彩,“所以,咱们还在荣华院里面侍候着,到时候红笺问起来,便说要去办事了。到时候跟在大小姐的身边,趁机行事!”
“那这银子?”水儿舔了舔自已的嘴唇,有些无助地捧着那块小碎银子。
镜儿一把夺过来,目光倨傲,“当然是原物奉还了!才这点银子,就想收买咱们?哼。你没看到夜雪吗,那夜雪可是在大小姐身边有突出的表现,才被提到一等丫鬟,并且与红笺一起的,只要咱们做得好了,也有这个机会!”
水儿亦认同地点点头,小声道,“但愿大小姐能够听到咱们的心声,能给咱们这个机会。”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侍候!”
水儿的话才说罢,镜儿把掐了她一下,两人急匆匆地朝闺房外奔去,但看到大小姐刚刚整理好衣衫出门,水儿往倾玥的面前冲去,要侍候小姐出门。
而镜儿眼睛一转,往药房门口冲,她认为小姐是要先入药房的。
然而两个人各侍一边,萧倾玥往外走的步伐顿住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转而往药房而来。
镜儿见之大喜,站在药房门外福了福身道,“问小姐安。”
倾玥见今日门口突然竖着个眼生的丫鬟,顿时便蹙眉狐疑地朝红笺看去。
红笺昨夜熬夜打扫完了药房,整顿一新了,没想到今天会有个丫鬟跑到药房门口来献媚,还是她刚刚见过的镜儿,红笺心中生怒,面上却强撑着笑道,“小姐,奴婢听说勾蝉院的那位公子,用的脂粉很是精致,就想给小姐献一盒试试,于是便派了这镜儿丫头前去。”
她说着冲镜儿冷道,“你可打听来那是什么脂粉了吗?”
镜儿摇头,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回说道,“小姐恕罪,奴婢正想去呢,刚看到药房门口没人打理,把多事收拾了一番,小姐明鉴,奴婢现在便去!”
整个药房加药房外面,都是红笺连夜给清理好的。现在却被这镜儿抢去了功劳,红笺心头鼓着气,但因为小姐在场,却不敢多争辩什么。
倾玥目光一览,看到药房之外果真很干净,她目光冲着帘幕之内的药房屋内环境一扫,点点头,里面确实是也很干净。
只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之色,触到镜儿期待的目光,倾玥这才露出笑意,对红笺道,“我屋子里那双南海珍珠簪子,你去拿来,赏了这丫头吧。咦,还有另一个丫头叫水儿的,一块都赏了。”
红笺听了这话,心头那个气呀,暗地里狠狠地瞪了眼镜儿,磨着牙,转身去取那南海珍珠簪子。
别人不知道,红笺对这件事情却是清清楚楚的。
上一次小姐便是赏了夜雪什么簪子,从此以后夜雪便得了小姐的宠爱。
现在小姐还赏簪子,莫非这镜儿与水儿,也将会被小姐宠爱了去?
对于镜儿卖乖耍滑,红笺甚是不喜,早知道她是个如此的性子,便应该打发出门去,不该在这院子里面呆着的。
但现在小姐看上了这两个丫头,甚至还记住了她们的名子,红笺便觉得不太好动她们俩了,怕小姐以后问起来。
倾玥抬步进了药房,身后面镜儿亦尾随了进来,见此,倾玥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脸上有不快闪过。
“是很干净。”
倾玥站在这屋内,上下打量着,目光落在窗明几净的台子上,连那小香炉鼎都被悉心地擦试过了,而在那鼎的下面,正压着一张宣张,倾玥看到那张空白的宣纸,心内若有所思,“你打扫得如此干净,我得奖赏于你。”
镜儿听到自已被如此夸赞,心中一阵激动,她抬起头看到大小姐正朝自已这边看着,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她不由地一阵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大小姐在等她一个答案。
一个是否打扫了这个药房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