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二小姐是一定要确定小姐吐了血,才会甘休的吧?
红笺亦不停留,赶忙追上去,看到萧羽菲往闺房而入,她旋即窜了进去,跟着说道,“奴婢去请大夫了,马上就来,二小姐您千万别进去呀,那血会冲撞到您的呀!”
萧羽菲根本不听她的话,反而愈是阻拦,萧羽菲便愈是往闺房里面冲!
见此,红笺在后面,嘴角遗露出一丝笑意。
萧羽菲到了闺房之内,果然闻到一股冲鼻的血腥,她心中想着自己所下的蛊绝不致于会让人呕血的呀,难道说萧倾玥试图剔除那蛊毒,所以才会呕血了?
直入到内室,萧羽菲看到倾玥正倒在地上,面前一滩血,她惊得一滞,正要反应过来,那地上之人突然抬眼,伸出染血的手蓦地朝她抓来!
“啊!”
萧羽菲尖叫,朝后疾退的同时,一脚对着倾玥伸来的手踢出去。
哪料到倾玥的手伸到一半便缩了回去,萧羽菲踢了个空,踉跄一下,险些栽倒。
“妹妹,我我快不行了。”
地上传来倾玥面无人色的脸以及虚弱至极的声音。萧羽菲看着又朝后退了两步,手恰巧碰到桌案上的一个香炉,此刻正从里面冒着袅袅烟气,萧羽菲只觉得那烟气的味道甚是古怪。
她也没多想,指着身后追来的丫鬟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我大姐抬到榻上去!”
那一副关心至极的口吻,与她脸上隐隐显露出来的慌色,令人感觉怪诞不已。
只不过倾玥被抬到榻上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红笺这时候走进来,手中捧着杯茶水就朝萧羽菲端来,“二小姐消消气吧,快喝杯茶吧!”
萧羽菲没有防备,下意识地把红笺手中的茶端过来,放到唇边正想喝时,猛地一看,血水!
啊--
她尖叫着扔了茶杯,疯狂地朝后躲去,向扑上来要安抚她的丫头,凌空就是两爪。
两名萧羽菲带来的丫头,脸颊上俱是十指痕斑,血流不已。
一时间屋内惨叫成团。
待萧羽菲意识到自己太过火时,红笺已经早将茶水换了,笑眯眯地说道,“大小姐莫怪,您刚才喝的血水,正好是大小姐刚刚吐出来的。还好啊大小姐没中毒,否则连累了二小姐您,那可就不好了。”
“不!我没喝!”
萧羽菲目光慌乱,随着红笺的话说出来,她只觉得一阵恶心。让她喝萧倾玥吐出来的血,光想想就已经令人觉得晦气!
她再不肯多呆,带着自己的人匆匆就朝外奔去,连头都没回,眨眼间荣华院再度恢复了安静。
“小姐,您说二小姐会不会上当?”
把屋子内收拾干净,红笺扶着倾玥在花园之走散步,边走边问道。
倾玥荒凉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残佞之色,“她知道向我下蛊毒,对此已经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前来看看我中毒有多深了。今次看到这些,定然会半信半疑,可是有这点已经足够了。”
萧羽菲向她下蛊毒,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也要奉还点东西给萧羽菲,否则失了她萧倾玥的一贯作风!
“依奴婢看来,那蛊毒一定是二小姐干的。刚才二小姐进屋时,奴婢还看到她脸上露出寻思和怀疑之色,若是没有下黑手,她断不会如此的。”红笺笃定道。
只不过看到倾玥苍白的面孔,她再度忧虑起来,“可是小姐,咱们怎么把那只蛊拿出来呢,难道真的要让它控制住您吧?老夫人的寿诞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府内宾客云集,您若是有个闪失,可让奴婢们怎么办?”
倾玥想了想,她已经加紧时间从那些医书上了解到了,所谓的蛊,只是一个引,尤其是像她此刻所中的蛊,是双生蛊毒,背后更有一个操纵者。
她相信若是最后完全被蛊所控,那她所做的任何事,都可全凭那背后的操纵者来完成。
换句话说,萧倾玥就会完全变成一个提线木偶。
医书上所载,蛊,的治疗方法甚多。
只不过倾玥一个不会。
若是按她现代思想的理念来讲,蛊只不过是夷人特产。
就像初时红笺所说一般,那个骷髅人确实是异族,并且是夷人。
萧羽菲之所以把此人召进府中,是因为那蛊,除了此人亲自布施,别人完全做不到。
而萧羽菲便是趁着自己去试药时,暗中偷隙把蛊放进自己的用药之中的。
这件事情定然是发生在大厨房时。
之后倾玥把药弄到了自己院子的小厨房,萧羽菲她们没办法时刻监视,更不知道自己用药几何,是以刚才萧羽菲才会亲自前来探视,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死了,有没有完全被蛊所控。
“小姐,您是不是想到了治疗蛊毒的法子了?”
见倾玥一直都不说话,脸上露出呆呆的神情,红笺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袖子,强忍住心底的恐惧,压抑着声音颤声问道。
倾玥回神,看向她,只不过脸上的神色依然没有变。
此刻的她仿佛所有的神情都表露在内部,而在外面的这副皮囊,所表现出来的是另一副样子,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般。
“没有。”
倾玥失望地摇摇头。
按现代医学来说,所谓的蛊毒,并非什么把几种毒虫放在一个容器里,选出一个最厉害的来,或者是选出一对子母双蛊来。
这在倾玥来看,蛊不过是各种绦虫,丝虫,钩虫,苞子虫,线虫,吸虫的统称。
那一些夷人,特意采集有疫病的水中生物之类,或把死鸡,骨头放在疫水中,然后回收待用,以此宣传恐怖的效用。
而那一些蛊若是落入人的肠胃之中,或可用各种草药,矿物类把之驱除。
但是若深入肉,神经,脑,眼,肝中的,就得靠药物来提高血中毒性,以毒攻毒。
而这毒的分类又甚为广泛,常常视蛊毒的深重情况,而选择相对的比之要强效的毒药来施为。
而倾玥所知道的毒药有很多,除却砒霜,鹤顶红之外,还有稍微毒效淡一些的。
现在她手上根本没有一系列现代化的工具,来检验她的毒况究竟几何,所以这以毒攻毒之法,用起来,必须得慎重啊。说不定毒下重了,她这条小命就得交待了。
看来得再观察她这病的进程,然而再灼情用药了。
看到小姐也摇头,红笺脸色都变了,简直上下牙都跟着发颤,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那肖胥。
肖公子走了,可是还有肖太医。
看在小姐的份上,肖太医一定会给小姐诊治的吧?
扶着小姐回到了闺房,里面的血腥之气已除,红笺安排小姐休息下,这便要出门,哪知道倾玥根本就没有睡着,长而虚弱的声音传来,“我的情况不准对外面任何人说。”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