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就在公司一楼的大厅里坐着,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时髦的衣服,虽然四十多岁了,看起来却像三十出头的样子,很美艳,很妖娆。
我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不得不说,作为女人,沈欢是很成功的,小/三上/位,荣升正宫,她年纪虽然不小,可是脸蛋身材却保养得很好,现在又弄到手巨款,活得不要太逍遥,简直就是心机女表的骄傲。
沈欢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见我在唐助理的陪同下懒洋洋地走进公司,她立即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我面前,上下扫我一眼,轻蔑地笑了笑:“程总?哼!真是好威风啊!”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沈欢。我恨不得她跟程信义一起死了,可她却偏偏还活着。
“去见过你那个成了大才的儿子了么?”想了想,我决定戳沈欢的软肋,当然,如果她还在乎的话。
沈欢脸色一变,画得细长的眉毛皱了皱,冷冷道:“程诺!你别在我面前得意!雀占鸠巢了这么长时间,过够当总裁的瘾了吧?现在正主儿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收拾铺盖滚蛋了?”
“恩?”我挑眉一笑,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什么?收拾铺盖滚蛋?我吗?”
沈欢的脸色越发沉了,双眸盛满怒气,一口细白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你特么别给我装糊涂!把公司交出来!”
“交出公司?交给谁?”我好笑地问,“你吗?”
“废话!你别忘了!我可是程信义的合法妻子!”沈欢咬着牙,眼珠子瞪得都快突出眼眶了。
“嗯,合法妻子利用职权卷走公司的财产,这算不算职务侵占?好像是要坐牢的呢!”我冷笑,不屑一顾,“只可惜你那个好儿子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你就算进去蹲牢房,也是一个人进去,没人陪你了。”
“你!”沈欢的嘴唇打了好几个哆嗦,随手一扬,一杯咖啡“哗啦”一下,泼了我一头一脸。
“报警,有人闹/事。”我淡淡地一抹脸,冲前台吩咐了一句。
“程诺!你等着!我就不信,你能在这个总裁的位置上坐稳当!”沈欢听我说要报警,明显有些虚了,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咱们走着瞧!”就气冲冲地走了。
沈欢一走,我咧嘴笑笑:“行了,没事了,都忙去吧!”
我相信,卫砺出手绝对比我狠,我就是个软脚虾,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报警,而卫砺不同,他惯于杀人不见血,闷不吭声地就玩死对手。
不过一大早被人泼了一脸咖啡,总归是一件晦气事儿,我叹口气,在心里把卫砺从头发梢到脚后跟骂了无数遍,也没往楼上走,直接出去找地方折腾头发。
剪了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之后,我跟卫砺通了个视频,他看见我顶着一脑袋假小子的发型,顿时炸毛了,两眼一瞪就要责备。我连忙赶在他开口之前吐槽:“卫大爷,您老人家硬逼着我来程氏公司,就是为了让我被泼咖啡啊?”
“见过她了?”卫砺顿时笑了,“吃亏了?”
“也不算吃亏吧,就是挺糟心的。”我咧嘴一笑,“卫大爷,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计划啊?”
卫砺摇头,神秘莫测地笑笑:“你猜。”
“我猜你个大头鬼!”我冲他龇牙咧嘴地扮了个鬼脸,“说吧,下一步该怎么做?”
卫砺既然知道沈欢回来了,特意让我回程氏,肯定有下一步动作,我等着听他的安排就好。
“下一步啊,当然是让沈欢去折腾啊!”卫砺笑意森森,“诺诺,接下来要让你受委屈了。”
“什么意思?”我心头一颤,“受什么委屈?”
“没有鱼饵,鱼儿怎么会上钩?”卫砺意味深长,仿佛掌握全局的棋手。
……
这是要拿我钓鱼啊!
不过我能受什么委屈?安全方面是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沈欢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动我。
人身安全有保障,那么没保障的也就只有名誉了。我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强烈的反响,沈欢应该会从这方面下手吧!
我大致能想出来沈欢接下来的动作,抹黑我,煽动舆论的风向,逼我让出公司。
卫砺也真是的,那么有手腕的人,为什么非要把我推出去呢?不过我倒是并不反对卫砺这样做,毕竟是我的仇,如果一直被卫砺保护得毫发无损,那还算什么报仇?还有什么快/感?
我宁愿两败俱伤,也要亲自参与到这次行动中来,卫砺不告诉我他的全盘计划也好,这样我会忍不住去猜想,这个报复游戏瞬间好玩多了。
我静静地等着沈欢动手,抱着一颗期待的心。
果然,如我所料,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走进程氏的时候,沈欢已经在等我了,她身边簇拥着很多记者,一见到我,那些记者就疯了,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对着我各种拍各种问。
沈欢卷走公司财产的事情外界并不知道,只以为是程氏经营不善,而我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告发她,所以她敢这么有底气,有恃无恐。
“程小姐,请问你排挤程总遗孀,是想独霸公司吗?”
“程小姐,你已经跟恒星集团解约,却还在恒星接拍广告,请问你现在又加入恒星了吗?”
“程小姐,听说你跟恒星的总裁同/居五年,这是真的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臭鸡蛋烂番茄一般劈头盖脸地往我身上砸。媒体就是这样,总喜欢扒名人的私生活,最好是能扒出些负面猛料,以求博得经济效益。
我混了这么多年,对这一套了解得一清二楚,看着沈欢阴狠的眼神和得意的神态,我突然特别想给她个惊喜,让她也尝尝被话筒包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的滋味。
“各位媒体朋友,我的隐私基本上已经被你们扒了个一干二净,黑料到处都是,扒来扒去,不就那么几句话么?颠来倒去地写,大概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我给大家找点新的亮点吧!”我气定神闲地开口,往沈欢那儿看了一眼,“比如我爸病危,我的继母去哪儿了?再比如我爸去世,继母为何从未现身?又或者是丈夫过世不到两个月,尸骨未寒,做妻子的就穿红着绿,披金戴银,那烈焰红唇画得可真是诱人啊!”
沈欢能找来的,也就是当地的一些报社之类的,最多也就请那么一两个当地电视台的记者,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而这些媒体,受众绝大部分是A市本地人,比起明星的私生活,白手起家的杰出企业家的隐私好像更受欢迎,于是,话筒纷纷指向了沈欢。
“程太太,请问程先生为什么会突发脑溢血?”
“程太太,请问程先生去世前后,你在做什么?”
“程太太,令公子程才越狱潜逃,现在成了植物人,住进了江夏医院,据说医药费还是程小姐出的,那么你这位母亲呢?当时在哪里?据我所知,你并没有照顾过程才。”
“程太太,丈夫去世你没现身,儿子成了植物人你也没去照顾,现在却来程氏公司,请问你是不是想要排挤程小姐,独占公司?”
沈欢大约没想到我会那么顺利地将火力转移到她身上,面对着那么多话筒,她明显有些慌乱,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她就恢复了阴险凌厉,冷冷地笑看着我:“程诺,你要真是自己想要这个公司,那也就算了,好歹你也姓程,是第一顺序继承人,公司有你的一份,但是你联合情/夫谋夺程家的家产,这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情/夫”两个字就像一颗炸弹,顿时把记者们炸得沸腾了,我再次陷入重围。
“程小姐,以前就有知情人爆料,你长期被富商包/养,现在你的继母证实了这个消息,请问你有什么要向你的粉丝们解释的吗?”
“我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你们眼前的程太太,嫁给她丈夫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非婚生子,而我母亲,是被逼自杀的原配。到底谁是小/三谁是情/妇,各位看不出来吗?”
“程诺!你出入豪车,住的是别墅,在娱乐圈一路顺风顺水,还不是靠着恒星的总裁?你跟了他五年半,没名没分的,你还有脸在这儿大放厥词?!”
……
一番唇枪舌剑,记者们的注意力最终转到我和卫砺的关系上。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我拉过唐助理来当挡箭牌,让他应付,就想溜号。
人很多,根本走不出去,好死不死的,卫砺的电话打过来了。我不想当着媒体记者的面接电话,怕再生事端,就挂了。
不料,唐助理的手机紧接着响起,唐助理开口叫了一声“总裁”,然后汇报了这里的事情。
“先生,请问你口中的总裁,是恒星传媒的卫总吗?”
“程小姐,有传闻你勾/引公司高层,靠潜/规则上/位,现在又有富商打电话过来,这件事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