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取代朵朵的人选就出来了——柳安安。
真的是她!
我怀疑的对象一个是颜露,另一个就是柳安安。我一来,柳安安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突然想到这件事最可能的直接受益者,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让我猜对了!
中午的时候,朵朵在餐厅堵住了柳安安,上去就是两巴掌,俩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我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没办法,谁让咱怂呢?我从十二岁之后就再也没跟别人打过架了,这种一言不合就撕逼的场面,我真心Hold不住。
颜露埋着头吃饭,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点评两句。我端着餐盘愣了一会儿,绕过她俩,去另一边的桌子上坐下。
我们每天训练完了就可以自由活动,吃饭的时间比较自由,通常我们会早一点吃饭,这样餐厅的人少,不用排队,而且中午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因此,柳安安和朵朵的撕逼大战并没有多少观众,除了我们三个也就餐厅里的打饭阿姨和保洁大妈了。
那些阿姨大妈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个二个看得津津有味,唯一一个劝架的就是梅庭,她急得不行,又是跺脚又是搓手,连声叫着“别打了”,就是没人搭理她。
颜露更夸张,直接端着餐盘走到我对面坐下,笑着问我:“程诺,猜猜看,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不猜。”我冷冷地回答,我是背对着柳安安她们坐的,看不清打架的详细情形,也懒得看,“吃饭的时候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胃口不说,会消化不良的!”
颜露抿嘴一笑,大眼睛闪了闪:“突然觉得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
颜露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开口就把天聊死星人”?
我翻个白眼,没接话,继续吃饭。
“今天的鸡腿味道不错哦!我要去再打一个。”颜露咧嘴一笑,“你要不要?我帮你带。”
“谢谢,一份梅菜扣肉。”我专注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头也不抬地回答。
颜露“扑哧”一声笑了,起身就往打菜窗口走。很快,就端着两个小碗过来了,推了一个碗给我。
“谢谢。”我礼貌地点头,刚夹起来一筷子梅菜,就听见“啊”的一声尖叫,梅庭大声叫道:“朵朵!朵朵!你怎么样?来人啊!快来人啊!”
我闻声回头,只见朵朵倒在地上,额头上汩/汩地直淌血,柳安安一脸惊慌,手足无措地喃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我没有推她!”
我和颜露对望一眼,快步走了过去,颜露看了一眼朵朵,皱了皱眉,打了两个电话。很快,Anna过来了,没多大会儿,救护车来了。
朵朵被抬上救护车,Anna气急败坏骂了柳安安几句,然后把我们四个一起带走了,径直下到十五楼去见木林森。
我和颜露各种无辜,关我们什么事啊!
木林森正在沙发上坐着喝咖啡,脸色很阴郁,看起来挺烦躁的样子。听了Anna的话之后,整个人更加不好了,将咖啡杯往茶几上一顿,冷着脸质问:“柳安安,怎么回事?前一阵子才刚刚警告过你,现在又惹事!”
柳安安脸色惨白,哭哭啼啼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朵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进局子吧!”木林森怒斥,转脸又朝我们三个吼,“她们打架,你们就在边上看着吗?不会拉架,还能不会上报Anna吗?叫保安会不会?”
我被木林森凶狠的样子吓得一愣一愣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这些个当总裁的,是不是都特别会变脸?木林森大多数时候都是很阳光的样子,一发起火来,就跟刮台风似的,特别吓人。
梅庭分辩了几句,说自己一直在劝,可是没人听,木林森没等她说完,就是一通吼,吼得梅庭两眼泪汪汪。
对于大人物发火,我是很有经验的,这个时候,唯一的做法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以不变应万变——反正怎么着都是被虐的命,干嘛还要垂死挣扎?还不如省着点儿力气呢!
木林森吼了我们一通,烦躁地将我们赶走了。出来总裁办公室,Anna又把我们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时候颜露的千金小姐身份也不顶用了,耷/拉着脑袋跟我们一起挨骂。
其实颜露并没有受到多少特别待遇,她身为第四大股东的千金,跟我们普通练习生同吃同住同训练,单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挺佩服她的。
她是真的很想当歌手,声乐训练特别认真,刚开始我看她在舞蹈课上打酱油,以为她就是个玩票的,没想到她是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好像是以前哪里受过伤,很多高难度动作做不来,因此Luna对她的要求会低一些。
第二天,关于柳安安的处罚结果下来了,承担朵朵的全部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等等。
朵朵头撞到桌子角,撞成了脑震荡,已经构成了轻伤,柳安安触犯刑/法,如果朵朵执意起诉柳安安,柳安安将面临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
这件事公司出面解决了,听说朵朵死活不同意私了,公司花了不少精力,赔偿了一大笔钱才让朵朵罢休。
后来的几天,柳安安每天都会挨训,Anna、Luna、John跟商量好了似的,各种挑刺各种找茬,反正柳安安被虐得挺惨。
我当时是觉得挺大快人心的,虽然柳安安的阴谋得逞了,可是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起码朵朵的伤让她吓得不轻,好几天都老实得跟小兔子似的,根本不敢作妖。
周六傍晚结束训练之后,卫砺来接我,他心情挺好,带我去吃了泰国菜,看了一场电影,回梁园的路上,那货居然憋不住了,兽性大发,在车里就把我办了。
完事之后,我揉着酸痛的腰抱怨:“干脆你买辆公交车好了,这车空间太小,一点都不方便!”
卫砺笑着啃了我一口:“SUV空间要是还小的话,诺诺,你这辈子基本上可以告别车/震了。”
我翻个白眼,默默地用眼神鄙视他。
回到梁园,卫砺直接把我抱到草坪上,上手就扒,一边扒一边说:“这里的空间够大了吧?”
野/战……这货能不能不要这么疯狂?
五月中旬的晚上,夜风还有些凉,草坪长得很好,铺了一层衣服之后,躺在上面很软。
卫砺的吻很热,身体更热,在我被夜风吹得有些发抖的时候,他温柔地覆盖上来,在我耳边低低地喘息着,诱/惑着。
星光点点,月华淡淡。快/感如无边的夜色一般,让人忍不住沉溺,放纵自己在欲/望的海洋里载浮载沉。
结束的时候,卫砺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诺诺,明年六月,我想过节。”
“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想过儿童节?切!幼稚!”我慵懒地说,伸手指划了一下他的脸。
卫砺捉住我的手,放在嘴里咬了一记,声音低沉醇厚,如陈年老酒:“我想让我儿子过儿童节。”
我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突然想起那时候给我和季成未来的宝宝取的名字。
如果生男孩,就叫阳阳,我希望他是一个阳光boy,笑起来明朗帅气。
如果生女孩,就叫悦悦,我希望她能够一辈子欢悦无忧,快乐得像个精灵。
“诺诺,那些调理身体的药有没有按时吃?”卫砺突然问,“算起来差不多该吃完了,明天带你去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调整的地方。”
我顿时慌了,我一直偷偷地吃避/孕药,卫砺不知道,可是一旦去检查,很容易就穿帮了,上次我吃了一粒毓婷,他就气得恨不得掐死我,要是让他知道我连续吃了四个月常规避/孕药,他非弄死我不可。
“不想去!要抽血,好痛的!”我抱着卫砺的脖子,软着腔儿哀求,“药还没吃完,不过没剩多少了,能不能只吃药,不检查呀?”
“不检查的话,怎么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卫砺皱眉,星月光华下,他的眉毛显得特别深,像两团浓墨似的。
“不要!好痛!”我撅着嘴撒娇地摇着他的手臂,“不想去嘛!再说了,我才刚刚停了治疗脑震荡的药物,暂时不适合受/孕,还是过几个月再说吧!”
卫砺闻言,沉默片刻,叹口气,没说话,起身抱着我回房。
我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暂时躲过了这一劫。只是卫砺那么想要孩子,我要怎样才能拖过这一年而不被发觉呢?
这是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可我万万没想到,更严重的问题正在悄悄发生。
第二天我拿手机刷头条的时候,又刷到了一则热帖,巧的是,这也是一则曝光帖,曝光内容就是柳安安黑竞争对手朵朵,踩着朵朵自己上/位,将朵朵打成脑震荡,并且威胁朵朵私了,否则就把她抓到的把柄公之于众。
这帖子一看就是故意黑柳安安的,私了是公司的意思,并且朵朵都已经被黑成炭了,还能有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