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正阳表哥怎么了?”看到薛正阳妈妈这副慌慌张张的神色,我当时就有些懵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是薛正阳出事儿的意思吗?
薛正阳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怎么突然就出事儿了,以至于他妈妈都哭成了这副模样。我怔住片刻,才缓过来急忙问薛正阳妈妈道:“三舅妈,你先别哭,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前两天正阳哥不都还好好的吗?”
薛正阳妈妈闻言,一边儿抹泪一边儿抽泣说,“今天早上,警察一大清早的就来了,非说是你正阳哥做了违法的事儿,说他……说他协同犯罪团伙向南城散布假药吗,说他是那些假药商的同伙。”
“什么?正阳哥贩卖假药?”我身体猛的一颤,实在是惊愕,薛家最初是靠帮着一些不法商家散布商品起家的,可是现在已经逐渐在转行了。
到了薛正阳这一代,已经不再做那些勾当了。薛正阳也很不赞成假药毒-品什么的,毕竟这些都是害人的东西。但凡是个有点儿良心的人,都不愿意去做这种事情。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做过不少坏事,导致他这些年来都过得提心吊胆的。最后,还被与自己相伴几十年的妻子给杀死。
唯一的女儿与人私奔,至死都不曾相见,如今想起来,我母亲没有与他们相见,或许也是因为心里的正义与亲情之间相互矛盾。作为一名警察,作为一个女儿,她终是不能做到两全其美。反正最后的最后,老爷子过的其实并不好。
这大约就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但凡是做了坏事,报应总会来,只是许多时候,它会来得有些太晚。想到这些,我心情就沉重得很,薛家有太多太多的罪孽。我很怕这些罪孽会由无辜的人来偿还。
我顿住片刻,结结巴巴的继续问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薛正阳妈妈,“正阳哥怎么会卖假药?这档子生意,薛家不是十年前就不做了吗?即便,即便后来还有遗留一些不合法的商品,那也绝对不是什么会致命的东西啊?三舅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薛正阳会贩卖假药。他接手以后,是还会做一些走-私的勾当,但那种太过,那种会害人的东西,他是不会做的,上手的也就是类似手机汽车之类的。怎么会无端端的就卖假药了呢?
况且,薛正阳行事一向小心,这阵子因为老爷子和老太太相继离世,薛家那些生意基本没有再做。如今手头上主要在做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的快递服务。虽然赚的钱跟老爷子在的时候相比可说是减少了一大半。
但到底还是能够维持薛家人的生活,也心安理得。之前薛正阳也同我说起过,说是那些违-法的事情不能再做了。
所以,这段时间,薛正阳已经没有再去触及那些事情,结尾的工作也都做的差不多了。如今这事儿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以至于薛正阳的妈妈都乱了阵脚。
听了我的问话,她哭得更厉害,一边哭一边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可是警方说,我们薛家最近重点托运的一批货,里面全都是假药,是……那种会危害儿童生命健康的假疫苗。”
“假疫苗?这怎么可能?正阳哥不可能做那种缺德的事儿的!这批货主要是谁负责收的?是哪个分公司的?还有,警方仅仅是查到了假药,怎么就能肯定是正阳哥贩卖假药,他……他只是托运啊!而且作为飞云快递总公司的最大股东兼任代理总裁,他是不会自己亲手去做托运的啊!凭什么就说他贩卖假药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我愤怒,忐忑,害怕,然更多的是质疑。
与我比起来,薛正阳的妈妈或许更害怕,她一手拉着我,泪如雨下,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抽泣道:“那批货是你正阳哥亲自检查过的,因为这批货是一个大客户的,他们家的货物一向是由你正阳哥亲自检查的,都已经合作很多年了。也不知道这回怎么就出了问题?”
“而且,他们家还一口咬定,说这批货是你正阳哥要的,他们只是一个中转站,便于掩人耳目。他们手里还有你正阳哥打钱的证据,那户名确实是你正阳哥的。”薛正阳妈妈哭哭啼啼的,情绪愈发激动,“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合作过那么多回了,也都算是亲戚了,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你正阳哥啊?”
合作很多回?亲戚?这一瞬间,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千百个想法,每一个都是最糟糕的,每一个都让我觉得害怕。但是很快,我又平静了下来。毕竟我也是看过很多豪门狗血剧的人。
这样的情况,无非就是薛家有人想要借机除去薛正阳,以便于自己上位,但是现在问题是,到底是谁在算计薛正阳。而且,现实毕竟是现实,有些事情往往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糟糕到了极点,却还有奇迹。
现实生活,往往要比电视剧里残忍许多,我……我现在得做最坏的打算。我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平静。
神色冷静的问薛正阳妈妈道:“三舅妈,正阳哥是跟什么人合作?你说的这个老客户又是做什么的?怎么就算是亲戚了?三舅妈,我想你心里也该和我一样清楚,这事儿怕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而且,这个算计正阳哥的人,怕还是自己人,否则还能有谁能有机会用正阳哥的名义转账?”
“我……我也不知道啊,平时公司的财务都是由你二舅管的,前段时间……前段时间你二舅出了点儿问题,我……我就让小梦跟她妈妈去管了。”薛正阳妈妈说着,已然停止了哭啼,支支吾吾的看我道,“这……这合作的老客户,他们是做药材生意的。那是正经的药材生意,而且……而且他们的老板和我很熟的,跟小梦妈妈也很熟,那个老板还说等小梦妈妈肚子里的儿子生下来,他就跟他老婆离婚……”
话说完,她又忙解释说,“乔诺,小梦妈妈虽然平时把钱看得特别重,可她是绝对不会陷害正阳的,况且……况且她也没有理由害正阳啊。乔诺,你就帮帮你正阳哥吧?你去找找薛家渠,或者找找那个华人影视的总裁,无论花多少钱都可以?”
闻言,我久久不语,生是被这一盆子天雷滚滚的狗血砸的晕头转向的,心里顿时诸多疑惑,豪门里这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有些表面看起来好勇斗狠的,可未必是那些平时闷不吭声的对手。所谓,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会咬人。
我心里是乱的很,沉思一会儿又问薛正阳妈妈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家里头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你三舅正在找人帮忙,可是……可是”薛正阳妈妈话语间支支吾吾,“可是,那些人都说,秦氏的二公子在道上撂了话,说是……谁管薛家的事儿,谁就是跟他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