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宋文修办公室里看到薛家渠的时候,我本来也没有多想的,只觉得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相互认识都是正常的,但是现在被秦楠这么一提,我也顿时觉得不大对劲。
宋嘉言,宋文修……,这要是巧合也不能巧合成这样吧!天下姓宋的人那么多,怎么偏偏他俩就凑到了一块儿。
不过……就算薛家渠真的跟宋文修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也不关我的事情啊,更不关秦楠的事啊,他现在露出这种嘲讽的神色是几个意思?
难道说我在薛家渠朋友公司上班就该被鄙夷?那我进公司也是通过自己的实力的,他干嘛露出这种表情?
看着秦楠这副表情,我瞬间有点儿不太高兴,我拉开车门,冷脸问他,“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薛家渠以前可是个警察,他过去可是卧底,但是,他这几年来,竟然和宋家的人混在了一起。”秦楠坐上车,继续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问我道,“你知道宋文修是什么人吗?”
看秦楠这副表情,他大约是想告诉我说,宋文修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知道宋文修是不是好人,但我知道秦楠不是好人就对了。
对于他说的那些事情我都没兴趣知道,宋文修是什么人也跟我没有关系,只要认真做事,他按时给我发工资那就行了。就算他是天王老子,那也不关我的事。
可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好奇心,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凑过去问秦楠,“宋文修是什么人?难道他还能是黑-道头头?”
“他不是黑-道头头,不过他爸是黑-道头头。”秦楠摊摊手,一边儿开车一边儿摇头叹气,“说实话,我真是挺纳闷儿的,你说薛家渠怎么会跟宋家的人混在一起。他刚回来那会儿,我就有点儿怀疑,不过我想要真是宋家的人,是不可能会留他性命的,谁知道,居然真是宋家的人。”
“那又怎么样?”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秦楠想表达什么正经观点,也就听出了他在说薛家渠的坏话。
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这意思是说薛家渠身为警察跟黑-道有所勾结。但他不直接说,他就拐弯抹角的说。但是他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吗?薛家渠跟谁勾结又不关我的事,宋文修是黑-道还是白道也跟我没关系啊,我只管拿工资。
就算他是黑-道,那我没招他惹他的,他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就要整死我吧!不对,我今天早上,好像……好像招惹他了。我不给他姜小鱼的联系方式,还拐弯抹角的指责他可能是个想要泡人家小姑娘的老变态。
他要真是……真是什么黑-道头头的儿子,传闻中的黑二代,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那些凶残的黑-道混蛋一样,凶狠毒辣的把我虐待至死啊!
还是……会像古惑仔一样,讲点儿江湖义气的,不伤害我这种无辜的良民。又或者以坐过牢狱为由,强迫我加入他们的黑-道组织?一时之间,我脑海里涌上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更是一身恶寒。
不是……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尽惹上这些穷凶极恶的暴徒。
“那又怎么样?这说明薛家渠很可能跟宋家的人在勾结,他要是没跟他们勾结,宋家怎么可能放过他。”我正在脑海里思考着我要不要立刻辞职躲起来,秦楠在我耳边冷幽幽的打断了我,话还说的一本正经,“薛家渠很有可能在失忆之前,就背叛了组织……”
什么?薛家渠在失忆之前就背叛了组织,听到这种话从秦楠的口里说出来,我不由的怔了一下。这……这像是他秦楠说的话吗?他一向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他就是典型富二代的反面教材,可他现在居然说出‘组织’这种词……
要不是我知道他的底细,我还以为他是个警察呢!可我知道他的底细,他是个争权夺利的富二代,那种反面教材的富二代。他秦楠说这种话了,只怕也就是为了装逼。
而且他说什么,薛家渠和黑-道中人勾结,我认为那是不太可能的,薛家渠这个人固执的要死,他若是认定了一件事,是死活也不会放手的。恰如他认定了某个职业,他可能一辈子就为这行鞠躬尽瘁了。
我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薛家渠他就是这么个人,要他背叛他那什么组织,那比要他的命还难。倒是秦楠,他这个人特别的趋炎附势,见利忘义。就他这德行的人,居然跟我说薛家渠背叛了组织,搞得他自己就是组织里的人一样。
于是听到他这话,我不禁噗嗤的笑出了声,十分怀疑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薛家渠背叛了组织?你又不是警察,你可是个无恶不作的资本主-义!还有脸说别人,要不要脸啊你!”
“况且,薛家渠背叛了组织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用得着这么关心吗?”说实话,其实我不太想提起薛家渠的,尤其是在秦楠面前提起他。
过去我以为他早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时,我不太愿意提及,后来当我知道他还活着时,我更不愿意提起。每每提起薛家渠,我就总有一种我背叛了他的感觉。
此时此刻也是这样一种感觉,遇上没等秦楠再开口,我又立即转移了话题对秦楠道:“对了,这个周末我要陪姜小鱼去一趟财贸大学。”
“哪个财贸大学?”秦楠一听我周末要出去,立即皱了眉头,“该不会是外地的那个财贸大学吧?”
“对,就是外地的那个,可能会在那边住一个晚上。”别说是一个晚上,就是住十个晚上我也乐意,只要不跟秦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我住天桥底下我也觉得舒坦。
但我很清楚,想要摆脱秦楠,那是不太可能的。他这个人不仅占有欲强,控制欲也强。或许他爱的是苏言,可对于我这个他已经睡过的女人,他就理所当然的当做是他的私有物。别人碰不得,这东西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要这东西一旦敢离开他的视线,并且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那他就得生气了。一生气还不知道得怎么折腾我呢!过去我总是自以为人定胜天的,邪不胜正。硬生生的跟他硬拼,然而最后受伤的,往往都只是我自己。
跟他来回折腾了这么几回,我算是学聪明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跟他硬拼,我给他来绵里藏针,温柔一刀。
于是跟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就是温温柔柔的,我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秦楠变幻莫测的表情,“姜小鱼遇到了点儿麻烦,我得陪她去一趟……”
“就你们两个?”秦楠眉头紧凝,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你们两个去外地,还要在外地住一晚上,你们是去干什么啊?得去住一个晚上?”
我们去干什么?我们去找渣男还两百块!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我嘴上总不能直接这样说吧,我要真这样说了,秦楠一定说我幼稚,况且姜小鱼也不想让人家知道这事儿。更不想让她哥知道这事儿,就秦楠跟姜小飞那点儿破关系,再带上他那张居心叵测的破嘴,还不得闹得满城风雨的。
我当然不能直接说了,我稍微深思了一下,一本正经,面不改色的回他,“我跟姜小鱼,我那个陪她去那边看看,她不是现在在学汉语言文学吗,她以后可是要当老师,她可能要去财贸大学当语文老师,我得陪她去看看……”
“她去财贸大学当语文老师?不是……乔诺,你编瞎话也编个有点儿逻辑性的行吗?她是疯了,她当语文老师不在南城大学当,非得跑去财贸大学?她有病吧?”秦楠眉头皱得更深,那双丹凤眼里透露出犀利的眸光,说话的语气加重了些,“你……你们到底是去干什么?”
呵,我怎么可能真的告诉他,我跟姜小鱼是去干什么的。乔诺,你要坚信!姜小鱼就是要去当语文老师,她的去实地考察啊!对!她就是去当语文老师的!
我奋力的给自己洗-脑N遍之后,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信了。我抬眸盯着秦楠,万分肯定,非常确定的回答他,“谁说的南城大学的学生就不能去财贸大学当语文老师了!财贸还不是有语文课!怎么就不能去财贸大学当语文老师了?去财贸大学怎么了?丢人了还是怎么着?你是不是鄙视财贸大学不是重本!我告诉你,我连大学都没有毕业,你是不是连我也瞧不起?”
“不是……我是问你到底去财贸大学干嘛,你扯哪儿去了?”秦楠踩下汽车刹车,十分恼火的打断了我,“你到底去干嘛呢?我告诉你啊,你别想着趁机逃走,昨天晚上你本来是可以逃走的,是你自己不走的,你现在要是敢跑,可别怪我下手狠!”
“对,你是下手狠!你那女朋友都怀上别人的孩子了,你也就是一个巴掌过去,然后剩下的气儿全往我身上撒!拿我当排解寂寞的工具!你个控制欲强的变态王八蛋!活该被戴绿帽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秦楠威胁,顿时就又想起了他昨晚说的话,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其实在说这话以前,我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很多遍,我跟秦楠只是相互利用,他爱谁,他怎么着都跟我没关系,可是这会儿,到了家门口了,我一看见道门,我就想起苏言的脸,我就忍不住跟他吵架。
果然,一听我提苏言,秦楠的脸都黑了,说话的声音都是满满的怒气,“乔诺,我知道我昨晚我可能说了一些让你不舒服的话,但是你要说我拿你那个什么!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吗?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呵呵,我过分?我实话实说我怎么过分了?要说过分也是他过分吧!他都控制我自由了,他还好意思说我过分!我越想越生气,张嘴正想骂他,秦楠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把捂住我的嘴,立刻接通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两个特别刺眼大字——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