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我惊得差点儿没叫出来,想也没想就立即挂了电话,一个巴掌过去就呼在秦楠的脸上,气的面红耳赤,怒容满面,“秦楠!你还能不能再无耻点儿!”
妈的,我觉得我以后完全没法再许默面前出现了,真是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就秦楠刚才那话,但凡是个成年人只怕都会想歪了。
我相信许默是不会跑来问我这个事情的,但我也是真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更是无言面对许默。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再正常不过,可要把这些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说,那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丢人丢到了刘姥姥家!
我给秦楠气得都快哭了,我哭丧着脸,声嘶力竭的怒骂他,“你这个混蛋!这种事你怎么能到处瞎说!”
“什么叫我到处瞎说?分明是你自己接通了手机的!这怎么能怪我?”秦楠捂住被我扇了巴掌的脸,一本正经,义正词严,“而且昨晚你就是这样说的吗?”
秦楠他可不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白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我真的很想知道秦楠是不是从小喝神仙水长大的。
这厮简直浑身都是泰迪基因,喜欢沾花惹草,喜欢在风月场所勾搭女孩儿不说,他还能随时随地耍流-氓,完全不分时间地点,更是不分任何场合!
我想骂他,可他说的又没错,床上的时候我确实是说过一些奇怪的话。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丢人现眼,我……我怎么会对秦楠说那种话!可是……那不是他先问我一些奇怪的话,我才那么说的吗!
我给他气得涨红了脸,又羞又愤,结结巴巴,“就算,就算我真的有那么说过!那你也不能大白天的说出来啊!你要不要脸!而且你还对着电话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秦楠黑脸看着我,嘴角微动,看起来是想要说什么,他一定又想说电话是我接通的,而且还会说我不讲理!
我被秦楠气得满肚子的火儿,根本没等他开口,扑上去提着包包就往他脑袋上砸!
秦楠见我打他,立即往里面的客厅跑去,捂着头坐在沙发上。我捂着头,我就打他的背,最后索性扔了包包直接跳到他身上对着他的背一阵猛拍!
我现在除了打他,我完全找不到发泄的方式。
可是等我打完之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秦楠他是多次要我性命的人啊!他接近我就是为了要我的命!我怎么能打他?我这么打他,他该不会马上弄死我吧?又或者,一怒之下找人做掉我,直接抛尸荒野。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有点儿害怕,我一把抓起包包,迅速退到了两米之外,又恐又慌,结结巴巴,“我刚才打了你,你不会像做掉周涵那样做掉我吧?”
“我要跟你说多少遍!周涵那个事儿不是我干的!我就是要弄死一个人,我也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行吗?”秦楠面色铁青,噌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丹凤眼里布满怒气,咬牙切齿的瞪着我道:“还有,你下次要是再打我!我就……我就报警告你家暴!”
他还好意思跟我谈家暴,昨天晚上他想要弄死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家暴两个字?我现在其实真的摸不清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我面无表情的看他,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紧闭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气。说实话,刚才我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昨晚我赌赢了一把,让秦楠放了我一马。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就算秦楠他真的对我有情,那点儿情只怕也是薄弱得连风月场所的姑娘都比不上。
至少在秦楠面前,那些姑娘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吃醋。从前我也是如此,可是现在我不敢也不能,就是吃醋,我也是小心翼翼,装模作样,吃给他看的罢了,有的时候连吃醋我也吃不好。
但凡我对他还有一丝感情,我在他面前,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伪装。
秦楠见我坐下,也坐在我身侧,缓缓将我揽入怀中,温声唤我的名字,“乔诺,我们重新开始吧。真正的重新开始,没有任何目的性的,真真正正的谈一次恋爱,你说好吗?”
我靠在他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望着偌大的客厅,百感交集。
秦楠将我搂得更紧了些,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在我耳边柔声道,“乔诺,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永远是多远?十年,还是一生一世?曾几何时,薛家渠也曾跟我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可是最后的最后,他却自己先走了。秦楠说他是得了脑癌去世的,可每个人都说我是杀了薛家渠的凶手。
当我问起秦楠时,他又支支吾吾。说实话,跟秦楠上了床,我心里总归是觉得对不起薛家渠的。他从来不曾真正背叛我,而我,不仅拿菜刀砍了他一刀,我还怨恨了他三年。
我甚至以为,他不再爱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直至现在,我也觉得薛家渠还没有死,我甚至无法接受他已经去世的事实。这也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拆开那封信,也从来不曾向秦楠询问薛家渠的墓地在哪儿的缘故。
放在过去,我可能过个十年八年也未必敢问,但是经历了昨夜险些被枕边人杀害的凶险以后,我发现,我突然有勇气问出口了。
我默然片刻,低声回应秦楠,“我可以答应你,永远在一起,可是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两件事。”
“第一件,是薛家渠离世的真正原因是吗?”我不够了解秦楠,他却足够了解我。
我抬眸凝望着他,重重点头,“我必须知道他为什么离世,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是杀人凶手?”
闻言,秦楠皱了眉头,顿住半响,摇摇头道:“其实家渠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也不太清楚,官方给出的答案确实是脑癌死亡。至于所有人都说你是杀人凶手,是因为薛家的人,不甘你砍了他一刀只坐了三年牢,故意传播出去的谣言罢了。”
“你确定不是你传播出去的?”我缓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直了身子,轻笑,“依着薛家在南城的势力,是足以要了我的性命的。可他们没有,并且那天我去薛家,他们看到我时的确很震惊,但我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谋害我的意思。”
“所以,你还在骗我。”我平静的看着秦楠,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秦楠神色微变,伸手想要拉我。我迅速起身,顿了顿道:“如果你不愿意回答这个,那么没关系,还有第二个问题,你跟范世罗口中的遗产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笔遗产,让你想要了我的命?”
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多大的一笔财富,能够让秦楠这样富有的人,丧心病狂到要我区区一个女屌丝的命。如果不把事情问清楚,别说是跟他重新开始,哪怕是跟他待在同一座城市,我都会觉得难受。
秦楠缓缓从沙发上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了过来,那双眼睛里布满温柔,“小诺,我要你的命,那只是过去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了,以后我都不会再伤害你,你又何必要去执着这些不重要的过去?”
呵,看来他还是不肯回答我,又或者说,他心里还是存有害我的心思的。原本我还抱有一丝希望的,但是此刻看来,这希望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明知答案就是如此,我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我不强求。你若是还想要我的命,大可以买凶杀了我。以后,咱们谁也别联系谁了。”转身之际,我便掉了泪,遂疾步走出了秦楠的别墅。
这一回秦楠没有跟出来,出门的时候,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不知秦楠是在摔电视还是在摔别的,那声音刺耳极了。
刚走出别墅,我就拨通了许默的号码。
或许是因为太痛,我丝毫没有顾忌许默在刚才还听到了秦楠的污言秽语。低低的喊他,“许默哥,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吗?地址我定位微信发你。”
“乔诺,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又跟秦楠搅和到了一起?”许默一下车就黑着脸质问我,遂又上下打量我道:“没事吧?他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他想杀了我……”我面无表情的盯着许默片刻,含泪笑着,笑得苦涩。
许默微微一震,却什么也没有再说,遂拉开了车门,轻拍了拍我的肩,柔声道:“以后别再见他了,如果他敢威胁你,你就立刻给我打电话。不要怕我听到什么不堪的声音,乔诺,我们之间不必顾忌。”
许默手里握着方向盘,又淡淡的补上了一句,“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许默哥哥永远都在你身后,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我当挡箭牌,反正我也没有女朋友……”
“嗯……”我点点头,靠在椅子上没有再说话,只低低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感动,我以为许默听到那些声音,见了我以后一定会认为我不堪,甚至是见也不想见我。
我没有想到,他最终给我的还是关心,许默哥哥依旧是当年的许默哥哥,可我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丫头了。如今的我,已是满身污垢。
因为这件事,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过得心不在焉,就连拿工资的那天,也是无精打采。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华人影视那个网络电台开幕式的日子。
我们公司人少,这种场合全公司的人都必须去。我原本是不想去的,我怕见到秦楠,可后来想想,错的是他,凭什么躲着的是我!
思绪之间,已经到了现场,我进门看了许久都没看到秦楠,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的到后台换工作服。后台的一堆人也是古怪,有空的试衣间不进去,全都挤在一起。
我才不傻,我不跟他们挤,我果断进了没人的那间,就是一个人拉拉链老是拉不上,我手都快伸折了也没能拉上,我像我可能是胖了,最近太心焦了,心焦得我人都胖了。
“你胖了吧,拉链都拉不上了。”我正奋力的伸手拉拉链,背后徒然多出了一只手,一道熟悉的男声伴着温热气息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