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倾心,你过来。”
砰!
所有人都扭头看她,而乔雪梅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她想到了灭绝,想到了其他人,就是没想到宴倾心。
“我?”
宴倾心咬咬唇,接起了电话。
“宴倾心?”淡漠薄凉的语气。
电话对面的人可能在喝一杯咖啡,他优雅自在地轻呷着,淡淡的烟圈在他身边蔓延,而他就在这片朦胧中冷硬着脸,眉目不甚清晰。
“嗯。”
她点点头。
“下班……我等你。”
“啊?”
她反射性地叫了起来,心砰砰直跳,她想找个借口,怎么逃脱了才好。
她还没想好,对面的人却已经挂了电话。
“喂?”
“嘟嘟嘟……”
她呆呆地,整个人瞬间懵了。
心里面忽然就升起了一个想法,要不,她放BOSS的鸽子吧。
她缓缓将话筒放下,同事立刻围了上来,将她身边围得水泄不通。
“你说吧,如果你说出来,我就让你嘿嘿嘿。”
“说不说,不说你别想站着从这里走出去!”
“没什么的,真的,他什么都没说。”
宴倾心抵赖,她才不要说呢,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是……这么暧昧的话让她怎么说啊。
只有乔雪梅脸色沉凝,想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宴倾心,你不会爱上BOSS吧?”
……
办公室一片安静,宴倾心呆住了。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会吧,应该……你们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妹夫?”
是不是,宴倾心。
下午五点,同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
宴倾心屁股就像生了根一样一直坐在椅子上,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出去。
时钟滴滴答答地,一分一秒地走过。
她坐在椅子上……发呆。
下午七点,宴倾心终于收拾东西站了起来。
薄冰焰应该走了吧,他那种大忙人,时间都是用来拯救世界的,而她与他的世界毫不相干。
他肯定不会等她的。
想好了一切,宴倾心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
她慢悠悠地晃到了电梯口,又慢悠悠地晃到了楼下,从后门跑了出来。
昂起头,挺了挺没有二两肉的小身板,昂首挺胸地迈了几步。
哈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压正,薄冰焰,你今天就认栽吧!
“宴倾心!”
冷风带着某人的声音朝她逼近,凉飕飕的,轻飘飘的。
她心率瞬间不齐,乱了。
今天才看新闻,日本这个“神奇”的民族,发生了一件超级有意思的事情,一位青年男子在商场买东西的时候,被一位小萝莉萌死。
小萝莉用那双可爱的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朝他问话:“大哥哥,可以为我买一包巧克力吗?”
这名男子以带着浓烈的震惊还有满满幸福感的表情倒地不起。
医生鉴定——受到超级重大的打击,心律不齐。
她不会也步这位仁兄的后尘吧。
“怎么,怕我?”
冰凉的语气,冷飕飕的声音,纵然他声线迷人,也挡不住那隔着好几米就能感觉到的冲天煞气!
宴倾心迟钝地转过身,拔腿就跑。
她跑了几步,才蓦然转醒,她跑什么,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她不就是让BOSS等了几分钟吗?
她让他等了?
没。
他自愿的?
对。
她一切都在理,跑什么?
天啦噜。
她随意扯了一个笑容,正准备回头,腰却被别人从身后偷袭。
很猛,很紧,很迅速,她小小的挣扎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宴倾心,我不是说要等你吗?”
“是啊……”
她颤抖着,声带因为紧张而绷紧。
“你继续跑啊。”
“……”
他的头就埋在她的颈窝里,唇中喷吐出的热气急嗖嗖地往她衣服里灌。
不知是她胡思乱想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睛盯着她胸口的一线雪白。
他盯地理直气壮,盯得理所当然,懒懒地抱着她的腰,那双眼睛里,深得彻底,也冷得彻底,一对冰眸清清冷冷,最里面却好似一丛毒火在剧烈燃烧。
他这样的眼神,总是会让她想起那个清晨。
他冷极,也恨极的眼神。
“别试图逃跑,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他死死抓着她的肩膀,咬着贝齿,不容置喙的眼神射出根根锋利的冷芒,他的眼睛就像一片沉沉死寂的海。
“我没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自己辩解,只是,他眼中巨大的哀痛就像利剑一样死死插进她的心脏,她受不了他的眼神。
一切已经和初见的时候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忽然就哑了嗓子,忍住哭腔,低声说:“我只是怕。”
我只是你的玩物,你的附属品。
我的工作是你给的,我的荣耀是你给的,我的快乐也是你给的。
我不希望有一天变成你的东西,依附于你的喜欢才得以生存,那样的我太廉价,那样的爱情值得诟病。
也许我不是怕,我只是不相信。
总有一天我会因为喜欢你而万劫不复,总有一天我会因为爱情伤的粉身碎骨。
你别靠近我,别对我这么好。
我是天生的灾星,我喜欢的人都会死,你知道吗?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心中种种感情激烈翻涌,可是她却说不出来,也不能说。
瘦弱的肩膀不断颤抖,心脏几乎要在转瞬间焚烧殆尽,她恍惚想起了当年白爵的爸妈来到坟地前赏她的那几巴掌,她没有躲,没有离开,她只是太任性,可是死的不是她,而是比她乖一万倍,也好一万倍的白爵。
孙若若当时将她从床上拽起来,连割了她三天的血,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那滚烫的鲜血被泼在墓碑上,她至今还记得孙若若说过的话:“他救了你的命,既然你无法用命陪他,那就用血,毕竟你是他喜欢的女孩,不过分吧。”
不过分,因为她也想死。
只不过是没死成。
宴临殇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发现她,无论什么时候都逃不掉。
她每晚每晚的做噩梦,梦中白爵依然温和,大手依然温暖,那双眼睛依旧温柔。
“我怕你也抛弃我,我怕你也离开我。”
她哭喊着,就像一只浑身都是尖刺的刺猬,守护着自己的心。
薄冰焰冷冷瞪着她,将她一把从地上拽起来,扣住她的下颚,语调清冷顽劣,“让我抛弃你?你做梦!”
“如果真的发生了怎么办?”
“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强硬着拒绝,将她搂在他宽阔的肩膀中,密密麻麻的吻就要压下。
宴倾心也顾不得这是公司后门,攀附着他的肩膀,依旧缠着他。
有时候女人真的很笨,她心心念念的,其实也只不过就是一个答案。
“如果呢?”
“你自己回来,生生世世抵死纠缠!”
霸道,已经深入这个男人的骨髓,这个人,还真是中毒不清!
“我讨厌你。”她倔强地说。
“我也讨厌自己。”他不客气地回敬,依旧张狂霸道。
薄冰焰当先一步,上了车。
宴倾心咬牙跟上。
银色迈巴赫就像一道闪电,在街道中穿行而过,就像游入深海中的鱼。
远处,一辆劳斯莱斯摇下了车窗。
瞬间,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露了出来。
男人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方向盘,整个拳头因为用力涨的通红,他的眼睛冷若毒蛇,眉目间满是恨意。
他提防住了柏绝,将柏绝成功拖在了欧洲,可是宴倾心是什么时候,失去了控制,居然被薄冰焰有机可乘,他刚刚才和薄冰焰打了一架,他是受害者!
她居然连这都不顾了,她是魔怔了吗?
宴倾心,难道你最亲近的白爵哥哥被他杀死,你也无所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