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是那个世界,却是从不轻易为别人敞开的世界。
一旦敞开,他要人沉沦,他要人陪葬!
血从两人的唇角滴落,薄冰焰的吻就像是世界上最狠辣的毒药,致命蛊惑,无药可救。
她连反抗都不可以,这个男人睁开眼睛的瞬间,几乎让整个世界陷落,那双眼睛就是最瑰美深邃的星辰,最美丽,最无辜。
他将她的双手扣住,掰向身后,逼迫她仰起头,无力地承受着他的吻
他啃噬着她的唇,以极致的温柔,极致的疯狂,极致的掌控。
宴倾心腰被他压了下去,男人直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衬衫。
她哑着嗓子,质问他:“你想干什么?薄冰焰,你大混蛋!”
“呵,我就是大混蛋,喜欢欺负你的大坏蛋!
可是我再坏,也没有你这么绝情。
宴倾心,你记得洛冰焰,凭什么认不出我?”
犀利的质问如狂风暴雨一般猛烈席卷而来,他的眸暗沉深红,就如烈火。
如火如荼得燃烧着。
她小小地哭出来,她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到底是因为什么没有了。
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他伤害她的借口!
如果今天他动她,她就恨他一辈子!
“你滚,薄冰焰!我恨你,我讨厌你,你滚啊!”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落下,滴滴晶莹,粒粒珍珠。
这薄凉的温度就像冰一样,坠落在男人的手掌上,他捏在她下颚的手似乎也因为这样的温度,缓缓松开了。
“你滚啊,你这种人,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你,你只会强迫,你只会掠夺,你是个疯子。
你不懂温柔,你不懂哄人,你什么都不懂,我喜欢你就是自己作死!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滚!”
她哭得很委屈。
人怎么喜欢自己找虐啊,这个男人有什么好?
臭屁,霸道,张狂,不温柔。
本来以为是个霸道深情的角色,没想到这家伙很霸道,却不深情。
红颜知己那么多,找他的红颜知己啊,纠缠得不清不楚,算什么!
“我不逼你,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愿意说?”
他的声音低沉灼热,在耳边炸响。
那种缠绵的错觉,让她的心被棉絮缠绕,紧紧的,不可挣脱。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本事!
“你是不是想要?”
她仰起头,问他,再次主动纠缠着他的唇,鲜血还未干的唇诡异地殷红,她吻着,狠狠地吻着,却只是在唇瓣上摩擦,迟迟撬不开。
他紧抿着,用力。
刚才还那么疯狂,现在开始装乌龟!
“来啊,一次让你上个够!”
她霸气侧漏,说完才瞬间呆滞。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羞羞的话,这是搞什么!
她什么时候,这么的……额,狂放!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薄冰焰身边待太久,都被同化了!
哼——
她从哪里来的力气,或者这个男人此刻也平复了下来。
她不费吹灰之力,将这个男人推开,翻身下车。
阴冷的晚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刮来,吹得她脖颈稍凉,她默默蹙紧眉毛,小手擦干了泪珠。
好像总有人在他身后吹气,可是她回过头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没怎么看过鬼片,就是怕看鬼片多了真的遇见鬼。
此刻情绪这么崩溃,哪里还有时间细想。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有那么大的勇气下车。
这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薄冰焰没有下车。
他还坐在车里面。
他居然还坐在车里面,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薄冰焰!
你个大混蛋,死恶魔,破总裁,烂人,我诅咒你屁股开花,公司倒闭,企业破产!
烂人,你不是不管我吗?
我就自己走出去。
她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朝外走。
她就不信,就凭自己一个人,走不出去!
薄冰焰在车上淡定看着。
他抽了一根苏烟,将车子掉了个头,烟头掉落的白灰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淡淡的红光在车中缓缓升起,他的眉目笼罩在一片云雾中。
看的不是很清楚,他的脸,美丽,天真无邪。
可是这淡淡的云雾中,偏偏看出一股子和年龄无关的沧桑。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是,她明明爱着你,你却靠不近。
原来不是因为早晚,而是因为一切。
——
回到市区的时候,宴倾心还在生气。
本来昨天从宴家出来,她就心情很不好,现在心情更加差劲。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结婚了,这么纠缠搞什么啊!
昨天,她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那么远,他才从后面追上,与她擦肩而过。
这么黑的夜路,旁边就是小树林,她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拖入树林中。
被卖,被先奸后杀,那么多例子,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都被无情杀害。
她自己都心里犯怵,凭着一股狠劲才走了很远。
迈巴赫携着疾风奔驰而来,狂傲的霸气,掀起她的衣裙,尘土飞扬,呛得她迟迟回不过神。
而那个男人坐着迈巴赫扬长而去,真的让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子走了差不多4,5个小时的夜路。
宴倾心问候了一下薄冰焰的长辈,连同他的八辈祖宗,就是那种连姓名都搞不清楚的那种。
直到天明,她才出来。
一出来,就见一辆银色迈巴赫也停在路边。
那个男人靠在车前,只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
朦胧的夜色笼罩着他的身子,将他整个人纳入一片寒凉之中。
而宴倾心的心,诡异的变得柔软。
这个认知让她十分挫败。
她过了马路,在对面走着。
薄冰焰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发。
他在北边,她在南边,泾渭分明。
隔着一条马路,同样的方向,同样的目的地,殊途同归。
她小心地转过头去看他,看见男人皱眉看着天色。
下巴微扬,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他右耳上的耳钉依旧璀璨,那双眼,深邃似海。
高挺的鼻梁和如天鹅一样优美的脖颈连成一条线,一线雪白。
他的皮肤,就在这样朦胧的清晨,白皙到吓人。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有那么好的身架,自然HOLD的起各种类型的衣服。
有时候,人真是不能比的,不知道他穿起校服,又是什么样子?
她在脑海中各种歪歪。
而他依旧看着天色,甚至停下了脚步。
她不知因为什么,脚步也开始放缓。
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和薄冰焰走在一起。
落寞的街道,他没有开车,与她分在两边,然后,终于到了十字路口。
他稳稳地转身,没有朝她看一眼。
她让他滚,他真的做到了,滚的很好,即使和她有着同样的目的地,也不与她走在同一条马路上。
薄冰焰!
她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谁不会狠心,你不稀罕我,我会稀罕你?
她也转身,带着倔强,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车水马龙的街道,他们能看到的,仅仅是对方的背影。
她步伐越来越大,几乎是狂奔的节奏。
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不愿提及的高中。
那时候,学校跑800米,她也从未有如此利落的身手,那时候,她一般都是跑不下来的。
清晨的操场,她茕茕孑立,孤单地看着自己的影子。
她挥洒着汗水,挥洒着肆意的青春,她一个有力的冲刺,狂奔——
那时候,似乎也有一件白衬衫,一直在陪伴着她,在无人的操场,白衬衫的背影是那么挺拔,那么俊朗。
然后,与她不同的是……
他轻飘飘地超过,毫不费力,那双长腿,倒映在草坪之上的影子,矫健,迅速,风驰电掣!
旭日初升,他就像一丛火焰,带着那满身金子色的光辉,窜入她的眼眸。
“洛冰焰!”
她说。
那人转过身,倒着跑,冷漠地看着喘息不稳的她。
他下了定论:“你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像我家大白。”
大白,她知道啊。
一条狗。
不知怎么,她就联想到了自己从前偷偷摸摸养着的小狗,它叫小白。
宴国商不喜欢带毛的生物,他对动物的毛过敏。
所以她只能偷偷养在外面,定期去喂食。
“不准盗窃我的创意,你这是犯罪。”
“犯罪就犯罪,宴倾心,我犯罪你不得哭死,你这么彪悍,谁娶你啊?”
她突然红了脸,大吼:
“不用你娶,我有白爵哥哥!”
这么说着,那人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瞪着她,那双眼睛,连同他的视线,都像寒冰一样。
“那让你的白爵哥哥陪你跑步,以后你再找我,你就跟我姓!”
“凭什么?”她不服输地吼!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淡漠地说:“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你这辈子,无论身体哪里,都要烙上我的印记。
毕业就结婚吧,随你想去考什么研究生,博士,反正大学可以结婚了,然后你就生许多许多孩子,除了我、你爸、你弟、你舅、你爷爷,QQ、微信列表里面不许有其他男生!
大学就完成.人生的一大步跳跃,大逆转!
别人毕业,我的小孩已经会打酱油了,然后,你把他培养成高富帅,就像我一样的霸道总裁,勾搭漂亮的小女生!”
“滚。”她毫不客气地反驳,脸却因他的话羞红。
她的列表已经按他的吩咐,清除的干干净净,除了班主任,还有他说的那一些男人,一个男人都不剩了,他还要怎样嘛!
甚至因为QQ里面经常秀恩爱,同学们评论什么的,她已经将那些男人全部屏蔽!
那次宴国商想看看她的照片,0照片,0说说,0日志。
宴国商对她进行了严厉的拷问好吗?
“宴倾心,你是不是把我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