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若暧昧地看着他们两个,拽着宴倾心,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
“好了,孙若若,你先回去,我回头去你公寓把小折耳带回来。”
孙若若傲娇地推开她的手臂,笑骂道:“哼,见色忘友,宴倾心你真够意思。”
宴倾心明白她是在开玩笑,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她朝江毅表达了谢意之后,上了车。
他们都没发现,不远处一辆路虎,悄悄跟了上来。
昏暗的办公室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靠椅上,手中擒着一杯红酒,寂寞地看着落地窗外面的风景,万千灯火从外面映进来,灯火通明。
他身后是广阔的室内游泳池,茕茕孑立,愈发显得孤单。
“boss,宴小姐上了一辆劳斯莱斯。”张刑冷凝的声音传来,惊破一室宁静……
“她的金主?”男人冷漠发声,冰封的眸子狠辣可见。
“车主是江毅,不过,我在飓风集团的停车场里见过。”张刑毕恭毕敬地回答。
“又是飓风,他们就这么热衷于抢我用过的女人?”
不带感情的声音撕破夜的冰冷,远处,天雷滚滚,雷霆万钧。
薄冰焰生气了,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气生得莫名其妙。
他都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身边有多少人,与他何干?
“boss……”张刑欲言又止。
“加紧动作,要宴家倒台,我不想玩了,忙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回巴黎。”
“是。”
——
路虎在车后,江毅不动声色地任它跟着。
毕竟,让它把消息带给他的主人也是一步好棋。不是吗?
来到医院后,宴倾心才发现对面床上的陈佳和陈佳生病的奶奶已经出院了。
只不过陈佳还委托护士给她带了一张便条,陈佳让她有空去他们学校看看,据说那个大学里面帅哥很多,美女更是一抓一大把。
帮母亲办好了出院手续,江毅好心将她们送到了市郊区的老式楼房,楼房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家底不厚,很是贫穷,当年离婚的时候母亲没要什么别的东西,除了宴国商给的几百万,在她学习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花了不少。
宴国商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总是半年八个月不回家,还一直以生意太忙来搪塞,母亲本来还要管,在接连几次暴打之后就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宴倾城跟她只相差了一岁,可想而知,宴国商是多早之前就背叛了她母亲。
所以,自从离婚之后,她就再也不叫宴国商爸爸,只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母亲执意要带着江毅来家中做客,她拗不过,只能答应,来到家门口,宴倾心刚打开门,脏乱不堪的房间就让她瞬间羞红了脸。
她急急拦住紧跟在身后的江毅,羞涩地道:“那个,房间里好久没收拾了,有点脏,你不能嫌弃。“
她用的是不能,而不是可不可以,她不是商量,而是在命令,江毅愣住了,他还没见过宴倾心这样一面,调皮活泼,刁蛮任性。
这是真的她,真实的她。
他恍惚笑了,揶揄道:“好的,我不嫌弃。“
“江毅,你今天有口福了,我来下厨。”
宴倾心做菜可是一绝,爽口甘甜,十分地道,只不过她平时不轻易做菜,最多就是为母亲做过几次罢了。
她挽起袖子,穿上围裙,进了厨房,轻车熟路,做菜一气呵成,不费吹灰之力。
“当当啷当,尝尝我做的菜,好吃的话请给好评五分喵哒哒。”
菜被端了上来,五花八门,有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色香味俱全,香气诱人,闻来让人食指大动。
“当然啦,给你五星!”
江毅给她在白纸上画了五颗五角星,宴倾心双手接过,仔细折叠,放入自己的衬衫口袋,一脸骄傲,“谢谢江大医生。”
宴倾心笑颜纯粹,颜瞬如花,江毅愣神看着她的脸,呆呆的,儒雅的脸上尽是呆滞。
“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江毅端起酒杯,猛得灌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母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向江毅的眼神愈发深邃,宴倾心心头一跳,妈妈不会误会他们之间有私情吧。她正想开口解释几句,见妈妈又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埋下头来吃饭。
宴倾心和母亲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有说有笑的,江毅还将自己在国外留学的趣事说出来,给宴妈妈当笑话听,宴妈妈自然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夸赞他,把这家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美成了一朵花。
江毅果然是学霸,在学校就得了诸多荣誉,更在国际大奖上大出风头,他语言风趣幽默,不像是一般的理工生埋头钻研,把脑袋都学傻了,而是对一些问题很有见解,针砭时弊,举手投足更是儒雅高贵,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书卷气。
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特别好,有时候好的像一场梦,她可不是什么大美人,她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才会怀疑他的动机。
吃过饭后,宴倾心埋头冲进了厨房,刷锅洗碗。
一回头却发现江毅就在门口看着她,他穿着闲适的居家服,踩着拖鞋,靠在柱子上,安全感油然而生。他给她的感觉很好,就好像天大的事情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对于宴倾心的发问,江毅只是笑了笑,反而歪过头打量着此时的她。
很小女人的家居服,她居然偏喜欢比较明丽的色调,还有熊猫这种可爱的会对着镜头吐舌卖萌的小动物,他一直以为像宴倾心这种冷静自持的职场女性穿得一直都是小西装,高跟鞋,她刷新了他的感觉,也让他对她的理解更上了一层。
“冒昧地问你一件事,薄冰焰和你是什么关系?”
宴倾心脸色瞬间变了,她惊诧地看着他,似是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好心地解释道:“那天上午我查完房,他来载你上班了对不对,那么风.骚的迈巴赫,黎城几人能有的排场。“
宴倾心的嘴唇瞬间抿紧,她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倾心,薄冰焰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和他在一起对你没有好结果的。你太嫩了,斗不过,如果你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
江毅也不与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可是这却相当于将她的伤疤赤。裸。裸得撕开,再次暴露在阳光之下,鲜血淋漓,里面的血肉早已腐烂!原来在她不经意之间,别人已经将她的狼狈看在眼中,不瞒着也不说破。
她以为她是薄冰焰的情妇对不对,恐怕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他的情妇,她为了钱,出卖最自己的肉.体。她本以为这样儒雅善良的江医生是个异类,没想到,他也这样认为。
恐怕世人都这样认为。
有时候心酸说不出来,只能咬紧牙关把断了的骨头往自己肚子里咽!
她蹙紧眉,任由他固执地冲上来,扣住她的双肩。
“如果你想,我可以照顾你,比你想的更能照顾你,只要你想,我愿意做你的男朋友,即使。”
“即使我给你戴绿帽子也无所谓吗?谢谢你,不过江毅先生我与他真的没什么。薄冰焰是谁,黎城首富,我只是一个平民女子,你觉得他会将我放在眼里吗?“
宴倾心自嘲道。
只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如刀割,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他在玩她,伤害她,践踏她,可是她每当午夜时分,想起那个喜欢乌龟,喜欢刺猬的男子时,还是会想起他冷硬的胸膛以及发疯暴躁时啃噬她肩膀的痛楚,深入骨髓,她会发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
江毅看她冰冷的神色,也没有说话。
反而是屋外的母亲在问他们讨论什么,江毅为她解释道:“没什么,我们在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
宴倾心甩开他的手,将浑身的怒气都撒到手中的碗上,碗因她用力过大,砸到了地上,瓷器碎裂,碎渣飞溅,有碎屑划过她的腿,留下几道血痕。
“你怎么回事?“江毅立刻低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口。
“不劳江医生记挂。“宴倾心拒绝着躲开他。
“没受伤吧。“
“不用你管。”
江毅沉沉问她:“你是不是不高兴。”
“没什么,只是我要向你求一件事,江大少爷。”
江毅挑眉,示意她说出来。
“我决定了,我要相亲,请帮我介绍你的朋友,谢谢!”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