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倾心,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薄先生,我们不熟。”
“不熟?”薄冰焰低下头,凝视着她巴掌大的脸颊,“宴倾城的泪痣在眼角下,要不要我告诉媒体朋友们,你的泪痣在哪里?”
宴倾心脸瞬间通红,他们干过那么亲密的事,他自然知道,她的痣就在左胸,小小的一颗,恰似心上的朱砂……
她转过头来,不去看他,不想他居然擒住她的下巴,捏得生疼。
“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同意你和她打赌,所以我命令你快速和我离开。”
“为什么,薄冰焰,你为什么要阻拦我,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句话,她如愿以偿地看着男人松开手臂,那双矜贵傲慢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脸上,她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气。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证明,张刑,去取。”
张刑微微俯身,向薄冰焰行家臣之礼后离去。
Boss从来不会被激怒,她倒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而杨秘书知道的秘辛更多些,可是他也不明白,自己高贵的总裁为什么偏偏对这个小女人刮目相看。
“下去。”薄冰焰冷声道,宴倾心乖乖低下头,双脚着地,脚撕扯着腿,疼得她一个趔趄,而薄冰焰却根本没有理会她,也没有去扶。
她好像又惹他生气了,世界上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让他生气。
她不由苦笑,却执着地朝着他的背影喊:“这是唯一一件事,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求求你,那是我的设计!”
男子的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停留,径自走到了端着酒杯的宴倾城身边。
宴倾城一个愣神,就被他夺过了酒杯,他也不废话,端起就饮。
桀骜不驯的眉眼,冰凉刺骨的耳钉,殷红性.感的薄唇,上下滑动吞咽着的喉结,宴倾城看得清楚,那个英俊的侧脸连同醇香甘甜的美酒一下子滑入她的心中。
她怔住了。
薄冰焰抚上她的腰,将刚才饮过的酒杯送到她面前。
宴倾城慵懒一笑,魅惑动人的泪痣在葡萄酒的映衬下愈发瑰美。
她勾勾唇,不动声色的微笑,在宴倾心看来只觉得扎眼。
就连杨秘书也与身后的保镖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主子走的到底是哪一步棋。
宴倾城鲜红的指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妖娆地靠在薄冰焰怀中,轻佻地撩开了他的衣衫,却一不小心被他抓住了手腕。
“冰焰,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知道吗?”不同于在宴倾心面前的冷硬,薄冰焰对宴倾城说话的声音简直称得上温柔似水。
“冰焰,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们是未婚夫妇,你居然不知道我的意思。”薄冰焰凑近她的耳垂。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那个女人的味道,此时他再凑近别的女人,就会觉得反胃,惺惺作呕。
宴倾城心跳急速加快,她大脑一片混乱,早就失去应对紧急情况的聪明善变。
男人浓郁的麝香味萦绕在她鼻尖,她满脑子都是衣衫下他火热的胸膛。
“这次我帮你,而我要你给我最想要的东西。”
什么叫这次我帮你?
薄冰焰什么意思?
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些设计都是宴倾心的吗?
“别装作听不懂,有些东西,我不明说,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有些时候,我愿意给自己的小宠物一些血淋淋的教训,让她认清一些事实,顺便,向小姐表达一下爱慕之情。”
宴倾城心中咯噔一下,却在瞬间又换上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将自己的香唇凑了上去:“谢谢BOSS帮我。”
薄冰焰目光落在正朝他们这边看的宴倾心身上,他指尖颤了颤,却没有拒绝,抱紧了宴倾城的腰,和她吻倒在沙发上。
正在此时,张刑回来了,他速度确实够快,媒体纷纷聚拢上前,对着手机疯狂拍照。
这次即使他们不敢拍薄冰焰,有了真假设计这个新闻,就有了明天的头条,这可是百闻不如一见的豪门姐妹相争案啊。
“放,张刑你快放。”
张刑愣住了,一时竟不敢去看宴倾心期盼的目光,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只见薄冰焰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凝视着她脸上欢欣鼓舞的笑容。
“张刑,你怎么了,还不放。”杨秘书瞧出了他的不对劲,戳了戳他。
张刑忽然闭住了眼,将录像带放了进去。
媒体对着大屏幕疯狂拍照,宴倾心被挤在外面,根本看不到屏幕上的场景,她笑着,自己终于不再是曾经那个那么弱小,没有能力,只被他们欺负的小女生了。
渐渐的,拍照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宴倾心愣住了,是里面发生了什么猝不及防的事情了吗?
张刑第一个从人群中退出,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慢慢低下了头。
“张刑,你取回来的录像带没有问题对不对?”
张刑飞快地抬头,看她一眼之后,又缓缓垂下。
“告诉我,怎么了?”
“宴小姐,我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哪有空来看你不知道和哪个狗男人的一夜风流。”一个记者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离开了。
身后,有记者陆陆续续地走出来,但是看她的眼神,无一例外都是嘲讽。
宴倾心本来是要上前的,却一下子愣在原地。
“姐姐,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今天,你破坏了我的发布会,你满意了吧!“宴倾城从里面冲出来,她气得脸都是歪着的,却聪明地没有在大众面前打她。
宴倾心直接将她推开,冲进了最里面。
屏幕上哪有什么她苦心钻研戒指的视频,不仅如此,一个影子都没有,不应该说有两个影子,两个死死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这是她曾经亲手布置的房间!
那床上的人是刘哲辉和宴倾城,他们正在床上翻滚,可是摄像头像素太低,竟然完全看不见他们的脸,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令人难熬的声音。
难怪有记者那样嘲讽她,难怪宴倾城气得歪了脸,如果是别的,她一定恨不得冲上来对着她一阵冷嘲热讽。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不让她在大庭广众下拆穿宴倾城的真面目。
这个刚才男人可以如此霸道冷酷无情,是他一手破坏了她的计划,是他亲手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为什么。
她慢吞吞的转过身,薄冰焰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看见她看他,他的神情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么冷静沉着。
掀不起一丝惊涛骇浪。
她飞快跑到他身边,俯视着他:“耍我好玩吗?”
薄冰焰并不说话,只示意保镖将她禁锢住。
“我问你,耍我好玩吗?你早就知道结果对不对?”
宴倾心觉得自己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清醒。
她将一切抽丝剥茧,其实,早在薄冰焰走向宴倾城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明白,她根本不可能得到公平。
所以,他才会不让她许下那么重的誓言,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所以,他才会如此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迟了,一切都迟了,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相信他。
丧失了最后的机会,这从此之后,盗取别人的设计,永远都是她的污点。
即使她再想出什么清新脱俗的设计,也丢不掉头上的帽子。
薄冰焰,他毁了她整个人生。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她?”
宴倾心哭得歇斯底里,保镖不敢硬拽她,害怕给她留下伤痕,这倒是给了她可乘之机,她小小的身子居然像猎豹一样敏捷,冲上去在刚才她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薄冰焰肌肉瞬间绷紧,却没有躲开。
他盯着她的小脑袋,突然就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斑驳凌乱的旧时光里,她也是这样生机勃勃,也是这样天不怕怕地不怕……
“boss,您没事吧。”保镖小心地靠过来,将宴倾心拉开,为薄冰焰处理伤口。
薄冰焰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动容,即使伤口一片鲜血淋漓,他也像感觉不到一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宴倾心,你是我的,我可以掌控你的人生,这样,你明白了吗?”半晌,他才沉沉开口。
“掌控我的人生?伟大的薄先生,不知道我哪里不好居然被您看上了,求求您放过我,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纠缠?”宴倾心完全是口不择言,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放过你,可以,等我玩够了的时候!”
看着他又靠过来,宴倾心忽然泪崩,死死摇晃着小脑袋,大吼道:“你别碰我,我嫌你脏。”
前不久,他还靠近宴倾城,他们火辣热吻。
她看得清清楚楚,连同他脸上享受的表情。
为什么,上天居然让她遇见薄冰焰,如果十五天前她遇见的人不是薄冰焰,那么一切是不是有所不同,她的生活不会翻天覆地,她也不会众叛亲离。
“你说我脏?我倒想问问宴小姐,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说你之前伺候过几个人?咱们俩谁更脏……”
宴倾心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净了,整个人都成了一个空壳,只要轻轻一捏,就会粉身碎骨。
她颤抖着嗓音,轻轻地问:“你在说什么?”